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一行抵达咸阳后稍事休息即给赵太后请安而去。
赵太后居住的麟雍宫中,暖香袅袅而上,馨暖而香。赵太后闲适地靠在榻上闭目养神,而嫪毐正在一旁给赵太后细心的剥着从蜀地进贡的龙眼,如果让外人看见,定会觉得此景宁静而温馨。
若曦跟随嬴政踏入正殿,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若曦担忧地抬眼看向嬴政,在他脸上只含着淡淡地笑意,说不清那是嘲讽还是其他什么。
若曦再转头看着嫪毐,生就一副男子气概,史记中曾说其“”
“给母后请安。”嬴政作揖道。若曦亦跟着福下身去,他执意要带她来见赵太后,定要让她见过母亲才肯罢休。在他的心里,母亲终还是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的吧?
“快坐下吧。”赵太后忙招呼道。此时也见到了他身后的若曦,狭长的凤眼漾起无限的风情,咯咯笑道:“这就是若曦姑娘吧,果然好模样。”
若曦双颊一红,道:“太后母仪天下才是真正的美人。”
赵太后显然很受用她的话,眼神转向嬴政说道:“才从雍城回来如此劳顿,怎么不歇歇就赶过来了?”
“不过有些思念母后,才匆忙赶过来的。”嬴政话说着,眼睛看向了坐在旁边的嫪毐。
嫪毐此时正愣愣地看着若曦发呆,好一个如花般娇嫩的女子,在这座后宫中哪里还能找到如此的美人?比那伴着的老妇强上百倍,可惜了。嫪毐遗憾地摇摇头,转而献媚道:“不知王上准备给若曦姑娘什么名分?”
嬴政闻言,转头含笑看着若曦道:“寡人准备迎娶若曦为王后。”
赵太后猛地立起身惊异地瞪大了眼,颤抖地说:“政儿莫不是说笑吧?”如今天下,国君大都会迎娶盟国之女,当年齐姬本就是要封为秦国的王后的最佳人选,只因嬴政一直坚持不允才作罢。现在他竟然要迎娶一个本国长史的妹妹,这,于秦国利益无益,如何使得?
嫪毐也睁大了眼睛,他知道眼前的女子美貌如此,嬴政定不会亏待于她,却没有想到竟然要封她为后!
若曦的心漏跳一拍。她万万没有料到嬴政今天拉着她来见赵太后的目的竟然是要迎娶她!为何在早前没有透露半点风声?是因为前次她的拒绝吗?傻瓜,她早已看透了这一切,名分于她而言又有何重要?
殿内的四人各怀心思,寂静地对视着。
半晌,嬴政温和而又坚定地说:“寡人怎会在这事上说笑?自然是考虑好了才向母后说起。”
“那……”赵太后轻咬嘴唇,想了想说,“文信侯是何意见?”
“若曦本就是他推荐入宫,仲父自然不会反对。”嬴政透过长袖握住了若曦此时冰冷的手,对赵太后说道。
赵太后犹豫地看了看嫪毐,嫪毐见状接着道:“虽说如此,王上还是应当与文信侯说说。”
听到嫪毐的话,嬴政仅有的耐心殆尽,傲然仰头道:“秦国到底谁是王,谁是臣?难道这种事情寡人还要拿到朝堂之上庭议之后才能定夺吗?”
嫪毐不免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解嘲地说:“王上误会我了,我不过是希望王上不要为了此事惹来麻烦。”
“哼,麻烦?”嬴政不屑地看着嫪毐道,“天大的麻烦也奈何不了寡人!”
若曦默默地听任嬴政将自己从麟雍宫拉着出来。一路无话,只,那手紧紧地再没有放开过。
路过那座横跨渭水的长廊,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此时已是早春三月,嫩绿的枝头上挺立着两三只麻雀正歪着头互相梳理羽毛。白色的柳絮飞舞着,翩落在两人的肩头。
“你不该封我为后。”若曦淡淡地说,眼睛却注视着远处正在渭水边嬉闹的宫女。
嬴政偏过头看着她问道:“为何?”
若曦慢慢低下头,说:“不值得。”是的,不值得。她知道现在战国风行政治联姻,如果少了一个后位,秦国可能要多付出一些其他的东西。她不愿意为了这个虚无的名分让嬴政花费更多的时间。
“寡人认为值得。”嬴政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的眼睛,他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但他知道,当她出事时他是如何的入夜不眠,心中没有她怎会如此?“你不用多想,寡人会娶你为寡人唯一的妻。”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若曦的心再度跳动失频,呐呐地说不出话来。有君如此,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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