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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星河沧桑(1 / 1)

绿碧青波,悠然拂荡,万物又似原样,只倒影之中多出三人,鼎足之势,各距十几丈,无声无息。

寂静良久,齐品臣扺掌赞道:“好剑势,游龙宫主风采依然,惊煞吾也。”游龙异天扶手回以礼,道:“品尊别来无恙。”又望斋心同道:“尊驾可是百纵阁阁主?在下九游神兵宫游龙异天。”斋心同回礼道:“正是某人,久享宫主大名,常日思念,却因俗事不得登门拜访,斋某之过,今日得见,终了心中夙愿。”游龙异天道:“阁主太客气。”两人刚认过,齐品臣忙插道:“闲话莫说,吾闻宫主有一宝物名收天神鼎,内有千丈之广?不知真否?”“不假。”齐品臣又道:“今有一事,需借宫主宝鼎一用,不知愿否?”游龙异天往腰上取下一锦囊,约掌心大,鼓鼓囊囊,随手扔给了齐品臣,道:“内中已装一些物什,约占百丈空间,不知余下九百丈够用否?”齐品臣:“足矣。”游龙异天又以用法告之,事毕,三人一齐回到岸上。

因巨妖一激,齐品臣知浩偌之舟必不可少,众人也明了,无有他议,则由齐品臣与斋心同带上收天神鼎先去寻水隐门昌无勇,余人在此等候。以齐品臣与斋心同二人之能来去则快极了,无如之前一般,齐品臣择了最近之路狂奔而去,一路上偶有遇人,二人也不管,直冲而去,仅一个时辰就出了洞。

恰时,正值昼间,旭阳高照,云朵飘飘,风和逸丽,不由令人懒引上心,齐品臣聊赖的伸着懒腰,打了哈欠,洋洋道:“斋兄,百纵阁乃天下第一门派,势力广布,吾司仙宗山坳里的穷僻小宗,找人之事实在有心无力,因此此事只能仰仗斋阁主,吾则先回司仙宗取剑,若然又要惹斋兄责让,斋兄若有消息再知于在下,齐某定片刻不耽赶来助阵,祝兄好运。”言讫,人已无踪。斋心同气恼不已,这厮拿着宝鼎却要偷懒,然人已去,亦无奈何。

南定州触于圣武国极南之地,约六百万顷之地,呈蟹状,尾北,钳南,望海中夹去,遂生内海,海阔三百万顷。内海之内又有无数川涌之流倾汇而出,泛川之阔,竟千丈不止,又有谷雨河,源起山间谷雨,遂有此名,下游之水,岸对相距,千丈万丈,渺渺之数,河之域广,可括圣武西壁全境,直将圣武之西流断,而北启、初蕴和泰凌三州恰其域内,河游至此,河间虽不比下游之广,然水面依旧阔抵三百丈。

斋心同弄析水势地形,再合曲悦倾所言,料定那水隐门主昌无勇定会驶着浩偌于此行来,遂令弟子多沿水路打听,布令已去,门势之人敬速而行,视作天下一等大事。

至于斋心同?笑话,齐品臣能偷闲,斋心同岂能堕于后?遂寻了一景色优美的名庄宝地,择一幽静凉亭,叫上美酒珍馐,摒去众人,独斟自饮,惬意足然。

舒闲良久,忽地一惊,眯眼望去,只见院落中凌空飘下一女子,阳光下妩媚嫣笑,美落碧庭,青装霓裳,耦腕披帛,雪肤诱隐,沐发黑凛,柔然飘飘,女子远远道:“阁主好雅兴。”灵音脆脆,莞耳扣心。

