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县令也是被逼无奈,张信是他们张家唯一的后续,若是死了,张家的血脉也就断了,眼下再也想不出其他方法来,他也知道洛公子何许人也?岂能是他这鼠辈威胁的?
但儿子性命危在旦夕,只能使出鱼死网破的法子,只盼洛公子能大发善心,想办法弄来那草药,救活他的儿子,这才领着官兵将缺夜阁团团围住,喝道,“里面的人听着,我奉了奚统领的命令前来追查朝廷要犯,有人控告缺夜阁匿藏重犯,若是能交出‘七叶一枝莲’也行,二者必须交一,否则,否则鱼死网破。”
这是什么话嘛。连珠速将此消息禀了洛公子,洛公子正在船雪房里弹筝,听后言道,“二者交一?这分明是栽赃陷害,逼我交出草药,我若有了,早就给他了,奈何花败,就只能再等上一年才能采摘了,我有什么办法?”
连珠皱着眉头道,“阁主,他们说的朝廷要犯,我刚才打听了一下,好像是,是……”说着便朝船雪看去。
船雪听他们言语中有奚斤的名讳,联想起来这朝廷要犯,自然指的就是她了。
这次恐又是难逃一死,船雪淡然道,“洛公子不必为难,他们要找的人是我,我会给他们一个交代的,必然不会牵连到缺夜阁的。”说着,便想起身下榻。
洛公子连忙按住她,道,“姑娘别急,他们是冲着‘七叶一枝莲’来的,若是我能拿出此花,必定能将他们退去。问题是,此花已败,如何交付?我岂是怕事之人?只是,在想一个兵不刃血的方法来对付他们。”洛公子又将那日承诺县令之事细说一遍。
船雪微微一笑,道,“这个简单,这花不过是为了救他儿子的性命,他儿子所中之毒非比寻常,你且这样说来……”她对着洛公子耳语一番,公子点头会意。
洛公子亲自会见张太令,眉眼带笑,“县令大人,你要这‘七叶一枝莲’我是没有,但我另有一种妙草可解令公子之毒,只是……”
县令一听心头大喜,忙道,“只是什么?你若真能解我儿子之毒,从今以后我便不会再来骚扰你缺夜阁。”
洛公子冷冷一笑道,“好。我一定会竭力为令公子解毒。只是,这种妙草它见不得人,见不得光,长在极为阴暗之处,又挪动不得,想要用此草解毒还需将令公子送到我的阁中来。”
张县令笑道,“果真有妙草?这个好办,我立刻差人将孩儿送来。”
一盏茶的功夫,一辆马车停在缺夜阁大门外,张县令命人扶着儿子正要进去,洛公子拦住道,“来人,扶着令公子进去。”然后又对县令说,“大人,请留步,一炷香后自然会将令公子送回去。”
县令不放心,道,“怎么连我也不能进?”
洛公子道,“妙草怕生,怕吵,怕人,若是大人惊跑了妙草,令公子的命就由大人负责吧。”
“这,也罢……”说着,县令扬手领兵回府。
张县令的儿子张信被扶到船雪房内,他仍是半昏半迷,屋里的香炉里燃着一种叫夜来的熏香,香味儿奇特,有安神镇惊的作用。
张信被安置在离船雪一丈之外的红檀木椅上,船雪用右手将秘银搭了好久的脉才收回。
洛公子道,“虽然洛某也略通医术,但这种毒实为罕见,除了‘七叶一枝莲’,恐怕没有办法将毒解掉吧。”
船雪道,“毒有热毒、寒毒、疫毒、蛊毒、湿毒、火毒及食物中毒等,因病情不同,中毒深浅不同,分着内服和外治等不同方法。若是热毒,用清热的方法便可解毒,若是阴寒凝滞的毒,便可用温中散寒的方法怯之,可是他中的毒却是热寒毒,清得过了便可虚脱而亡,温中过了,便会热毒攻心。我们可以用放血的方法先将热毒放去,然后再温中散寒,加以针灸,效果立竿见影。”
洛公子豁然开朗道,“甚妙,姑娘想必就是‘冰骨神医’吧。我到底是稍逊了姑娘一筹。”
船雪谦让一番,又点名了刺穴的几个要害处,讲明方法,她边说,他边做,配合的天衣无缝,不多时,就将张信的手中的黑血排出,再施以针灸药石,效果真是显著。
洛公子吩咐让下人将他扶到偏房,张信睁着惺忪的眼睛,似醒非醒的看了船雪一眼,那种感觉如云里雾中,也仅仅只是一眼,他便记载心中。
歇息片刻,毒素完全清理,洛公子派人用马车将张信送回县衙,县令见儿子完璧归赵,心中甚喜,忙派人给洛公子道谢。
缺夜阁那头,洛公子支走了道谢之人,船雪心中不安道,“虽然此事已了,我亦不能再待下去,奚统领迟早会查过来,我不能再连累到公子了。我想……”
洛公子打断她道,“姑娘是冰骨神医,我已知晓,断然不会将姑娘送到奸人手中,请姑娘放心,洛某一定会保护姑娘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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