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魏宾一番称赞,与白说无异,那离经朔毫无反应,默然护在斋心同身侧,面白清透,如一尊冰雕玉塑。
斋心同打量片刻,拘礼道:“阁下与我十年之前可曾见过?何不让斋某见得一面,以了夙愿?”段魏宾客气回礼,却道:“见不见有何关系,某人是谁不重要,某人只为他而来。”指向了齐品臣。又望离经朔道:“幸有高人于此,只是,往日从不知天下还有如此人物,尚不知高人尊贵姓名,可否通个?”离经朔低首,默不作声。斋心同讥道:“可笑,自己掩面遮容不与人知,倒反问别人是谁。”段魏宾沉吟片刻,自觉不在理,答道:“好罢,不问则是,某人确实不便,还请谅解,且不说闲言,眼下之急当是如何灭杀品尊。”斋心同:“他已被封,便让他永远留着此地,我不信他千万年之后仍不朽。”段魏宾:“区区封印,能奈他几时?此不过刚转入魔,最弱不过此时,若再过些时,必然破印而去。”斋心同:“与我何干,他若不碍着我办事,我管他怎地?”段魏宾颇切:“阁主请三思,此时不灭此魔,以后再无此良机。”斋心同:“哈哈哈,灭他与我何益?这等大好事,还是留与圣人贤达去办,斋某告辞。”当即欲离去。段魏宾晃身杀上去,斋心同上前敌住,二人激斗,离经朔默望片刻,化作墨流袭向段魏宾。
正此时,冰岛内再起浩瀚威压,这却更胜之前,下方冰岛也骤然爆裂,霎时间碧浪翻天,冰翘巨响,上顶壁岩纷纷龟裂洒下,其势如天崩地裂,众人忙起功御之,幸而片刻则止。斋心同欲趁此离去,段魏宾不如其愿,紧攻,二人乱势中激斗。
段魏宾虽面言只为齐品臣,实则暗里将斋心同放置首位。可惜,斋心同者,百纵阁阁主,天下绝强,本就极为厉害,纵是段魏宾可应败之,那也须得使八分之力,况今有离经朔在侧,此人一言不发,用功极为保守,冰冷的犹若死人,可谓毫无破绽,如此本事之人,与之孤战也未敢称必胜,加之忽二人?离经朔助阵,段魏宾再难留住斋心同,只能由他远去。
而游龙异天,似早已被遗忘,这也恰逢其意,趁混乱之始他便藏匿了起来,暗中注视着,今他独身一人,薄力势孤,本就不占利好,又加此二人极为神秘,强的骇人,如冒然掺入,殊为不智,何不先观望一阵,若如此二人相争,那场面想必也是极好看的。
可惜,斋心同已离去,段魏宾也无斗意,转念至齐品臣,即顿住身,先细细打量离经朔,二人峙量片刻,段魏宾不禁赞道:“好美!较如此倾城绝色之资,唯为世之罕有,人杰如此,何能安然隐名?通个称号亦好,何如?”离经朔冰脸垂首,好似未闻。见此,段魏宾知是奇人,也不强求,换言道:“斋阁主去意已决,某人也不强求,某人与阁下也无仇怨,既如此,卿可愿与某人共灭此魔?若不愿说话,点个首亦好?”
