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这段时间没有可疑人等接近过文信侯府?”
“是。”
“行了,你下去吧。”
“喏。”
一阵清爽的晚风吹拂起白色的帷幔,幔后的人烦躁的来回踱着步,不一会儿,沉声吩咐道:“都下去吧。”
守候在一旁的人纷纷离开,只留下风儿与他为伴。
“扑通!”嬴政跃进池中沉入池底,在浮出水面那一刻,眼里的那抹烦躁已经荡然无存。
“谁?出来!”嬴政厉声吼道。
不出他意料,一个抖抖索索的身影闪了出来,还未走近就跪在了那里脆生生地说道:“奴婢梓明惊了王驾,罪该万死?”
“梓明?”嬴政皱眉在嘴里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自己身边有这么一个侍女吗?
梓明抬起眼眸,满是希翼地说道:“是。王上曾与梓明有过一面之缘。”
听到这句话,嬴政的眉头松开了,嘴角挑起戏谑的笑容。又是一个想一夜飞上枝头的女人。
“你走近些。”
梓明怯怯地往里挪了挪,虽说这次她已经做好准备但是看见裸身的男子还是让她脸上飞满了红霞,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看向池中的嬴政。
“怎么?难道寡人很可怕吗?”嬴政看着眼前的女子,有些不耐。
梓明闻言又往前走了几步。嬴政也恰在此时从池中出来,走到她跟前,“替寡人更衣。”
“王上,”王怀金在帷幔外恭声道,“娘娘身子不适,刚让莒明把了脉。”
“什么?”嬴政也顾不上梓明在一旁举足无措的不知该如何给他更衣,一把夺了她手中的中衣胡乱披上冲了出去。
“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现在才告诉寡人?”
“是娘娘看王上一直忙碌才吩咐不让说。”
话语声渐渐远去,最终只听见虫鸣在四周环绕着。梓明呆呆地立在池边,好似还没有从方才回过神来。他不是应该看上自己然后侍寝的么?怎么就剩下了自己?
这头嬴政早将方才的事抛到了脑后,他只想着若曦的病,早上离开时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就病了?
当他匆匆忙忙赶到侵香殿,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他不由恼怒地回头大声训斥王怀金道:“怎么见不到一个人?难道平日里你们就是这样服侍主子的吗?”
王怀金在一旁战战兢兢,心底纳罕,方才还人声鼎沸的怎么一会儿工夫就一个人都没有了?嘴里不敢说出来,只能乖乖地听着。
嬴政火大地踹开房门冲了进去。因知若曦不喜烟雾缭绕故殿内没有熏香,只燃着青铜灯柱上的几排火烛,照得殿内灯火通明。他慢慢走向纱幔后的床第,心中突然升出恐惧,她会如他们一样离他而去吗?手还未触上纱幔,身后就传来一阵轻笑,是她!
嬴政猛地转过身,不期然地看见若曦笑吟吟地立在自己身后。
他看着若曦身上淡薄的纱衣,皱了皱眉道:“不是说你病了吗?怎么还穿得那么少到处乱跑。”
“谁说我病了?”若曦扬了扬下巴,满是笑意与幸福地说,“我不过说我不适。嗯,不适。”
“不适不就是病了么?”嬴政继续皱着眉看着她道。还有心情与他咬文,看来病得不是很重。
若曦有些懊恼他的反应,跺着脚嗔道:“你怎么那么笨呢?不适除了病难道就没有别的了么?”
嬴政听到她说他笨时,眼中精光一闪,却被她后面一句话吸引过去,脸上露出一种不敢确定的神情。“你是说?”
若曦娇羞地点点头,将头埋进他的胸膛,小声地说道:“莒明说已经有两个多月了。”
“这是真的?”嬴政仍有些不敢置信,他双手将若曦从自己怀中推了出来,放在自己面前认真打量。
“不是蒸的,是煮的。”若曦咯咯地笑出了声,她喜欢看见他那张脸此时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
嬴政一把将她揽进自己怀里,喃喃自语地说:“寡人终于要做父亲了。”
若曦一面抗议他搂自己太紧,一面嘟囔道:“难道扶苏不是你儿子?”
此时他才反应过来,忙松手将若曦放开,撩开纱幔仔细地扶她坐上床榻,这才解释说:“这是你与寡人的第一个孩子。”
“嗯。”若曦点点头,眼睛看着他。嬴政难得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唾沫接着道:“所以寡人说的是寡人终于要做你孩子的父亲了。”
若曦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了弯月,“你真逗。你自然是我孩子的父亲,这还用得着那么强调么?”
当然用得着,寡人与你的孩子,你可知道寡人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么?嬴政没有答话,只温柔地看着若曦晃动的脑袋,手心里紧紧地攥着她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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