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薄西山,两人向婆婆告别。
婆婆说,要一路小心,那衡河可危险的很,本地人都不敢过去的。
“当时这里虽说荒芜,但还是有很多人住在这的。可去了那衡河的人,许多就没有了音讯。胆大的人在白日里去寻找,可连那些失踪的人的尸骨都没有找到。回来的人,也是疯了,傻了,整日里胡言乱语,道那水里有鬼爬上来。后来,就疯传着那衡河里有鬼,会害人,于是许多人就搬走了。”
“婆婆,您怎么不搬走呢?”李璇玑问道。
老婆婆叹了一声:“可我这个孤老婆子,又能去哪呢?再说,我还要在这里,等我儿子。不管有多可怕,我这个只剩了一把骨头的人,也没什么可以惧怕的了。”
老婆婆扬起脸笑了笑,神情间似有骄傲之色:“我要在这里等着,直到等到我儿子他回来。”
两人向婆婆道了别,心里有些沉重。边境战时吃紧,她的儿子很久都没回来,甚至连一封家书都没捎回来,很大的可能,是死了吧。
只是,两人并未这样告诉她,只是对她说,一切都会好的。
是啊,多希望一切都会好的。
可是...真当如此么?
当太阳的最后一点光茫消散在天边,李璇玑突然感到一阵森然的冷意。
走过这一段林间小路,大概就到衡河了吧。
李璇玑不明白为什么要挑着这个时候出发。她抱紧胳膊,不安的左顾右盼。
张牙舞爪的树,风灌入林间的呜呜声。
就像有什么人在哭。
宇文渊抽出身后的剑,竖在身前,两指指尖抵在剑锋上。
他抿着嘴唇,警惕的看着周围。剑锋在他的眼睛前方,一阵一阵的发亮。妖异的红色光芒。
宇文渊说,这把剑上有灵力,会给予指示。
天渐渐黑了,两人就借着这一点光芒往前走。说实话,挺诡异的。
如果树林里迎面走来什么人一定会吓得半死:两个,满脸发着红光的人,悄无声息的穿过林间,踏在叶子和枯枝上,竟然连一点声音都未曾发出。
这么一想,好像是越想越恐怖了。李璇玑摇摇头,极力镇定下来。
借着那一点光,她看见宇文的剑是白玉石的。这样的剑,不过一击便碎裂了么。她心里有些疑惑,可是转念一想,宇文拿着必定有他的用处。
就像现在,那把剑能给出前进的方向。
终于穿过黑黝黝的树林。
李璇玑看见了外面广阔的天空,轻舒一口气,欣喜道:“宇文,我们总算是出来了!”
没有人回应。李璇玑大惊,回身。一个人也没有。
一个人都没有。
她不知是看到了什么怪像,呜呜的又是哭又是叫,最后抽出剑便向面前劈去。
宇文渊硬是徒手握住了她的剑,皱着眉头,也不管她能否听见,一直反复道:“快点醒醒!”
李璇玑挣扎了许久,终于白眼一翻,倒了下去。
宇文渊怀里靠着晕过去的女孩子,手里握着剑。
他的手上有一道淡淡的血痕。
他叹口气,看了一眼自己受了伤的手,放下时不经意的往身后藏了藏,又冷声道:“请前辈速速现身。”
随着一阵怪笑,衡河的中心出现了一个漩涡。水翻卷着涌起来。仿佛就在一瞬间,平静的水就波涛汹涌,浩浩汤汤的。
水面上坐着一个相貌极丑的女人。
宇文渊并未有什么奇怪,抱拳道:“在下宇文渊。”
那女子咯咯笑着。她的样子极其丑陋,可开口说话时,只听声音却是说不出的媚,也许光听着声音,根本想不到她如此的模样。
“我是这条河里住着的——恩,算是个河妖了吧。这大半夜的,你们来打扰我休息,干什么。”若是抛开她的容貌暂且不谈,她思考的时候倒颇有些小女人的神态。
宇文渊道:“你想干什么?若不是我从你的幻术里挣脱,可想我们两个如今是个死人了。”
“你倒是有点能耐!可那小姑娘就不行了,看起来也是有些灵力的人,怎么这么经不起吓啊,啧啧...”
“你看出来了。”宇文渊沉着声道。
“傻子才看不出来。”清水摊摊手,道:“再说了,我也非等闲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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