“我有奇招可制品尊。”
段魏宾本觉此人不会理他,谁知那女子突愣地说话了,这一开口倒是令段魏宾略显诧异,那女子话音乃是男女合音,有着如此清水模样,却配一副这等嗓音,那是极难受的,倒希望她不要再开口。
二人相言之时,下方冰岛地形已然聚变,对御空之人而言倒也无妨,只是齐品臣封印受此激荡难免受损。段魏宾已能微微感受到齐品臣散出的煞气,可料不必多久齐品臣定能破印而出,见此段魏宾忙与离经朔道:“烦阁下赐教。”离经朔:“将其封住,我自有法。”段魏宾皱眉,若说武斗拼杀,他倒是拿手,甚至舞文弄墨也能献丑一番,只是这封禁锢印之事确实非他所擅。
正愁然无措,远方遁来一人,白袍飞舞,貌若古仙,却是圣老驾到
临。段魏宾大喜,此老见多识广,知闻多能,当有办法,且此老心怀慈悲,定会帮他。待近些,段魏宾躬身拘礼,赞道:“圣老鸿福,万盼莫及,今日得沾,三生有幸。”圣老威风大驾,傲立当前,辱蔑道:“文绉褥皱的,难听又恶心,老夫听不大懂,你这厮,整日装神弄鬼,也不敢露个面。”转而向女子道:“离经朔,多年未见。”离经朔不答,冷望段魏宾。段魏宾:“离经朔,好名,还请见谅,眼下之急不是眼前之人,而是品尊之事,还请圣老主持。”圣老:“你二人似有对策?”段魏宾:“正有,先将封印,这位……离经朔姑娘,自有妙计。”圣老:“封印?二位可会封禁之术?”然皆无此能。圣老骂咧:“那还主持个屁,若无封禁之术,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跑!”段魏宾颇不服,圣老嘿然,厉问:“你可能杀之?”段魏宾估量片刻,不敢托大,只能摇首。圣老又问:“你可能伤着他?”此番段魏宾倒不必客气,直答:“这等本事晚生还是有的。”再问:“喔?请问他复原要几时?”答:“眨眼之间!”问:“那你可伤着他?”段魏宾唯唯不答。圣老:“既如此,请问现与之相敌有何意义?根本就是白费力气。”
正说之时,下方封印轰然炸出一股气浪,霎时冰焰破纵,随浪而冲,壁顶之天是如此黑暗,那余焰游离黑暗中,飘忽漫舞,先如星坠,焰盛而冉冉升起,那蓝色的缀星在黑暗中渐耀渐熄。冰岛,白蓝幻彩,依旧灿烂,只是那瑕净之中却多了一抹跳动的黑影,如翻腾的烈焰,如此碍眼,注视者恨不得尽快抹去。
齐品臣仰天长啸,身周燃着黑色烈焰,豁然纵茂,欲将噬天,那赤裸的身躯如此强健而魁梧,如同地狱魔君。游龙在暗处瞧得心惊,此刻品尊较之前似乎更强了,那封印之力好似已被其转为己有,若料不差,若斋心同再使那封印,对其恐已无效,世间竟有如此怪物。游龙忽地想起来时所遇那陀灭,此物特质与品尊何其相似?不知二者可有关系?不及思量,那品尊已动身,地上怒震一寰,直扑离经朔而去,看样子倒是有些智能,先前尝了苦头,这就要讨回来么?
上方三位正不知是退是进,遇此也顾不及了,战吧!遂齐品臣刚破印而出,三人就已布阵而待。齐品臣追离经朔,离经朔抵退,段魏宾与圣老则攻其两侧,三角之阵配合无隙。段魏宾气势恢宏,身周满是奇光异纹,以无形道蕴轰杀,圣老辉光金身,白袍飘舞,气势丝毫不弱,身后聚凝满天金星,顿而,化作金色流行划去。貌似惊人,游龙却知这二人尚未使全力,尽是皮毛功夫,虽如此,攻势依旧猛烈,齐品臣挨受一下,则歪身一顿,略受阻碍。而品尊此时又可谓毫无理智,似只知离经朔,而不知段魏宾及圣老,任他两人如何攻杀,也只追离经朔。而那离经朔又是最难伤及之人,有影却无形,攻在其身,瞬间化作黑水,转眼又聚起人身,游龙不知世间还有如此本事,不禁换想,若是自己当如何取胜?
见他二人还不使全力,离经朔不喜,一个遁身,凭空消失了,只剩圣老和段魏宾,那齐品臣没了离经朔转眼即冲段魏宾而去,热闹非凡。激斗片刻,天地间响起离经朔飘渺之音:“二位,或许你们还没搞清状况,二位可知下方整个冰岛是何物?且仔细瞧瞧吧。”众人闻言悚然一惊,虽还是看不端倪,但也知道,此岛不简单。离经朔又道:“你我皆已踏在仙妖身躯之上,而二位却还保留实力,既二位也不着急,那我便告辞了。”自不会真走,只是要他二人出力罢了。段魏宾亦知此,遂忙道:“请留步,此乃某人之过,还望见谅,此回必当全力以赴。”随即爆起灭世神威。
段魏宾一击将齐品臣打入坚冰,趁此机会,破指取血,手起奇印,凌空画阵,红光骤然,口中咏起渺渺神音,未几,喝道:“禁蕴血界。”那血阵暴起血光,一股煞气冲天斥地,威震寰宇。有段魏宾如此,圣老也不示弱,金光爆射,辉耀暗世,刺破一切,纵身与齐品臣缠斗。离经朔意满,再次现身,也使出真本事,身周黑墨浓转,布下遮天黑幕,后而升空去,身后一对羽翅缓缓绽开,在那无尽黑暗中,离经朔浑身泛起圣洁之光,似末世中那唯一的希望之光,令人依赖,真如天神临尘。
(天呐,23章了,点击率没破100,哈哈,但是我没有在任何地方打过广告,能有99的点击率说明还是有人看啦,真的说是缘分,谢谢支持,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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