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本碧洁,世原灵安,惜之,皆已虚妄。
高空注临,尘世埃扰,忙忙碌碌,生死不知意,贪图享乐,生死又无所意。斋心同视地上小人儿们,忽觉可悲,生命之出生至死亡,究竟有何意义?活着便是痛苦的,有人活着甚至不会去享乐,不,应当说是不能去,那更是痛上加痛,众生皆是这般世间诞生的奇迹,何故命里殊途差如天?看不透,观不透,即是痛苦的,何不解脱?然而,众生对死亡又恐畏之极,实是可笑,尔等甚至不知死亡是什么,就害怕到彻夜难眠,或许,死亡是痛苦的终点?
即尔等因畏惧而不敢结束痛苦,那便由不才之人,为众生送行!
手聚红光,随手挥泻,则有灭世之威涌出,足下乃是繁华大都,生灵无数,此着下去,必能涂炭众生,然而,红光倾下,只见半空中一道透膜颤晃中挡住此势,却是有阵法守着,虽无伤及,也足使人群奔乱。
唐灵虽已命重君城遣散妇孺,但令行未动,斋心同已至,幸而那统位宣病傅有才,得情略分析,便知唐灵下令有差,此时遣散哪够及?遂绝此令,直接开启守城大阵。
圣武国稍大些城镇皆有守城之阵,何况乎帝都重君城?
斋心同第一击不过试探,再起一击,威势较之前更强,依旧无果,辄皱眉,重君城守城之阵比之预想更为牢固,若使蛮力破之,恐非一时之功。
辄问施宫谦:“道主可能破之?”
施宫谦摇首:“重君城之御阵名玄挪阵转,此阵无定形,时而变幻,使破阵者无从下手。”顿而又道:“虽如此,其变幻之隙却有阵源不稳之弊,若顺其法,以斋兄之大神通,每攻其隙间,必能损其阵源。”
“如何观其变幻?”
施宫谦:“此却有方,待我布个阵法贴其上,便知其变幻之时。”辄布一阵,光流闪耀,各光泛彩。置毕,回前又道:“若现紫光则是其变幻之时,变幻之间很快,斋兄把握时机。”
观其化紫,斋心同则攻,数次皆未握其机,因转换实在过快,然,斋心同也非愚钝之徒,试探一番,则知其理,每攻必中。
攻许久,阵法渐有弱象,斋心同一喜,更盛三分力。
施宫谦观此,心底另喜,心念:“斋心同此时虽强,却也非真有灭世之能,到底是阵法之道更胜一筹,若我能将阵法之道更精几分,布个奇阵,道不准还能击败他?不对,其真正实力有几分还不知,得试探他一番才是。”辄愁,忧道:“斋兄可知一宝物?”
斋心同:“哦?有何说场?”
施宫谦:“重君城宝阁宫内存有一宝,名框天宇,斋兄若破此阵都费如此周章,只怕你我还是先打道回府,他日再议吧。”
斋心同冷然,明其意,宝阁宫宝物共就十几件,斋心同莫不是连这些事都不清楚?框天宇之威他自然知晓,施宫谦此言,不过想窥他有几分本事,则以此相激罢了,然其言却有理,破此阵尚如此艰难,若框天宇开启,岂能破掉?
四百余年前,圣武败四国,灭二国,北尚亡北,然余一国,乃一统四十年之后方才算真正灭国,国名岳门国,国土尽失,仅剩国都,圣武军临,岳门乏力,则使一宝,便是框天宇,索性封了国都,一封则四十年,圣武费劲国能,皆无奈何,幸其晶元耗尽,方才自破,此物自古便有名,传古时仙神遗留。
斋心同转而一笑,罢下攻势,若使全力,玄挪阵转挡不住他,然那框天宇则无把握,施宫谦虽是激言,却有其理,此时尚不是时候,从外蚕食方为善法,欲仿圣武国对岳门国,先占其国,再围之,那时慢慢折磨亦不迟,打定主意,晃眼消失,已直奔百纵阁而去。
重君得存,可谓万幸,框天宇此时哪在重君城?
雾浓深彻,渺杳依依,深厚雾中,绿光一点,眨眼萦过,又转眼,一人足踏阵法,御空紧随,乃是服输,飞了不知多久,服输皱眉,眼前所见除雾依旧是雾,忽疑是否又落入幻象?
幸而,再去不久,绿光停下,服输忙上前,破过眼障,见得一人,奢衣锦服,饰配华贵,只惜,人已仰面朝天,浸泡水中,再好的衣样,湿透后都会失去原本的色泽。
服输低首,细细端详,只见贤灵面庞煞白,毫无血色,如浸死者,那绿荧之光正落贤灵鼻尖,服输正疑此是否为幻象,心底已着实怕了此地,沉吟片刻,不迟疑,便将贤灵捞起,水泻倾淋,服输查视其样,身无所碍,气息匀畅,只血色羸亏,神识不醒,不知其因,待欲离去方说,然却不知从何离去。
服输不敢乱行,稳了稳,见那绿光未消失,且试问:“你可知如何离开此地?若能,可否为我引路一番?多谢。”躬身一礼,抬首窥之,只见那绿光上下跳动,似明其意,绕一圈,辄往一处飞去。
服输大喜,本无奈而行此愚事,不想竟有效,慌忙追上,未去多远,雾渐薄稀,隐已见着岸地草榛,再视前去,已见妙美阁楼,上聚人等十数,服输大恨,他等距贤灵不过数百米之遥,因雾掩,偏就费了如此大功夫,
焉知何为缘?
欲上前,忽止步,若此亦为幻象?忽地警然,站一旁端望许久,岸上之人已瞧见他,惊而又喜,忙上前迎他,他也不理,众人疑其是否让鬼附身。
服输立许久,一旁绿光跳动,似惑然其为何不上前,忽觉乃是不信任它,怒极,变了色,渐而化紫,硕然膨大,不时已化作百丈幽冥怪灵,雾阴绕转,威势非凡,岸上之人惊惶而逃,服输见之,骇然,此物竟如此之强,怪灵已扑他而来,服输仓惶奔去,携着贤灵狂奔岸地。
怪灵追至岸边则不上前,狰狞面庞渐而柔化,未久,已变回小巧绿荧,跳动一番,蹦蹦弹弹的穿回深雾中,渐而远去,而服输足下那阵法在其上岸之时已自行消失。
服输打量四下,各处碰触,大喜,如此怪行,旁人只觉其已疯癫,确认非幻象,服输方置下贤灵,他不精医道,则将其交于了从者,自行前去探听外界之事,出了框天宇,只见框天宇外尽化灰烬,火光汹天,黑烟遮日,几与黑夜无异,服输叹然,何必如此?
打听一番,才知斋心同并未隔于万阴窟,并已袭过重君城,当即携着贤灵与框天宇直奔重君城而去。
却不知贤灵何时方能醒来?(嘎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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