斋心同急忙起身,迎了上前,惊道:“香主忽至,如似仙临,惊煞某也,醒目数下,方知不是醉后又现梦中之情,香主请快快入坐。”躬身迎手,恭似迎客小生。女子叹道:“阁主每次都这般美言欢我,令我又悲又喜。”说罢,施步盈入。斋心同随身半步,问道:“何谓又悲又喜?”入了庭轩,香溢满堂,女子不落座,直面远处绿茵山灵,回道:“树无皮则死,人无衣则羞,这人有眼,也有心,而树无眼,更无心,遂人识美丑,而树无知,这人有心呐,除了遮羞还知美丑,可惜却只会用眼睛看,这美与不美不说,只是美入了他人眼,满惬的却是自己内心的虚荣。我所喜,乃是能受斋阁主誉赞,那虚荣之心大为受足;所悲者,乃是人有眼,却不能见树下之朴根。”斋心同摇头一笑,斟满一杯,轻啜一口,道:“朴根之上覆着厚土,不能见视亦是常理。再说,人之爱美也非全为虚荣,这人心,它总是空的,一空就冷,这不就得找东西填实了么?眼中看着漂亮的自己,耳边听着那赞美的话,暖暖心,也总好过孤零零的面对这冰冷的世界。香主既不喜花言巧语,那斋某不说也罢。做人真是难,恶语伤人,谀言又惹嫌,唉。”此香罗云赫然转过身,凝视斋心同,幽道:“可不知心也有口?”斋心同陡然一怒,喝道:“香主若是为谈心而来,那就请回。”女子婉然一笑,悄然融去了那丝凉意,轻道:“这就恼了吗,比品尊可差远了。”闻此激言,斋心同反消怒焰,启扇闲摇,饮酒不言。良久,此香罗云赞道:“阁主也是奇人,我常好奇,斋心同何能得品尊视为大敌,今日方晓。”斋心同一笑置之。此香罗云叹道:“好罢,闲话莫说,事备何如,望阁主道来。”斋心同无所欺隐,将洞中细事,悉数与之,密议良久。

再言齐品臣,实则并未直接归门,而是寻了王河措须,与之私议半晌方才回了宗门,略做一番安排,便直往宗内无尽天峰而去。

无尽天峰,乃是一浮空之山,司仙宗门内有三座高峰,鼎足之势,一主二副,皆为脉主之峰,鼎聚一处,实为罕见,又有前人布下奇阵,汲三脉之力,俱合主峰之上,因力甚瀚,欲而喷张,遂使峰顶之地,裂断而起,飘凌于空,距地三百丈高,又建浮空之梯,每阶隔十丈,绕环而上,常人上不去;上有平地百丈,无建物,也无树荫,只有遍地野榛,细观之,可见其中生态万千,大虫食小虫,小虫吃泥叶,又有叽鸟顾此,啄去大虫;悬边有一圈尺高坚岩,将空地浅浅护住,实在简单至极,思来也是,此地非宗主不得入,而齐品臣岂有那份闲情逸致去剪修杂草?莫看简约,却也是绝世宝地,武者修炼极剔天资,也极究地势,依惯言,习武那也是讲求天时地利人和,得地利人和则可取小成,而天时极端难求,此亦因何世间稍有异动,则武者纷纷趋往,为的就是那飘渺的“天时”,若三者加身,必列世间寥寥之位,甚可登仙。而这无尽天峰便是占地势之极位。前齐品臣与楚还灵之交易,所言司仙宗任何地方都可去,实则是以这无尽天峰为条件,楚还灵如何不向往?以其天赋,若再获此宝地,与遇天时何异?

悬壁边,零落身影,久久无动静。远方,落日西去,下有昏云翻腾,上有繁星点点,星团炫彩,齐品臣也觉好看,只是,看久了,不知为何就悲上心头?

那物,剔透晶莹,随风而去,飘入云海,堕了人间,模糊了视线,刺痒了面颊,也并不稀奇,远方美景,渐渐淡了,齐品臣残忍将其抛于身后。寻了一处躺下,睁眼,映入眼帘是那漫天星河,彩光十色的各座星云,武者眼利,星空美景在其眼中比常人所见更美,遂令其着迷。齐品臣深吸一气,长叹而出,气息中尽显沧桑,回首一想,不觉间,自己也入古稀之年了,虽模样未变化,但那颗心,却实实在在经历了一切,而一切都在变幻,好似一场演绎,那些逝去的人们,现在何处?人生一行,所有的路都是自己的,或许会在某个路口与他人交叉,但终究只是过客,时间去了,人亦消集,眼前看见的,只有那条孤独之路。行至此时,也不禁自问,累吗?很累,很累,齐品臣好想一直这般躺着,不动,不想,放下一切的戒备与计量。正伤着,不知怎地脑海中忽地浮现那沧颜老人模样,齐品臣不禁自嘲一笑,自己活七十岁已觉无趣,这老头为何活二百岁还能整日欢快无比?顿觉差之远诶。惆伤之余也不禁想起暖心之事,遂取出一晶光宝珠和锦囊。此二人真可爱之极,楚还灵肯为刚认之义弟不顾一切,可谓忠义,而巨利之下,又不为所惑,坚固其礼,可谓有德,又忆当初,竟为女子抛洒一切,此为有情,如此可人,却被百纵阁赶了出来,想必是百纵阁气运将尽;而游龙异天,乃是爱宝如命之人,齐品臣与他仅是数面之缘,今则不问缘由就将至宝送上,且内中已装有宝物,竟也如此豪爽与人,此人爱宝,真爱假爱?无论如何,确实是妙人。其言,不卑不亢,其态,不媚不骄,气宇非凡,浑身一股浩然正气,令人侧目。想此二人,齐品臣不禁对那万阴窟心生向往。夜幕降顶,齐品臣徜徉于星河草茵中睡去。武者也需休息,强如齐品臣也须做常人之事,只似他这等人,十天十夜不睡觉也不妨事,不过太久亦不行。

