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帆号两侧的湖水已成淡红色。
来不及收起来的桨手挡板前,一排排锋利的铁椎耀出一阵阵寒光,不少铁锥上还有鲜血在一滴滴往湖面上滴落。
不少勇悍的贼子精英像一条条凶猛的鲨鱼,狰狞着面孔,狂叫一声着从湖水中一跃而起,左手攀住铁椎,右手挥着板斧砍向桨手和护卫们的双腿。
杨铧的亲卫们也加入到护卫船舷的战斗中。他们与护卫水手们的动作几乎一致,都是凌空挥刀,躲避贼子斧头的同时,斩向贼子们攀附着的左手。武功高强者则是一刀掠向贼子的颈项。
不少着藤甲的无头尸体左右,都有被砍掉手指、砍伤砍断手腕的水贼举着左手,红着眼睛大骂:“操你祖宗,有本事下水来战,守着船舷算什么好汉!”
“真是一群悍不畏死的凶贼。”杨铧暗自感概。
“嘎嘎嘎!有本事就上来厮杀,贼孙子!”
“既然你们没被神雷炸死,那就为俺这宝刀献祭!”
“来呀,嘎嘎嘎!来咬我呀!”
“一群龟蛋,血水好喝吗?”
“……”
船上的护卫、桨手们不但都是身着黑色藤甲,双手紧握华刀,连骂辞几乎也是完全统一。他们边抵御着不依不饶跃出水面,向他们挥着斧头的精英贼子,边怒吼挥刀,抽空对骂。
有道是“一寸长,一寸强!”随着被斩杀砍伤的贼人增多,扬帆号的防守越来越轻松,与船顶上的对战形成强烈对比。
正在与叫护卫百夫长铁手对战的贼头儿“六哥”,一手拿凿子,一手握锤子,压着铁手不断进攻。当他听到杨二娘的呼问杨铧时,便高声喊叫:“小的们,湖里那小子是这船上的少爷,去给他娘的抓住!”
就在这一瞬间,杨铧的身影在贼人眼中,立马就变成一条他们口中的肥鱼。受伤而不能继续攀爬的贼子,一个个露出嗜血的眼光,齐刷刷地盯住杨铧,一齐游水围了上去。
“呜哇!小羊羔别跑,爷爷们来了!”贼子们在水里如是一头头露出尖角的犀牛。二三十名贼子右手挥舞着斧头叫嚣着,不顾受伤的左手快速划水,争先恐后地朝他扑来。
杨铧见状浑身一热,眼睛一瞪,怒声挑衅:“来呀!本少爷正愁无人祭刀!”
一个看样儿是小头目的贼子狂叫道:“千刀万剐的小杀才,爷爷来了!别逃,逃了的便不算好汉!”
“杀!”杨铧立时血脉膨胀,大怒着吼了一声便倒握刀把,潜入湖水里。没了衣衫阻碍的他如是一只灵活的箭鱼,直射那对他狂叫的小头目。
参与船舷防御的刘雄见到杨铧即将被围,大声下令:“张龙、陈江水,快去援助少主!”
“噗通!噗通!”张龙、陈江水闻声即动,用跃水行动回答了他们的小队长。
桨手队的队长铜锤见状,立时下令:“他奶奶的!兄弟们,贼子们已经不多了,全都下水杀贼,务必不让一人逃脱!”
“杀!”自恃武功高强的护卫、桨手得到号令,立马高举华刀,弹身而起,一招力劈华山对准水中的贼子当头劈下。
率先行动的,有头颅作对象,慢了一步的只好劈砍湖水。
突然受到攻击的精英贼子们慌了。
他们如是一条条受惊的鲨鱼,狰狞着沉水的沉水,举斧的举斧,乱成一团。只是扬帆号这有组织,有纪律大反击,刹那间破开了十多个精英贼子的脑袋。
扬帆号两侧的湖水更红了。
杨铧在湖水深处侧身穿行。突然,他觉察到身体上面有水声响动,条件反射似的一团身,双手握刀聚过头顶,双腿猛蹬湖水,直刺水响之处。
突破“无极内功”初境的杨铧,觉得湖水根本不对他有任何阻碍,反而成了他的助推剂,他双腿蹬水的频率比常人要快上无数倍,让他如鱼得水般变得更加灵敏,快捷,迅猛地刺向精英贼子。
他的脑海里,已经没有什么“破浪刀法”招式,只有全神贯注、全力以赴的一击。
宝刀如箭矢在飞。
那贼子头目也是水中好手,感觉到危险来自于身下急忙奋力上蹿,以图躲开刺来的兵刃。
说时迟,那时快,贼子头目的身体刚跃出水面,杨铧那狭长的,略带弧形的黑色宝刀化成一根箭矢,从那贼子头目背部一穿而过,推着他飞上半空,尺余长的刀尖在他的肚肚上耀出阴冷的黑芒,散出阴森的杀戮之气。
“啊——”长长的惨嚎声,震荡在这片儿湖面,震慑着他周围精英贼人的心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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