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高长水一生都没有画过人像,如此看来,师叔所求境界,的确超凡脱俗。”
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话,大家不约而同点头应和,转而又纷纷向张仙人投来“恨铁不成钢”的目光。
怎么同是师兄弟,这差距就这么大呢。
传闻中那高长水不仅画工了得,更是天人之姿,当年的风采可是让外江整座城的姑娘们都失了心,就连那老弱妇孺都是称赞不已。再看眼前这一位,半张脸都是胡渣,邋邋遢遢不堪的模样,断然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无法相提并论。
张仙人全然不顾那些奇异的目光,转而说道,“快要春末了,花暖要正式成为我缥缈弟子,就在夏天之前通过考核吧。”
转而看向花暖。
“你既要入我缥缈门下,需选定一门修业,一个月后会由你的师兄来认定你是否有资格成为我缥缈门下弟子。过了考核,你便留在缥缈山,跟着你的师兄学艺,若过不了”说到这里,张仙人顿了顿。
若过不了,自然是要自行下山的,这是缥缈山的规矩。
但花暖不一样啊,她可是云山白露所化,若她真的过不了,难道还将这缥缈山至宝赶下山不成?想到这里,张仙人坚定了信心,接着说道。
“若过不了,便留在缥缈山打杂。”
周围立刻一片抽气声。
这个缺心眼,偏心就算了,竟然还这么若无其事的说出来。这么明目张胆的破坏了祖宗留下的规矩,能将护短做的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也不失为缥缈山的一代奇葩。
花暖却是好奇的问道,“仙人,你修习的是什么?”
她这一问,不仅问出了她的疑惑,更是问出了其他人的心声。他们来到缥缈山,无论修习什么,都必须拜缥缈山主为师,历代的缥缈山主应该都是最出色的人才,但大家都不知道,张仙人修习的到底是什么。
张仙人摸了一把胡子,也不答他的话,“企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知道的?”
又问,“花暖,你可想好了?”
花暖站起身来,似乎心里早已有了决定。“仙人,我要修习武功,以我双手之力,护缥缈太平。”
师兄弟们纷纷投来赞许的目光,小小年纪,就能有这样的担当,确实难得。再回想自己七八岁的时候,还穿着开裆裤玩泥巴呢。对比之下,心中不免一阵唏嘘。
然而学武也是一件极为艰苦的事情,这样一个小小弱弱的女孩子,能吃的了那个苦吗?
其实更重要的是,缥缈山只有一个学武的,那么能考她的便只有那一个人了。
想到那个人,一群人都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过了一会,才有一人站起身道,“那便由我考她。”
说话的人正是众弟子之首,也是张仙人的大弟子,梅一觉。
梅一觉此人武功极高。
但但凡这种做事做到极致的人大都有些诡异的心理。
比如说他师傅张仙人就有点缺心眼。
梅一觉此人最大的不好,就是为人太过严苛,这也是为什么缥缈山学武者就他一人,因为他实在严苛到变态,以至于曾经想习武的弟子们统统都被他赶到山下去了,下山的时候不是断了手就是断了脚。
唯独有一个侥幸留下来的,梅一觉还是迟迟不肯收他为徒,后来那人下了缥缈山,梅一觉又亲自去把他的武功给废了。
若是由他来考花暖,就连张仙人也隐约有些担心。
他不是担心花暖过不了...他只是担心花暖性命不保...
但花暖没有注意到师兄弟们诡异的脸色,想起那一日他对张仙人说话那样无礼,但张仙人依然没有生气,这个人跟张仙人的关系应该很好吧?又想到是他才让自己有了习武的念头,下意识的对梅一觉有一种好感。
“花暖必定竭尽全力。”
梅一觉冷眼以对,他倒要看看,这小姑娘能坚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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