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宝石小说>女生耽美>半暖?未央> 第20章 太傅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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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太傅之思(2 / 2)

刘彻怔愣,太傅前面兜兜转转,却一下子把话说的如此明了,馆陶姑姑的雷霆手段他是知晓的,难不成真要……他有些不忍。

卫绾一见徒弟这副神情不禁心焦,他之所以旁征博引的迂回曲折这许多,一是不敢揣度景帝的意思,再就是怕刘彻虽是太子也比同龄孩子成熟聪慧,却也毕竟不过□□岁,不能吓到他,要叫他自己想清楚,这时见他这般模样还是孩子气太重,怀了心思逼他前进一步,道:“侯爷病重,殿下必得去堂邑侯府一访了,阿娇翁主再骄纵也不过是一个小女娃娃的脾气。”

顿了顿又道:“陛下召见,太子还要用心答话才是。好了,今日就是这些,臣下告辞。”两人起身见礼辞别。

韩嫣进去时,刘彻正双肘撑案以掌交叠扶额低头深思,脸埋在下面看不清表情。韩嫣小心翼翼的放下茶盘斟了一杯,坐在一旁。不知过了多久,刘彻才抬起头来,面色平静,韩嫣忙递上茶,刘彻喝了口茶说道:“韩嫣,你很聪明,快用用你的聪明想个好点子叫阿娇姐消气,噢…对了,你去叫人备了礼我要去堂邑侯府看望姑丈。”

韩嫣舒气抚心道:“殿下不用担心,阿娇翁主常常气性上来脾气大,过去了又什么事也没有了,您去道歉说句软话也便好了。”

刘彻斜着眼睛笑:“你倒是很了解她。”

韩嫣立马低头:“嫣都是为了太子殿下办事。”

“好了,我有点累去休息一会,到点叫我。”刘彻不以为意说着起身走了。

西天布满彤云,若华夕曜,气尽金光,风轻飘飘的吹着,传明散色进了窗来,刘彻翻一个身觉得肚子很饿,醒了过来,宫人见他醒了上来服侍,他只觉脑袋昏昏沉沉不大清晰,一句话也不说的由他们打理,走出去看了看天边,才发觉这一觉睡得甚深沉,已经是夕阳西下了,忽得想起什么急问:“韩嫣呢?宣室殿可有人传话?”

杨得意上前俯身道:“回殿下,韩侍读言说有事不知去了哪里,宣室殿并未有人传话,想是陛下今日事物繁重还不得空。”

刘彻摆摆手叫他们传膳,先喂饱肚子再说。

膳食摆了上来,看着案几上食物刘彻忽得失笑,为了什么竟乱了时刻,这是午膳还是晚膳啊。

伺候的宫人见状心里奇怪也不敢多言,只给他布菜。刘彻边嚼着食物,想起睡了一天做的梦,实在是杂乱不堪:一会是与阿娇奔马,可她明明还不会骑马,一会又是与刘彭祖打架,一会又与阿娇吵架了,一会又为她弹琴了,一会还有不知哪里来的人群争斗竟在未央宫打起来了,自己也不知是哪一派的竟然受了伤,阿娇抱着他的胳膊直哭。

烦心的很,刘彻甩甩头叫宫人盛了一碗汤喝了几口,暗道:不知阿娇姐真是因为姑丈病了还是跟我置气呢,也不至于气性这么小,她回家去了还没来得及说话,也没弄清楚到底为何着恼啊,莫名其妙。

为何着恼,刘彻把前因后果在脑子里细细缕上一遍:那一日是去马场,经阿娇千求万祷的保证绝不胡来才勉强答应叫她上马的,可是半道上出了意外。

两个人边走着提起三五日后刘彻的生辰宴,就在哪里办论了起来。刘彻说:“自然是椒房殿了。”韩嫣点头。

阿娇有些不大高兴:“你有自己的宫殿,老赖在椒房殿算怎么回事?”

“哎,怎么是赖,我母亲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奇怪吗?”刘彻反驳。

“那麒麟宫怎么算?”