再言万阴潭,那入口非止一个,除众人所据一处,另有两处,但因万阴窟之复杂,遂也久久无人从中出来。而此时,另一入口处却有数人缓步行来,共计六人,五人着黑衣,观其服饰,却是司仙宗门人,余一人,手持洞箫,目色闲空,启步凌风,身形飘逸至极,不是段魏宾是何人?五人将其护在其中,恭引其行,领首一人忽指前方道:“前辈,那便是万阴潭了。”众人加快步伐,数个踏步出了洞,往前见去,段魏宾只觉目色一炫,便见得晶莹水波,彩色粼光,炫亮整个水洞,极富仙意,段魏宾扺掌叹曰:“真乃人间仙境。”又顾从者曰:“苦劳诸位,段某能得见如此妙美,亏有各位兄弟。”诸人大呼不敢。领首那人道:“前辈不必客气。”此人乃是司仙宗上善一品弟子楼千,余四人皆是启贤二品弟子。

司仙宗弟子有四层之分,上善一品至上,启贤二品居次,谐行三品再次,余下便是无封弟子。除之,另有品封长老,仅有一品与二品之分。一品长老共三人,有权否决掌尊决策,可支配二品及以下所有弟子,无权支配长老;二品长老则数量不等,可支配二品及以下所有弟子,二品长老可联名废除一品长老;一品弟子只听掌尊调遣,可支配除一品长老外任何人;二品弟子只可支配三品及以下弟子,三品弟子可支配无封弟子。其中仅一品弟子有权角逐掌尊之位,遂一品弟子的挑选是极为严苛的,实力、名望,皆不可少。论实力,须打败除掌尊及长老外所有非一品弟子;论名望,须由超半数以上二品弟子联名提议;如此再经一品长老测试审核,审核通过,再由掌尊决断,经如此评选,方可晋升一品弟子,遂那一品弟子都是人中极类。总之,便是能入他齐品臣法眼之人方能晋一品弟子,而司仙宗此时共就三位一品弟子,分别是王河措须、楼千及唯一女子香六儿,如此稀缺,齐品臣都派了一位给段魏宾,可见其对段魏宾之重视。

那夜,齐品臣与段魏宾月下风行,巧遇万阴窟之歧洞,段魏宾便议由他暗从此入,行事暗间,而齐品臣行于明处,齐品臣也觉可以,便将震慑怨灵那玉坠给了他,另派了五名弟子为其调遣,为之引路。六人闲行数日,终临万阴潭。这一路行来,司仙宗众人已略领段魏宾之能,其人实力及其博学之深,无不令人叹服,众人对其倍为恭敬。洞中怨灵本是众人最为忌惮之物,虽有项坠在手,但闻其一鸣也不敢完称无事,谁知段魏宾初见了怨灵,沉吟片刻,笑了笑,竟迎了上去,诸人大惊,只见段魏宾身周凝出一个蓝色光罩,将其护住,任那怨灵如何施为都无奈何,段魏宾反伸手去戏弄查看了一番,细研一阵后段魏宾取出一萧笛,扶上嘴边,奏起渺渺之音,那怨灵一闻此音,便纷纷退去,穿入墙壁再无踪影,之后一路,凡遇怨灵,只需笛声一起,怨灵纷纷避退,那项坠倒是一次都未用上。

