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昊一落后,剩下的几人就飞到了前面来,这几人当中为首的一个黑衣大汉更是飞到了顺风船的前面,扬起蒲扇大的巴掌狠狠的对着面前的小船扇了过来。
黑衣大汉离顺风船尚有一段距离,手掌自然不可能真的接触到船体上,但双方之间的虚空中却突然出现一个如同磨盘大的大手印,轰的一声就结结实实的拍在了顺风船上面。
顺风船一阵抖动,接着便爆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并有几个小盾牌不断的在撞击黑色大手,这是顺风船上布置好的十几种防御法器在对抗黑色大手的威压。这些法器全部是孙砾专门挑选出来的,一上船他便一个不剩的都安放好,若遇攻击这些法器便会自行抵挡。
然而,这一家人谁都没有过实战经验,根本没有想过以孙砾炼气期修为炼制出来的法器能不能抵挡高层次修士的攻击,就连赵无涯也想当然的以为凭借数量多就会有优势。
那幻化出来的黑色手掌一击之后并未消散,而是紧贴在这些防御护罩上不断往里挤压,十多层护罩似是难以阻挡,都发出了破裂般的声音,里面的几人听得是一清二楚。
追他们的人当中,除了齐昊其他人都是王辰叔叔的随从,此刻见黑衣大汉一击不下,也都纷纷出手攻击顺风船。
一时间,在这些人的呼喝声中,各种法器凭空出现,或斩、或砸、或撞,几种法器的威能全部作用在了顺风船上,各种璀璨的光芒映彻的这片夜空也跟着绚丽起来。
而船上,除了赵无涯还在狂输灵力控制顺风船飞行,孙砾他们则都拿起法器开始反击,各种远距离攻击的法器毫不受阻的穿过被挤压的已经开始变形的防御护罩攻向王家之人。可他们修为较低,还没跟那些人的法器碰撞几下,体内的灵力便已耗尽,一个个虚脱的大口喘息,再难以催动法器抵抗了。
更让人绝望的是,那黑色大手挤压的更加厉害,首当其冲的几面小盾终于不支,化作了碎片。而所有的防御护罩也紧跟着光芒一闪,便全部消散。
这下顺风船便顿时暴露在各种攻击之下,眼见突围无望,赵无涯以灵力裹住三人,紧急的飞离顺风船。而那黑色大手则又是放大了一倍不止,同时改变方向,将赵无涯一家人全部抓在了一起。他们身下,顺风船在无人催动的情况下停在那里成了活靶子,那些人的法器打在上面,船体一下子就被轰成了无数碎片。
“无涯!怎么办?”看着大手缓缓飘向黑衣大汉那里,秦玲焦急惊呼道。
赵无涯刚才一路上都在催动顺风船,一身灵力消耗了很多,所以那黑衣大汉虽然跟他是同一境界的修士,但他却根本挣脱不了这只大手的束缚,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见他如此,孙砾三人则更是面如死灰,都觉的此番逃脱被劫,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忽然,赵无涯抬起头凑到孙砾的耳边小声说道:“还有一点希望,砾儿,你听我说……”
孙砾此刻的脑袋已经变成一片空白了,听师父说了一段话之后,便浑浑噩噩的点了点头,也不知听进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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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清门,一座大殿中灯火通明,赤松子坐在正中央的太师椅上正一脸烦躁的喝着侍童刚沏好的香茶。
这时门屋外脚步声响起,赤松子放下茶杯对着紧闭的殿门问道:“回来了?”
“是,师父。徒儿已将赵师叔一家请来。”门被推开,齐昊引着赵无涯等人进来。王家的那些随从刚一进山门便被齐昊安排到客房去休息了。
“师弟,你这是何苦啊?”三年未见,一照面儿赤松子就开门见山的说道。
赵无涯此刻反倒有些无所谓了,既然被带到了这里来,无非就是听人安排而已。
“呵呵,我也是为了女儿打算。王家的人呢?不知要怎么处置我们?”
赤松子一怔,见对方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丝毫看不出有悔恨之意,就又端起茶杯缓缓的喝了一口,淡淡的说道:“王辰跟他叔叔因家中有事已经连夜回临安了,三个月之后就来接你们。受王家之托,这三个月内你们就住在我门中。你们的一切生活起居都由我太清门负责。”
赤松子说完,满以为赵无涯会不同意,出乎意料的是,对方居然干脆的答应了下来。
“可以,师兄这里山清水秀灵气充盈,我们一家能在这样的宝地居住,哪怕只是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也算是福份了。不过,我这徒弟可否放他一条生路。”赵无涯说完一指身后的孙砾,同时仔细看着赤松子的反应。
“你说让他离开?不行,他还在为王辰的哥哥炼制御魔法器,王家特意嘱咐我要将他也看好,你还是等以后跟王家人交涉去吧。”赤松子一口回绝。
见对方表情坚定,赵无涯眉头一皱,又将话题说到了御魔法器上“师兄,就是为了御魔法器我才开口求情的。这法器已经到了炼制的最后阶段,需要一处灵火煅烧才可炼成。而整个石国內,除了关元山那口千年不灭的熔岩地火,只怕没有更合适的了。所以我想让他……”
“赵师弟”赤松子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看着他说道:“你家这些事我实在是不想管了,你还是以后跟王家去说这些吧。而且以王家实力,若是想找一处灵火的话,难道不比你让这孩子自己找省事些?”
显然,赤松子对赵无涯所说的话并不相信。
“师伯!”
赤松子话音刚落,孙砾就一下子跪在地上,神色惨淡的不住磕头,哀嚎道:“师伯。那王辰对我恨之入骨,若我落入王家之手,那肯定是生不如死。求师伯救我一命,求师伯救我一命……”
孙砾如此作态,倒不是因为他贪生怕死。而是师父刚才在被抓之际教导他这么做的,希望以此换来赤松子的网开一面,让他离开,给赵无涯他们争取最后的一点希望。
事实上,刚才孙砾在进来之前,脑子里还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自己好歹也是堂堂一七尺男儿,居然要下跪求饶,这和贪生怕死之辈有什么区别?若是自己一个人,孙砾是万万做不出这种行径的。但看到梨花带雨的赵云蕾,他的心动摇了。人家一家人为了自己付出了多少?自己难道就因为那一点可怜的虚荣心,就不顾他们了?
想通以后,孙砾觉得既然跪都跪了,索性就假戏真做。又想到自己的无能,甚至连眼泪都流了下来。
但是,赤松子不管孙砾如何恳求都不予作答,只是似笑非笑的看了赵无涯一会儿才问道:“师弟,那炼器宗,一位与你有些血缘关系的金丹期长老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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