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齐夫人这段时间身体不适。”王怀金低头禀道。方才去咸阳宫锦秋殿,侍女抚琴告诉王怀金因病玉鸾不能侍驾,他忙回来告诉王上另选他人侍寝。
“什么时候的事?”赢政漫不经心地问道。这些日子与昌平君等人频繁会面,自那日后就再没召见过一个女人,今晚正想去玉鸾处,却听到她病了消息,不免有些扫兴。
“已经病了两天了。因王上国事操劳,下面的人没敢往上禀,找了御医给看了看。”
“御医怎么说?”
“呃……”王怀金停顿一下,还是说道,“御医没有找到症结所在。”
赢政轻叩案几,半晌问道:“让莒明给她瞧了吗?”
“莒大夫说,当时王上只让他看顾好李姑娘的身子,并没有吩咐他给其他后宫夫人们看病,所以……”
赢政冷冷一笑,说道:“这个莒明。明日去跟他说,就说寡人说了,让他给齐夫人把脉。”
“喏。”
此时,从门外匆匆探出一个头,看见赢政忙缩了回去。王怀金出门轻声斥责道:“没见王上在此,这等无礼!”
来人忙跪下,磕头不已。
赢政皱了皱眉说道:“何事这等慌张?”
来人偷觑了一眼王怀金,见王怀金示意,忙说道:“方才在兴乐宫发现一个木偶……”
赢政的脸色冷峻下来,若说巫术之类在民间甚为流传,宫廷之中也时有运用,但这些都是在明面上的,王宫内历来都严禁私下进行巫蛊之术。
“兴乐宫现有何人居住?”
“只有李姑娘和魏国公主芫馨。”怎么会在兴乐宫发现这个?王怀金暗自为若曦捏了把冷汗。
若曦?赢政心一沉,若是那样,我该拿你如何?
“尔等是如何发现的?”赢政看着底下跪着的侍从,言语中颇有不耐。
“今日奴婢几人在兴乐宫梅苑给梅树施肥,在培土时挖出了木偶。”
“木偶何在?”
侍从将木偶从怀中取出递给了王怀金。
赢政从王怀金手中接过木偶,上面赫然写着齐姬玉鸾的名讳,赢政将木偶递给王怀金,说:“你看看这上面的生辰是否就是齐夫人的?”
过了一会儿,王怀金回来禀道“正是。”
赢政沉默下来,按照秦国律例,私下巫蛊可判极刑。
“除了你们几人还有谁知道此事?”
“奴婢发现后接着就来禀报王常侍,没有对其他人提起。”
赢政点点头,说道:“你下去吧,这件事不要再对人提起,若让外人知道半点,尔等自然不用在这里呆下去了。”
“喏。”
看着侍从下去后,赢政冷声道:“怀金,你知道该怎么办吗?”
王怀金心头一悸,忙低头恭敬地说道:“王上放心,死人是不会开口的。”
宣室寂静得能够听到门外呼啸的风声。半晌,赢政缓缓地说:“跟寡人去一趟兴乐宫吧。”
*
兴乐宫的宫人见到赢政,正待禀报,却被赢政拦下。他轻轻地走近门口,无意间听到里头的动静,不禁停下了脚步。
“若是照妹妹这样说,我心里还宽慰些。”
“姐姐也不用烦恼,这日子还是要过的,多往好处想,自然就舒坦些。”这个柔和的女声想来应是若曦了。
“也是你想得开。”另一个女声叹道,“明明与他有情,却偏要将自己束在这里。”赢政心中一窒。
“我是有苦衷的。”
听到此处,赢政再也按耐不住,一把推开了房门,屋内的两女惊讶地站了起来,正是芫馨与若曦。
若曦一袭翠绿长裙,衬着越发娇嫩。赢政此时却顾不得欣赏,只冷冷地看着两人。
芫馨先行吓住了,紧咬住苍白无色的下唇给王行礼。若曦却直视着赢政不发一言。
“见到寡人还不行礼?”赢政心中的恼怒更甚,自从见到她以来,她就一直在挑战他的忍耐极限,而自己却一再的退让。如今,她受到了巫蛊的指控他还要替她掩盖。听了方才的一席话,让他不免怀疑她拒绝他是因为爱的根本就不是他!只不过为了某种原因才待在他的身边,这种想法让赢政怒火中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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