“前辈,万阴潭已至,不知有何打算?”楼千问。段魏宾摇头道:“莫急,待吾瞧一瞧。”轻身一跃,临至水上,凌空抽起一拨水,于手中把玩,碧清的水流指间宛转,不一会又放入水中,而手上却未有一丝湿痕。段魏宾道:“此应是水之水。”楼千问:“何谓水之水?”段魏宾道:“水有千秋,蕴之万类,乃万物之源,然人不知水之源何处。因何生,因何起?吾等平日所见之水便是由这水之水而生,而水之水又是由水之心而生。”“何谓水之心?”段魏宾未答,只见其忽地剑指往水面一划,一物直往水中射向岸地,落了地拼命挣扎,跃起丈高不止,细眼一瞧,似鱼,一尺长,独目双尾,银鳞灿灿,楼千欲上前制住它,段魏宾喝道:“慢着,万不可碰。”说着往岸上飘来,并说道:“水之心暂与你无碍,吾且不与你说,而眼前之物你可得注意着。”那物正挣扎,颇为激烈,段魏宾上前提起那物,轻手一抚,那物再不挣动,如此才得视其模样,嘴宽三寸余,满口利牙,段魏宾取出一指粗铁棍,置入其口,那鱼口一闭一拧,铁棍就断掉了,诸人咋舌。段魏宾道:“此为物唤鱼魔疯,水之水特有,喜群游,而此时水中足有千万条正望吾等下水,只需一眨眼,定然血丝都不留一分。”一弟子道:“可我未见水中有何物?”楼千恍然道:“此物在水中乃是无形的,不知对否。”段魏宾道:“然也,此物遇水则隐,来去无踪,游行极快,撕咬惊人,而其最可怕之处当属其鳞,其鳞有毒,触之封喉,并为世间最利之物,削铁如泥也不为过,又可如猬鼠一般竖起,着实凶恶,遂险有能以其为食者。”楼千笑道:“比前辈玉手可差远。”又问:“那此物在水下岂非无敌?”段魏宾:“世间哪有可堪无敌之物,一丝毒液便能将此物制服,含毒、释电之物都可制之。”言罢,段魏宾将其腹部轻划一口,见了些血丝,扔入水中,那水面顿时炸了锅一般,不一会又静了下来。段魏宾举目四望,良久道:“行水路定然不行,这水中既见鱼魔疯,那定然有更为凶险之物,使舟而行,只怕不济其一口之合。若飞行而去,尔等又不行,且不知此水竟多广,只怕力竭也不能触地,若再遇妖物,只怕有去无回,况尔等并无御空之能。如此……,吾等不如沿壁顶而行。”楼千道:“前辈,行壁顶也需极好的轻功,行个一时半会倒还行,若想长行其上,恕我等无能。”段魏宾笑道:“吾自有主意,只是……。”楼千道:“望前辈直言。”段魏宾:“只能带上一人,多则不行。”楼千道:“好罢,便由晚生陪前辈走一遭,可好?”“自然是你。”楼千回身与从者道:“诸位师弟,为兄要陪前辈走一遭,你们且回吧。”段魏宾又将项坠给予四人,道:“若有意外,可用此物。”一弟子收下玉坠,回道:“多谢前辈。”段魏宾点首,取出一双亮银金纹白靴,与楼千释道:“此靴名‘走足云霄’,踏墙如地,你且试试可适脚。”楼千穿上之后,在墙壁上走了一圈,一脚一步,真如平地一般,不使轻功亦能行走,甚是轻松,楼千喜道:“真是奇妙,大小也合,前辈,出发吧。”段魏宾摇头道:“如此步行,岂非太慢?再与你一物,名‘翔翎羽衣’。”段魏宾又取出一件厚厚的绿蓝披风,全由尺长羽毛拼凑而成,不知为何物之羽铸成,竟会自行往天上飘去。楼千穿上此衣,轻轻一跃,略施轻功,竟凌空飞起,直往洞壁上飞去,在洞壁之上,下跃上窜,极为兴奋。段魏宾回身嘱道:“诸位小心行事,吾等去也。”垫足一起,亦上洞壁,二人洞壁之上倒行远去,只余四人羡慕不已,大恨无能,倒是激起了发奋之心。

(吐槽:每次登录起点都要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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