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谁?
生来就与旁人不同之人,或许最不喜别人问他是谁,算罢,不重要,谁也不知谁是谁,唯时能揭其面纱。
以尸葬尸,以尸养尸,以尸请尸,方称三尸业涌。
段魏宾取坟冢上之剑戟,分与三尸,三尸使器掘于坟丘,出一尸位,魏宾躺入,闭目,三尸割臂,血涌,魏宾张口,食之,血愈多,渐满坑池,浴之,三尸合土,覆之,血溢而出,坟丘化血色,三尸齐结印,冥威泛化,坟上起蓝烟,丝连缕缕,化作人形,六臂长尾,顙额高角,满脸刺锥,正乃段魏宾。
冥杖高举,黑炎魔身,上凌白光,顿而黑焰高涨,聚合冥杖,燃尽,魔身散去,浩天冥杖当空立,魔光闪烁,冥杖之颠,得一黑球,灵腾缭绕,势气不凡。离经朔,圣辉大耀,黑暗已被侵尽,譬如灼日当空,睁目不能视其身,顷间,骤然暗下,细观之,可见其冥杖之尖有一点光珠,仅人眼大,光欲投而收,忽明忽暗,可称玄妙。双方势尽成,事备虽多,然一切不过茶盏之时。
魏宾初动,蓝缕之身,化作烟流,如夜暗星宇中飘渺的星彩炫光,往离经朔裹去。
离经朔应之,冥杖指前,白球化作一道光白的流星刺入了黑焰,直击黑球,初一点,转间,由点始,黑球渐为光白覆盖,愈发明亮,黑暗化白光,无物可视,尽为光流穿杀!
此光耀起,段魏宾只觉火燎,然此时非及痛之时,欲速决,则以己身之损换其伤,即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虽伤损极大,两败俱伤,然占得小利,也算得胜,遂无畏而上,直欲取其颔首!
知其意,离经朔加俱其威,圣光更盛,然效用却不好,当即闭目,吟唱起音,眉心间一阵曲扭,似欲睁顙间之目?离经朔浑身颤动,似难受,又似力竭,忽地,那眼开了一缝,闪射一缕光,立即合上,那光直射光球上,那光球轰然炸裂!
段魏宾见此,骤骇,如此威势,不敢托大,化为人身,速结神印,一道透蓝晶盾护住其身,未完,身前一缕蓝光射出,瞬间传出数百丈之远,半身之处猛然撑开,化作晶蓝巨伞,随即,又开一层,双层、四层、八层,方止,直应炽光。
二物相碰,那爆势非同凡响,三层伞面,顷间消失,后面数层也御不过片刻之时,转而,伞已大破,虽破,但第一波威势却是挡住了,余威直扑段魏宾晶盾之上,段魏宾抵住冲前去,仅是余威,其势也非一般,片刻后,晶盾已破,耀辉直射段魏宾之身,段魏宾止身,身起蓝膜,拼命抵住,未久,段魏宾身已残破,浑身染着耀斑,似岩浆流身,其眼已失一,六臂缺四,双足断一,幸尖角长尾而存,段魏宾不顾一切,冲了上前。
离经朔开了上眼,消耗极大,模样已归原,御空已渐不稳,勉强得立,气喘不停,蓝光渐近,她只能瞧着,越近前,伸手,还似欲拦住段魏宾,怎奈,伸手之力已是莫大之能,只能瞧着段魏宾扑到自己面前,遂闭目。
魏宾临之面前,起手,却只轻刮她白净秀巧的鼻梁,旋而,跃其身,而往后去,凌起最后一击,攻!
莫看他二人斗的厉害,就有多大威势,在施宫谦眼中,二人根本就未动,段魏宾已定格在远方,手内结着印,三尸立其身后,呼了“三尸业涌”之后再无反应,而离经朔,在其墨流尽汇冥杖之内后便再无动静,如此良久,忽地,见离经朔陡然气喘,模样累乏,神色暗淡,已是力竭之态,施宫谦大惑,不知弄何玄虚。
实则,他二人已斗至另一个层次,施宫谦还未到他二人那等境界,虽相差不太远,然差那一点,那便是差十万八千里,遂段魏宾与离经朔如何争斗,施宫谦都与盲瞎无异,如此也不怪乎离经朔敢出那等狂言,他二人这等境界,若使真本事,杀施宫谦,何其容易。
遂,段魏宾已杀往斋心同,施宫谦都无任何反应,只能听得一声痛呼,斋心同已吐了血!
莫看段魏宾得胜,便可为所欲为,他是以身换胜,虽取胜,但论损失,还是他大,离经朔回头修炼一番便能恢复正常,而他,乃是重伤!
此时他已是风内残烛,一击下去,烛火便熄,坟丘上血泽已干,依旧是那荒凉的土丘,段魏宾化作一缕淡烟,归于坟位,起身,三尸坠去,段魏宾化印,归其真身,当即猛然咳血,抱头哀嚎,眼涕泗流,渐而溢血出,惨然之极,远方施宫谦见此,虽不明所以,但也知段魏宾已身负重伤,当即往段魏宾杀来,欲就此了结他,飞进间,手起灭天威势,直轰段魏宾,段魏宾无防,重伤之下受此一击,必死无疑!
血、浑、痛,一个人,若是先见着血而后才觉着痛,那他应当不是真的痛,只觉着身为一个人,是应该有这等反应吧。
齐品臣,一生只佩服两人,一人乃是段魏宾,世人不知此,而另一人,天下闻名。齐品臣,年少时,便是那等狂妄至极之人,天地无畏,任你比他强多少,他也不会敬你一分,直至一人出现,方令他锐气受挫,那人,武功不及他,资质不及他,名气不及他,什么都不如他,世人也皆不将之视做人物,天下人皆可败他,可辱他,可踩之脚下,可以尿洗其面,痰灌其口,然那人,虽败,虽辱,虽痛,但从不认屈,能动一手,便要以手挖齐品臣之心,能动一指,便要以指戳齐品臣之眼,能动一口,便要以口噬齐品臣之足,让使齐品臣都怕了,遂欲杀,然此人却又有大机缘,数杀皆无果,死里逃生不计其数,齐品臣只能眼睁睁瞧着那本卑贱之人一步一步登上百纵阁阁主之尊位,并将百纵阁治为天下第一门。然而,对此人也愈发敬佩,此人什么都不是最好,韧性却是天下第一,全凭此与他据争,并成齐品臣一生之劲敌。
若经历如此劫难之人,对于伤痛,又是怎样一种理解?
(身为江湖人,这个,总是有各种琐事缠身,对吧,若有拖更什么的,哈~~你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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