他们俩人说话从无规矩也不避忌尊卑,于是刘彻说道:“生辰宴有那么多人参加,也不尽是咱们这些晚辈,叫长辈们去麒麟宫也不大合礼法。”

“是啊,显得太子殿下太过傲然骄人,被人抓了把柄就不好了。”韩嫣附和。

阿娇眼睛扫过去韩嫣就闭嘴了,她说:“过个生辰,用的上讲究这么多吗?还是太子殿下您金贵啊。”

刘彻无奈:“我想呐?真是,要不要骑马了还,嫌这个嫌那个都不知道你怎么了,那你干脆今年也别来了。”他想起去年生辰时椒房殿设的宴会上阿娇只叫姑姑稍来一瓶好酒她自己人都没出现,还叫他一个去埋酒的事就很生气。

韩嫣听着刘彻口不择言急得直瞪眼给他暗示,刘彻只顾自己说了个痛快,却没注意到边上阿娇变了脸色。

阿娇气的红了眼睛猛的推了一把刘彻吼道:“谁稀罕了,不去就不去。”转身跑了。刘彻才意识到有点过了,又冲韩嫣发脾气,韩嫣委屈的直在嗓子眼呜呜。

不过后来刘彻施展了一番嘴上功夫,去宣室殿引经据典的说了在麒麟宫办宴的好处,又是侧面迂回又是逆向思维,几乎殚精竭虑终于表达了想把生辰宴挪到麒麟宫的意图,结果景帝只摸摸他的头,递给他一杯水感慨道:“彻儿果然长大了啊,在哪里办宴都是一样,浑不过热闹热闹,随你。”刘彻都快哭了,早知道这么容易……

宴会上果然很热闹,来的长辈们过了一遍酒就都回去了,留下孩子们尽情玩闹,只是中间出现了小插曲,先是姑丈堂邑侯不胜酒力又喝的多了,说着胡话给人架走了,再是不知为何阿娇与大姐平阳公主起了冲突,等他赶过去时,他姐夫——之前的平阳侯世子如今袭了位成了平阳侯,把他大姐硬拉着走了。

刘彻喝一口汤,细细想来,他便是由这里才与阿娇独独说上话的,若是她来了生辰宴便代表她之前的气消了,那么问题就出在下面。

阿娇那时候气的满脸通红:“你大姐怎么回事,说话这么刻薄,我欠她的了?”他早知道大姐不怎么待见阿娇,这两人也不大对盘,可也没起过冲突,这还是在自己的生辰宴上啊,只打着哈哈开玩笑的拉了阿娇坐在外面吹风,道:“你听你那语气,难不成我大姐欠你钱没还,还说人家,瞧你气的满头是汗,哎哎,手还抖……”说着掏出手巾叫她擦汗。

阿娇被他怪模怪样的语气逗乐,又不好意思刚气完就笑,拽过手巾捂在脸上道:“要你管啊!”

刘彻偷笑:“好,我不管你,管我大姐总行吧,你能行啊,我大姐冷傲的紧,从不屑跟人生气,怎么就叫你破了功,同你吵起来了?”

阿娇把手巾拿下来忽得转头,张嘴瞪了他半天才说:“算了,不说了,反正我不喜欢她,以后少见就好。”

刘彻哼哼笑几声,右手啪啪拍着左手心道:“小气鬼,本太子的寿礼呢?”

阿娇也哼了一声道:“不是都送了。”

“哪里呢?你别说就是那瓶还是我贡献了坛子的酒。”刘彻故意提高声音扭着脸道。

阿娇白了他一眼:“那你还想怎样?”并没说那是自己酿得酒,想起前年还对婆婆说什么要去胶东,不禁感觉怅然若失。

“喂喂,陈阿娇,你忒的小气了,说你小气鬼真是没说错,”刘彻见阿娇突然暗下的神色,以为她拿自己的玩笑话当了真要生气,赶忙加大力度哈哈。

阿娇转头瞧着他点头一笑,说道:“没啦,哈,就是这样了。好了彘儿天晚了,我也回去了。”

“彻啊!”刘彻有点抓狂,怎么又叫他乳名。

“哦,好,彻儿,没什么别的寿礼了,我走了。”阿娇说着起身就那么走了。

那阵子月牙儿的光辉极其柔和,悬在西天上,左近淌在月辉下的小溪浮着一层薄薄的白雾,刘彻呆愣了半晌,也没明白过来是怎么个情况。难道这不是个说说话的好时候吗,他这样想。

一直到现在,由于阿娇第二日就回侯府了,两人也再没见面,所以真是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又是哪里出了问题。

刘彻经了这一番长长的回想,怅然的叹了口气,叫人把晚膳撤走,起身去了画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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