冯莲乐踉跄着奔到季府，高高挂着的白色灯笼上，硕大的“奠”字如一记重锤将她最后的希望也砸了个粉碎。
“不，这不是真的！那是幻境，是幻境而已！”
前来祭奠的人进进出出，哭喊声自府内传来，听的人肝肠寸断。
有人摇头叹息，“老天真是不公，好人没有好报啊！”
“可不是吗？一夜之间，这季家父子就得了怪病而死。那么大的宅子也无人继承了，只余下一众管家仆人，这‘季府’恐怕过不了多久就要改名了。”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病啊，是真的药石无效，还是有鬼怪作祟！”
“也不定，季家少夫人死了那么多年，都不肯罢休。好好的别院弄成了鬼屋，真是作孽啊！”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
“那么久的事了，谁还记得清楚！真是冤魂不散，家宅不安啊！”
冯莲乐没有进去，脑海中反反复复就只有那句“季家少夫人死了那么多年”，她死了吗？她不知道。冯莲乐漫无目的地穿过人群，手里紧紧握着一只墨玉簪子。
水怜月从角落里缓缓走出来，身边站着的怜忍不住轻声问道，“大人，乐娘真的死了很多年了？”
“死而复生？”水怜月下意识地摸了摸心口，自嘲地笑了一下，“世间哪有那么多人可以死而复生！有所得就必有所失，你我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有所得必有所失？”怜歪着头。疑惑不解。她只是个刚刚成形的狐狸，这些复杂的问题她着实想不通。
水怜月回头望了望那漫天的白布，轻声问道，“凡人的****究竟是什么样子？真的如戏文里讲的那样，生死相随吗？季常可以为了一个死去几十年的人永世不得超生，就连季凌玉那么胆懦弱的人，都为了保住冯莲乐而宁愿变成傀儡！爱，真的这么伟大吗？”
怜不解地看着水怜月，她虽然听不懂，可她却觉得。有什么东西正悄悄变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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