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岳帮她剪了指甲,又用指甲锉将尖刺锉平。
“衣服可以找客房服务洗,为什么要自己洗?”他问,手下搓弄着她的手指。
“有点无聊……”她口是心非地说。
“无聊了可以看电视。”他把她手心翻过来,指腹沿着她掌心的纹路轻轻揉着。
“新闻我看不懂,肥皂剧不喜欢,外国人的幽默我理解不了。”她小声地嘟囔着,心里一片兵荒马乱。
秦岳笑了一声,亲了亲她的掌心,说:“你是第一个给我洗衣服的人。”
她的脸就红扑扑的了。
他含笑,腾出一只手罩在她脸侧,说:“谢谢。”
她很不好意思地哼唧:“你衣服不都是莼姐给洗的……怎么说我是第一个……”
“调皮!”他用指背刮了她的鼻子。
她皱了下鼻子,垂着眼不怎么敢看他。
他手下使力,她身子往前一倾,贴到他身上,他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吻了她。
杨桔子哼了一声,便软绵绵地由着他去了。
他辗转地亲了她许久,跟前两次的亲吻都不一样。他的唇极度温柔,他的手坚定有力。她靠在他怀里,就像藤蔓攀着大树,一种甜蜜的安全感在全身漾开,她满足得只想叹气,便什么都不愿意去想了。什么詹悦容,什么秦妈妈,什么移民,通通扔到脑后去了。
她正迷醉,他却撤退了。
他们拥抱在一起,陷在柔软的沙发里,他把脸埋在她肩膀上。
“桔子,如果我能更禽兽一点的话。”他的声音有点哑。
“呃?”她迷蒙地发出一个单音节。
他收紧胳膊把她圈得更紧,她发觉他的体温明显比她高了几度。
“我会要你今晚跟我一起睡沙发。”他说。
杨桔子傻了半分钟,接着来了个大喘气,倏然抬起头。他眼里有陌生的东西暗潮汹涌,吓得她打了个冷战。
他不给她防备,压了下来。她倒抽一口气,往后躲,可还是被他压得躺了下去。
后背贴到软软的沙发垫,然后就陷了下去,昏天暗地间有瞬间的失重感,好像掉进无底洞,她有点慌,急忙抓住他的胳膊,后背落实那一刻,她脑袋后面扎着的马尾硌得她难受,她偏过头。他身体压住了她,把她的脸掰正,嘴唇压下来。她吓坏了,叫了声“不要!”,他却照着她的鼻子咬了一口。
然后他便没再做什么。
杨桔子闭了半天的眼,没有任何动静,她才颤巍巍地睁开眼,看秦岳的脸悬在上面,脸上带着恶作剧的笑。
她用手盖着鼻子,很没气势地问:“你……咬我干嘛……”
“疼吗?”他问。
“哦。”她点头。
他揉揉她的头发,撑起身子坐起来,把她也拉了起来。
她伸手去拢头发,他拿开她的手,把她的头绳解了,她头发散了下来披到肩上,他拨了拨她额前的发,低声说:“不用扎了,这样好看。”
杨桔子只觉得一百个不自在。
“你……有点怪……”她身子发僵,干巴巴地说。
“是吗?”秦岳手里握着她的发尾,很语焉不明地说了两个字。接着他把她又拉到怀里。
她靠着他像根木头,他拍拍她的背,安慰说:“别紧张,只是抱抱你,不会对你做什么。”
他真的只是抱了一阵子,然后放她走了。
杨桔子一直觉得迷迷瞪瞪的,梦游似地回了房,上了床以后就开始烙饼。翻腾了一阵子,她总觉得不对劲。手机进来一条短信,是秦衡发来的。
忙什么呢?
她回:睡觉。
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她嘴角抽了抽,回:睡了!晚安!
她把手机搁到桌上,拉起被子把自己蒙在里头。结果手机又响了一声,她本来不想看的,可挨了半天到底没忍住,又爬出被子拿过手机。
喂,别那么纯情,大家都是成年人,放开一点。我哥闲了一年多了,会让你满意的。
这浑人特么的这个时候说这个!
她立马坐了起来,打算关机,秦衡的电话打了进来。她手一颤滑了接听键,秦衡的声音传出来。屋里很静,手机听筒音量不大,尽可以听得很清楚。
“杨桔子,你是又把我哥弄得没床可睡了吧?”
她把手机放到耳边,压低声音骂:“你怎么那么讨厌?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事。那是我哥。”秦衡呛回来。
“跟你没话说,我睡了!”她想挂电话,秦衡说:“想不想知道我哥跟詹悦容在外面都聊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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