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侍跪拜,齐声高呼:“愿太子殿下与太子妃执手偕老,长乐未央!”
太子刘彻大笑道谢,命众人起身领赏。大婚终于礼成,刘彻与阿娇同是暗呼口气,只是婚礼虽成,却并不见得就能结束,后面还有许多事,刘彻按礼外出答谢宾客,请来贺喜的宾客入宴祝酒,不过这道程序却比之前轻松许多,没有十分繁重严谨的礼仪,而是分外畅快欢庆的喜筵了,宴会到银钩斜上天际之时才散去,刘彻喝了许多酒,有三分醉意的开怀大笑着,与韩嫣张汤等近臣说笑嬉闹,被典仪女官命人请回行最后一道礼。
太子的洞房是不敢闹的,韩嫣意犹未尽得对刘彻的背影高笑道:“祝太子殿下早生贵子,儿孙满堂。”
刘彻回身满面笑意的朝他挥挥手走了,张汤拍在韩嫣背上说道:“倒不见你有忧伤之色,莫不是强颜欢笑、痛全憋在心中?”
韩嫣转头看到张汤眼中促狭的笑意,瞬间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喝一声笑道:“放肆你个张汤,毒舌至此,也不怕寒了门齿闪了舌头。”
“哈哈哈,倒底是谁毒舌一些。”张汤笑着扬长而去。
韩嫣气恼,又不得不追上去与他再仔细解释一遍今晨之事,心说今晨太子纯粹是自己心慌紧张,把他叫去也没交待个什么正经事情,白白叫大家看了笑话,他们自然不敢说太子的笑话,全让他一人扛了事情,不过要说起来,他却不真正着恼这件事。
刘彻昂首阔步、大摇大摆回了寝殿,一点也不知晓韩嫣的烦恼。他进去时,只见阿娇正坐于案前吃东西,满室红光温柔的流淌,阿娇晕在这光色里有十分的美好,虽在吃东西,竟也是柔和静美非常。
“参见太子殿下。”一众宫人跪拜行礼。
刘彻在宫人的拜礼声中几个并步便走上去坐在阿娇旁边将她拥在怀里,轻轻叫道:“阿娇。”
阿娇将最后一口糕点刚刚咽下在嗓喉就被刘彻抱住,惊得她差点噎住,瞪大了眼睛还未喘息刘彻的唇就贴了上来,她想说话却什么也讲不出。
刘彻满眼笑意,垂眸盯着阿娇瞪大的眼睛,一个深吻之后还沿着她唇周舔了一圈,将她嘴角的沫子尽纳入口中吞下,说道:“你吃什么,味道真不错。”
阿娇尴尬,面红滴血,抖了抖说道:“云阳糕。”
“咦!”刘彻声音沉下去,脸色顿时变黑,说道:“你这位朋友我倒是专门派人送了一回喜帖,今日喜筵可没见他来,怎么,就送来一盒糕点做贺礼?”
阿娇见刘彻的小气样就好笑,说道:“我不知道你还请阳然了,不过就殿下这请法只怕人家也不敢来,他送来什么贺礼你明日派人查了礼单自然知晓。不过这云阳糕么?却是皇后娘娘差见秋姑姑送来的,说是怕我一整日不进食饿坏了,这才送了几块我爱吃的糕点,明日自然要好好谢过的。”
刘彻脸色见了回暖,撇嘴道:“母后送什么不好,偏送这乡野间的糕点。”
阿娇换了郑重的颜色说道:“想是这些年我从未去过椒房殿拜见,母后大约加心了,我爱吃这云阳糕阿姐与二嫂都知道,嗯,母后这番爱重倒叫我心中惶愧不已。”
刘彻听她如此说觉得是有些道理,于是点了点头,心里略微飘过一丝阴云。阿娇转头间见了一室宫人还跪在地上,轻轻碰了刘彻胳膊提醒他,刘彻抬头看了一眼笑道:“都起来吧,下去领赏吧。”
“谢太子殿下。”宫人再拜起身徐徐退了出去。
“那你现在饱了没?”刘彻看向桌案上的杯盘,抿唇一笑对阿娇挑眉。
阿娇扶过袖子起身,笑道:“你是吃好喝好了,可怜我就在这里胡乱吃些剩下的。”
刘彻大笑,说道:“瞧把你说得多委屈似的,谁敢让你吃剩饭?可别说你多饿,早先入同牢席时也没见你是闭着嘴呀,显然是太能吃的缘故。”
“嘿,”阿娇气得笑了,说道:“同牢之礼是一个仪程,又不是真的用膳。”
刘彻扬眉抬手执了桌案上的羽殇倒转而倾,沿着杯口滑下两滴酒落在案上,他又扶过一旁的酒壶摇了摇,仰脸对瞪着他的阿娇说道:“你倒是挺能喝,我的酒,我自己一口没喝着你就喝完了?”
阿娇颇不好意思的扯了袖子说道:“本来也不多嘛,就那一小壶而已……同牢结发礼都行过了,你还如此小气,真是……再说了,那是我……的,你不过是藏了一下罢了。”
刘彻已经憋笑良久,见了阿娇手足无措东扯西扯的样子终于大笑出声,扬手将羽殇扔在案上,站起来抱住阿娇斜目笑道:“你是喝醉了舌头打结吗,说话颠三倒四的。”
“我才没有。”阿娇推他。
“别推我,”刘彻笑,“你说的是,同牢结发礼都行过了还分什么你我,不过呢,咱们大婚礼成还差最后一礼。”
阿娇听他这话不禁一慌,难道千小心万注意的还是漏了哪一项吗,那可真是不完满,忧心道:“漏了什么?太常令和典仪女官都跟着的呀,怎么……?”
刘彻一笑,伏在她耳畔轻轻说道:“还差最后一项合床礼,典仪女官明日会来看的。”
阿娇脸色爆红,耳面发烫,窘得埋下头去,刘彻忍着笑故作一本正经道:“这最后一项才是重中之重,皇祖母嘱咐过了,传承皇室血脉乃是国之大计,不可马虎。”
“你……你…别说了……”阿娇掐刘彻胳膊。
刘彻叹息说道:“看来阿娇是真的喝醉了,这最后一礼还是得靠我方成。”语歇阿娇脑袋就撞他胸口,刘彻嘿嘿哈哈的笑着抱起阿娇朝里间龙凤和鸾榻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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