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哼了一声,拿过一把椅子,用力把椅子按在地上,坐了下去,他左脚搭在右膝盖上,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说:“我倒看看,我们掌握着同样的证据,你还能得出什么不同的结论。”
穿着囚服的女人低着头走进大家的视线,她颤微微地说:“黎侦探,我按您说的,在汤丽用的洗漱间的玻璃上,贴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此下水道已坏,请用别的洗漱间。然后汤丽刚进去,就拿着洗漱用具出来了。”
没等女囚说完,汤丽就坐不住了。
黎之谷对女囚道了谢,转身对汤丽说:“你识字。”
汤丽强作镇定地说:“这和案子有什么关系?”
“知道我为什么要你们写辩罪书吗?”
“不知道。”
黎之谷冷笑道:“你若真不知道,你就写了。”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虽然案发前你写给我的那封信,上面的字全消失了,短时间也没有可以还原那些字的技术,但我清楚的记得,信上的字写的很拘谨,结构紧密字势收敛,字行高低一致。”
“你凭什么认定是我写的,不是木槿写的?”
“她的辩罪上的字迹流畅、舒张,字势很活跃,字行更是高低错落的。你知道我看见你的字,一定会认出你的字迹和匿名信里的字迹一样,所以你明明会写字,却对我们说你并不识字。”
“你就凭这个怀疑我吗?”
“你和颖晨说的每一句话,都在自相矛盾,你因为害怕想要销毁证据,你都下定决心那么做了,却又那么轻易的全盘托出,不符合正常人的心里。你口口声声说之前并不知道铃兰有毒,如果你真的不知情,就因为纸条上缺了铃兰,你就怀疑有人陷害你,还匆匆把纸条扔在了再也找不回来的地方,这就是传说中的超逻辑吗?。”
“比起这些,你有证据吗?”
黎之谷笑说:“我确实是在和你费口舌,重要的是所有人之中,只有你一个人有作案动机和作案条件。”
黎之谷对木槿说:“你知道吗?汤丽的母亲,就是十三年前被令堂砸死的人。”
曹益拿出档案放在桌子上,说:“这是当年的案底,可以证明汤丽就是当年死者的女儿。”
一听这话木槿底气很足地说:“就因为那个意外,你知不知道你害死了多死人?你这种疯子应该去精神病院。”
汤丽狠狠地说:“意外?你们对外是说擦玻璃掉下来的,其实是意外吗?不是,你妈她自己要自杀,结果把我妈砸死了。”
“明明已经给了你们一大笔抚恤金了。”
“对一个一九岁失去母亲的孩子来说,钱有什么用?买的来什么?买的来公正吗?买的来妈妈的命吗?”
骆颖晨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如果现在把汤丽放开,她一定会用牙齿活活的咬死木槿。
黎之谷正欲走,汤丽问他:“你知道我为什么给你写信吗?”
“你用消字笔给我写信,就是想让我帮你证明你拿到的配方,上面的字确实有消失的可能,然后让我把矛头指向写配方给你的木槿。”
“不单是这样,我想向所有人证明,你们这样所谓正义的化身,到底有多无能。”
她冷笑,说:“你觉得你是在维护正义对吗?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
黎之谷目光锐利地看着她说:“我唯一能做的只是揭开真相而已。”
黎之谷说完,就快步向外走去,曹益也跟了出去。
骆颖晨眼眸炽热,忧伤地说:“报复这个社会,只能给你带来更大的伤害。”
汤丽吼道:“你这种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的人,懂什么?”
骆颖晨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勉强微笑着说:“我比你自私多了,如果我是你,我根本不会有通过不法手段报仇的想法,死就死了,就算是自己的亲身父母又怎么样?人是要为自己活的,明明是不敢自己一个人面对世界,非要给自己的软弱无能找借口,说什么经历了别人无法想象的厄运。把自己幼稚可笑的做法,冠上为母复仇的圣洁理由。战乱时期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不管人生中有谁来过,又有谁因为什么走了,都要好好的活着才是。作为子女,如果活的没有自己的父母好,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人类繁衍子嗣绝不是为了,一代活的不如一代。你妈妈的死,确实有理由怪她命不好,而你的死,完全是你自己造成的。”
骆颖晨语速飞快地说完这些话,浑身难以自控的颤抖了起来。
汤丽像烂泥一样跪在地上,她哭了、害怕了、后悔了……没有机会了。
骆颖晨离开时,汤丽对她说了最后一句话:“如果早遇到你多好。”
骆颖晨停下了脚步,她还想听汤丽说些什么。
直到警卫要把汤丽带走,她才又开口喊道:“不……我永不后悔……你们这些伪善的人,别想让我后悔。”
黎之谷照例破案后,请曹益骆颖晨去吃饭,曹益婉言谢绝了,骆颖晨自然和曹益统一步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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