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晋双臂环抱,一副你有本事就吃掉我的样子,看你怎么找出戒灵。
“好,依你!那你让我隔着水镜看他一眼。”岁螭央求道。
“你以前没看到过吗?”李晋狐疑道。
“以前我怎会天天对着水镜。”岁螭一把将李晋提起来喝道,“别跟我说连看都不让我看,你敢这么说我立刻把你扔进去,上次虽然不知为何你竟然莫名其妙的将游魂超度,但是再往下还有更厉害的东西,你下去绝对上不来。”
李晋心里猛的一跳,这岁螭看来进去过而且完好的出来,似乎比那无名老龟厉害许多啊。
他连忙答应道:“可以,你先把秘密告诉我。”
岁螭见他答应喜形于色,连忙将他放下来,道:“你现在不是收废器?下次来的时候带一把废器进来。”
李晋还没应声,眼前一阵恍惚,睁开眼已经是天光大亮,他躺在林中空地上望着枝叶间透下的散碎日光,心中有些莫名的感慨。当年的小乞丐,现在已经成为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仙人,虽说在这归元宗中地位低贱,还要做收废器这种脏累活计,终究向着未来迈进了一大步。
他起身将从余行言那里顺来的东西分成两份藏到两处相隔较远的隐秘之地,便悠悠然往那弟子庐而去。
此时应过了卯时三刻,他去弟子庐想看看二白回来没,推门而进却见一群人围在床榻边,此时听到声音回过头来看到他,其中一名相貌俊逸的白衣少年怒道:“你去哪了?”
“怎么了?”李晋莫名其妙的看着众人,眼见他们似乎围着床上一人,而柳连等三人俱是不在,心中咯噔一声,上前一看胸口便如要烧灼起来。
“李……晋,我没……告诉他们你……往哪……走。”
赵牛鼻青脸肿,看不出本来样貌,左臂用木枝和布条固定好放在床上,眼看是断了,此刻见到李晋,他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刚笑几声便咳出一口血沫,大口的喘着粗气。
李晋双目泛红,手指颤抖,俯身查看赵牛的伤势,旁边一人开口道:“我请帮中医术好手来看过了,内脏破碎,灵脉破碎,活不过今晚了。”
“到底怎么回事?”李晋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却是怎么也压制不住浑身涌动杀气,似有一柄刀在他心口划落,深深悔意令他窒息。
白衣少年惊异的看了他几眼,道:“昨晚柳连和熊万两人不知为何将余行言骂了个狗血淋头,今晨我们起来时见到赵牛趴在溪边身上鲜血淋漓,那三人已经离开了,应该是他们迁怒于赵牛,下了狠手。”
“弟子相残,归元宗无人管吗?”李晋看着赵牛依然笑呵呵的脸,双拳不自主的紧握起来,这个傻子!为了个刚认识一天的人被打成这样竟然还笑的出来!他宁愿他将他的去向告诉那三人,而不是鲜血淋漓的躺在床上等死!
“只有到了炼气五重才有资格被执律堂保护和约束,这也就是我们鱼龙会成立的目的,如果帮中弟子有死伤,定然会有大批帮中人马去寻仇,我们本想等赵牛到了炼气三重引荐他进帮,没想到……”白衣少年慨叹几声。
“而且赵牛被打时我们并不在场,除了他自己无人能证明是那三人动手,就算宗门想管也没有证据。”旁边一人叹道,“他们估计也是算准了时间才下手,太狠毒了。”
“你们的意思是说,他只能在这里等死,而那三人仍然可以出去逍遥自在,对吗?”李晋双目如火,寒声问道。
“你这是在质问我们吗!帮中规矩只对帮内弟子适用,我们没权利召集人手帮他报仇,要不是你夜不归宿,他们怎么会将赵牛拷打成这样!说不定死的应该是你!”旁边另一人大喊道。
白衣少年连忙阻止他再说,叹道:“师弟,趁着还有时间,把赵牛送回家吧,让他最后再看看爹娘,不要抱憾终生。”
“不行!”赵牛却是忽然挣扎着起身,拉过李晋,断断续续道,“不能……让我爹娘知道,他们只需要……知道我……是仙人……就足够了。”
李晋握着赵牛的手,胸中涌上一股难明的感觉,他从大乞丐死后,就再也没体会过这种感觉,那种夹杂在友情和亲情中的复杂情感,生离死别,很是辛酸。
他将赵牛放好,起身对周围众人躬身道:“麻烦诸位帮忙照料下他,我去去就回。”
他推门而出,往那溪边跑去。
“赵牛,你看他这般狼心狗肺,你就应该把他的去向告诉他们!”
“对,你如此对他,他竟然这么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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