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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屈居人下(1 / 1)



刘秀摇摇头,安慰自己,不断在心中重复:我喜欢女人,我是纯爷们!几年前,牡丹花前那一眼,自己被阴家小姐一眼秒杀,从此,一直朝思墓想的,便只有那阴丽华那比花还娇艳万分的俏脸。可是,自从那阴识带的小厮来了之后,他那漆黑明亮的眼睛总是像天空的星星一样,到处闪耀,惹得自己老是不由自主的想去盯着他看?难道自己被那眼睛迷惑了,还有那方面的辟好?

最终还是抵抗不了睡神的召唤,刘秀带着对“小三”的困惑,安然入睡了。寂廖的天空,寒星闪耀,有人枕着美梦入眠,却也有人为俗世所扰,不肯就寝——新皇王莽和整日做着皇帝梦的刘歆便是如此。

洛阳皇宫,灯火通明,未央宫内,王莽拉长着一张马脸,坐在龙椅上,看着殿内唯唯诺诺站着的几位大臣。

“如今,新野被绿林匪军占领,作为朕的左膀右臂,你们就不想说点什么?”王莽努力调整自己盛怒的情绪,按捺着对站在底下的几位大臣说道。

没想到那小小的刘玄,竟一路壮大,如今又自封更始帝,妄图夺回刘姓江山,怎么能不叫王莽生气,新莽政权建立尹始,初见成效,刘姓宗室后人却已揭竿而起,处处与他作对,如今竟在新野称帝,朝中大臣也都持观望态度,说不定他们同那些王候一样,都想着做那墙头草,看哪边斗赢了再往哪边倒罢……一想到这些,王莽便寝食难安,桩桩件件都让他觉得头疼。

“皇上,那些绿林匪患,不过是些乌合之众,并不足为惧,请让微臣亲率大军前去将之剿灭,以解皇上烦心之忧!”一个满脸横肉的大将站了出来,他是王莽的堂弟大司空王邑,也是王莽的心腹之一。

看到有人承下这桩危险性极大的差事,刘歆适时地站出来,阿谀道:“司空大人言之有理,那刘秀、刘玄不过都是些刘氏远亲,不过是一群打着汉室的旗号烧杀抢掠而已,如今有司空大人亲自出马,那群绿林逆贼定会手到擒来!”

刘歆可是听说那刘秀的舂陵军军纪严明,深受当地百姓欢迎,倒是那个刘玄素来优柔寡断,缺乏谋略,不知怎么会让他称了帝。如今大司空王吧率大军前去围剿,最好能一举杀了刘秀,也好为自己附去一个心头大患。

可惜的是,刘歆的心愿不久就化为了泡影。甫一听说王莽派了王邑率大军来攻打新野,更始帝刘玄一时便没有主意,只好叫来他的忠实追随者,也是他的心腹之一——朱鲔前来共同商议。

这朱鲔原本也是绿林军三位首领之一,为人机警,善谋略。更始帝派人传召,他便知道是为了何事,到得更始帝营中,参拜过后,刘玄迫不及待地询问他可有退敌之策,朱鲔心中早有主意,他示意更始帝刘玄摒退左右,悄声说道:“启禀皇上,微臣倒有一个主意,刘縯作战勇猛,刘秀足智多谋,可派刘秀兄弟率他们的舂陵军前去迎敌,既不费我们一兵一卒,又可借机看看刘秀兄弟是否忠心。”

“只是,若他们赢了,那刘縯本就对朕不服,刘秀兄弟在军中的威望势必更高;若是输了,我们后果难料……对我们有何益处?”

“皇上,此战凶险万分,莽军兵精粮足,而我军将士多数为草莽英雄出身,实力悬殊太甚。如此危急之时,只有先保住我军实力,才能再谈其他。此战胜了便罢,如若此战失利,我们再带绿林军上阵,那时莽军几番阵仗下来早已疲惫不堪,我们岂不正好得渔翁之利?再者,等皇上您江山稳固,还愁没有办法治那刘縯么?”

刘玄一直顾忌刘秀兄弟文武双全,怎肯屈于人下?特别是那刘縯,常以汉室宗亲自居,对自己称帝诸多不满。如今,正好借王莽派大军前来攻夺新野之机,趁机对刘秀刘縯兄弟加以试探。这一仗如若输了,则正好为自己除去异已;倘若赢了,再将他们的部队收编到自己的军队中,更加壮大自己的绿林军。

想到这正是一举两得的机会,刘玄不禁赞赏地看着失鲔,两人相视而笑,那模样真是要多奸诈有多奸诈。

让舂陵军迎敌的消息传到刘秀帐中,刘縯气愤地用拳头捶了捶桌子:“刘玄这厮也太不地道,他的绿林军数量远多于我舂陵军,却叫我们这么点人马去与王邑的大部人马厮杀!这不是叫我们去送死吗?不行,我得去找他评理,各出一半兵马!”

