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曦慵懒地躺在嬴政怀中,半闭着眼享受着夜间清润香甜的气息,嬴政也随之仰卧在桂花树下,抬眼看着树枝丫中的月亮。这样放松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了。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可惜这儿没有酒,若不然还真是逍遥似神仙了。”若曦轻轻地说。
嬴政扭头看她,却依然闭着眼,白皙的肌肤在月光的映衬下竟有珍珠般的光泽,让他下腹又有温热的感觉向上腾起。
他的唇落在花蕾上,惹得她身体一阵颤动,嗔怪道:“这般劳累,明日早朝看你如何爬起来。”
“这三天时间寡人都不用去上朝,这你都不知道么。”嬴政喉间发出低沉的笑意,慢慢俯身向她说道。
缠绵经久,太和堂的内侍们皆被王怀金屏退至远处,只余几名心腹在附近伺候。呢侬软语让不经意听见的人都羞红了脸。
*
次日清晨,太和堂内熏香宜人,慵懒的气息弥漫在殿内。
嬴政因习惯早起,此时正半撑着看着若曦熟睡的容颜。感觉到有人注视,若曦的睫毛轻微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正对上嬴政带笑的眼神。
“昨晚曦儿真是让寡人大吃一惊。”嬴政揶揄地说道。
若曦想起昨晚的表现羞得将自己埋进被里,嗡声说:“还不是你惹的。”
嬴政不禁失笑出声,起身道:“今日还要去见母后,别晚了。”
若曦一把揭开被子,两眼瞪得大大的,惊诧地看着嬴政。他却不动声色地下了床,外间的内侍听见动静进来帮其穿上衣袍。
内殿里只听见细细索索的衣料声响。
半晌,待若曦也收拾完毕,两人一同出了太和堂。
经过那渭水之上的长廊,两岸的树早已黄了叶,色彩绚烂的展示着自己最后的美丽。
“若不是曦儿一再要让母后回宫,寡人也许不会再见她。”在长廊之上,嬴政淡淡地说道。
若曦抬眼看他坚毅的侧脸,“王上的心里还是希望如此的吧。”
嬴政身体一僵,没有说话,目光却别向了长廊之外。那棵杨树,是自己六岁时母后与自己一道种下的,如今早已高拔俊秀,自己的内心也许真的还是眷念着母后那馨香的怀抱。
“曦儿莫要胡说。她做出如此丑事寡人怎能真的原谅她,不过是你的请求罢了。”他犹自说道。
若曦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怎么如此倔强,不愿看清自己的内心呢?“臣妾谢王上恩典。”
麟雍宫,一如往日般沉静,袅袅的青烟笔直而上。
若曦见到赵太后恭敬地叩首道:“媳妇给母后请安。”
“免了。”
当她抬头看时,惊呆了。昔日的赵太后虽没有年轻女子的娇艳容颜,却也风韵犹存,惹人爱怜。没想到此次见她竟然头发全白了,眼角的皱纹也多了许多。
丧子之痛,让她衰老得太快了。
若曦低垂了眼睫,不再言语。
嬴政初见自己的母亲也是一呆,随之而来的却是彻骨的恨意。他紧握着拳,冷声道:“既然已经给母后请过安,寡人与曦儿就先告退了。母后身体还要好好休息才是。”
说罢,也不待两人出声,转身拉起若曦便走。
赵太后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自己已经失去了两个儿子,政儿还是不原谅自己么?
出了麟雍宫,若曦挣扎脱他的手,嗔怪道:“母后那个样子你怎么能这样待她。”
“这都是她自找的。”嬴政冷冷地说道,浑身散发出的冷意让若曦一愣。她没有想到,赵太后的行为让他如此恨彻入骨。
“你这是爱之深,恨之切。”良久,她才轻轻叹道。
爱之深,恨之切?嬴政心里久久回荡着这一句话,也许她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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