“大哥,你不知道军令如山吗?皇上既然下了旨意,哪有随意更改的道理?”刘秀拉住欲往外走的刘縯。

“那该如何?难道我们就这样等着王邑打过来,等着送死?什么狗屁皇上,我根本就不愿意承认他刘玄是皇上!他配当皇上吗?临到打仗就叫我们,有好处就自己占!”刘縯脸红脖子粗地叫道。

“司徒大人,我们还是听听将军怎么说吧?”阴识在一旁劝道。

“王邑为人颇为狂妄,一向目中无人,我们大可利用他的这个弱点,以少胜多!”阴丽华扮的小厮忍不住出声道。

“怎么个以少胜多法?”刘縯心中并不将一个小厮放在眼里,咄咄逼人地问道。

“据我所知,舂陵与南阳交接处,有些地方地势险要,如果能引诱王邑的人马进入山沟,布个口袋阵……”阴丽华淡淡地说道。

“此法可行。待我们好好计议一番!”刘秀赞赏地看了阴丽华一眼,心道这个小厮的想法倒和自己一致。

次日开始,一股流言不胫而走,说是刘秀带领的舂陵军听说大司空王邑带领大军前来,吓得毫无斗志,如今军心涣散,想乞降者不计其数,绿林军中也有大部分将领想要投降……

王邑信以为真,轻敌冒进,率主力追击舂陵军的小部分人马,结果在舂陵与南阳交届处的山谷被伏击,损失大半。

新野一战,王邑率领的大军不仅没能杀掉刘秀,反而被刘秀的舂陵军打得落荒而逃。回到洛阳,他深知自己轻敌冒进导致此战大败,衣服也来不及回家换换,有意穿着满是泥汅和血渍的战袍进宫向王莽请罪。

看到如丧家之犬般的王邑,王莽虽然十分震怒,他强自压抑心中的怒气,从龙椅上走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以大司空如此勇猛,竟也被刘秀打得如此惨败。看来,这刘秀小儿不可小觑。如今形势,只有朕亲自前去,重振士气,或有望剿灭那逆贼……”

其时正是盛夏季节,王莽重整军队,亲自率领大军来到昆阳,一方面,王莽顾忌刘秀熟知兵法,足智多谋,不敢轻易将全部主力用来进攻。另一方面,两方实力悬殊,刘秀也只能采取迂回战术,尽量避免与莽军的直面冲杀。如此一来,与刘秀的军队相持不下。

持续数日,刘秀率领的将士们因为短时间内连续作战,人困马乏,加上连日干旱,兵士们都口干舌燥,早已筋疲力尽。刘秀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但他并没有呼风唤雨的本领,天上火辣辣地太阳晒着,地上又有如狼似虎的王莽大军,他却只能焦虑地在帐中踱步。

帐外又有军士来报,说是外围放哨的士兵暑热难耐,已经陆续发现有人中了暑热。刘秀不禁喑喑叹了口气:自己部下的兵士虽然个个忠心耿耿,作战勇猛,不畏刀枪,但也比不得那王莽军队粮草充足,只恨那刘玄给自己的供应补给总是不及时,如今人困马乏,再这样下去,将士们不被饿死也得渴死。

“哎呀,我说三弟,你就别在那儿走来走去的,晃得我眼睛都花了。当初不听我劝偏要跟着刘玄,如今看吧,那厮定不给我们及时送来补给不说,守着他的绿林军不动,每次都将我们这小队人马派出来迎敌。”本就对刘玄称帝心怀不满的刘縯从帐外进来,焦躁地冲口而出,他和阴识兄弟已经在帐中候了多时,早被刘秀的来回走动晃花了眼。

“将军,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我看我们还是一鼓作气冲出去,狠狠地打他一仗,便是死了,也无所畏惧。”阴识也上前说道,阴在一旁点头附和。

“如今我们与莽军的人马相持不下,心中烦闷,让大哥和兄弟们见笑了。不过,既然我军如此,想必那莽军也同样酷暑难耐。”看他们三人心急如焚,刘秀施施然说道。

“但是,若此时冲出去硬拼,双方人马都精疲力尽,定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即便击退莽军,也是以一命换一命,届时我们的舂陵军必将所剩无几,那我们如何对得起将士们的信任?”刘秀沉吟着继续说出心中的忧虑。他不似刘縯那般冲动,他得为全军将士的性命着想,决不能为了逞一时之快,白白牺牲掉数万条人命,在刘秀心中,是非常不愿意看到将士们流血牺牲的。

正在这时,外面急报声传到,原来是派出去刺探敌情的探子回来了。那探子连滚带爬地跑到刘秀跟前,“扑通”跪到地上:“报……报告将军,王莽率大军从东南方向杀来,至多一个时辰就到这里!”

“走,杀出去!”刘縯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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