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没有诧异,只是掩嘴轻笑“我们这里没有避孕套。”超市里另外一个理货人员听到后,走到丘山身边。“谁要那东西?”小李的脸盘方方正正,浓眉大眼,很容易给人好感。“是二楼的一位先生。”“那钱那?”丘山听到后不晓得什么钱。“没要吧?走,你带我再去一遍。”小李说道。
丘山领着小李,在二楼的楼梯口看见了刚才那对男女。“是他们吗?”“嗯”说完后小李快步走上前去,“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里的避孕套100块一盒。”“在哪呢?”那小女生看着两个人的双手都是空空的。“对不起先生,我们是先付钱后消费的。”“切,刚才怎么不说啊?只是的,浪费老子时间。”红毛哥有点不愿意了。“真对不起先生,他是新来的,不懂规矩,请您原谅。”小李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面带微笑,虽然让丘山看起来是那么的假。
红毛哥从皮夹里抽出了一张100的,两张10快的“麻利点。”“是是是先生,马上,请稍等。”小李借过钱喜笑颜开,迅速走开了,独留丘山在这里,丘山看了看那对狗男女异常温存,相互调情,不好意思留下,转身就要离去。“等一下。”又是刚才那女的。丘山听到后立马跑了过来“你好,请问你有什么需要吗?”丘山学的很快。那女的从自己的皮夹里拿出张当50的,“雪碧,来两听。”“好的,请稍等。”丘山借过钱飞快的跑开。
这个时候赵严伟很恼火,本来以为新来的那个丘山能把那任务给完成了,却没想到那楼梯刮了一半就不见了人,自己却被张经理臭骂一顿。
找了半天,终于看见了丘山,丘山正在给别的客人送东西。“丘山。”赵严伟喊道。丘山停住了脚步。“我让你刮的楼梯,你自己看看去。”赵严伟大声吼道,把张经理臭骂自己的脾气全部发泄到了丘山身上。那语气有点批评的味道,丘山这才想起来楼梯才刮了一半,连忙道歉。
“但是有客人叫我服务。”丘山虽然承认自己做错了事,但对赵严伟的态度很是气恼,说这话只是想要争取点东西。
“别找理由。”
“但是客人叫我,我不能不去啊?”丘山说道。
“借口。”没想到丘山说的还振振有词,赵严伟有点动怒了。
“我这个不是借口,是实事。”丘山也很气愤赵严伟的刻薄。
“你就是在找理由,找借口,掩饰自己的错误,从你开始找借口的时候,你就已经不对了。”赵严伟又大吼起来。
丘山的脑门突然一热,使劲咬了咬牙,脑子里突然显现了魏琼被捆绑的样子以及冲动后的后果,然后极力克制住了自己快要喷发的火气。丘山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语气很是冷淡“我把刚才那位先生交代的事情做完,马上就去,行吗?”
赵严伟看着想要动手但又克制住的丘山,也把语气转为冷淡“不行。”
“那你去7号牌,我现在去刮地。”丘山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赵严伟看着丘山的背影,眯起了本来就很小很猥琐的眼睛。
丘山从二楼下来后,拿起刮刀又刮了起来,“哎,丘山啊,你刚才跑哪去了?”王胖子看到正在刮地的丘山,寻问道“我在二楼。”“谁让你去二楼的?”“客人叫。”“以后二楼的客人喊服务的话,在一楼的你不用去,因为二楼有自己的服务员。”小王说完后正要走开,停了停脚步,又转过身子突然问道“谁叫你刮的楼梯?”“赵严伟。”丘山说起赵严伟的时候,情绪产生了一丝波动。
“哦,那你刮吧,刮完后去找海风”王胖子点点头走开了。
丘山也没回应,只是很有感触,本来只想安静的打工挣钱,然后还债,但是没想到这个过程却这么复杂。丘山想看看现在几点了,随手摸了摸口袋,才记起来手机放在了更衣柜里。
这个时候在一楼弹钢琴的那个人走到前面的麦克风前,轻声说了起来“各位朋友,到这里我就要结束一天的工作,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在回家的路上,那个路上有空洞,寂静和安详。走在路上,我的鞋子会发出清脆的踢踏声,响起纯净的旋律,伴随着风过耳边的声音,奏出一首纯自然的音乐。”这个声音线条柔软,很有磁性,引人遐想,那是一位女钢琴师。酒吧里即使正在喝酒聊天的人们,也都停下了口边的话题,注视着已被冷色灯光照射的女孩,丘山不由得也同旁人一样,竖起了耳朵。
那女孩白白净净的皮肤,搭配一张五官精致的面孔,身材瘦弱均匀,体态仿佛病弱娇羞,含情默默,惹人爱怜,嘴唇红若涂丹,一头柔顺黑发,白色衬衫,黑色直裤,紫色露趾凉鞋。
显然这里的常客都认得这个女孩,或许有的人们就是专门为了听她的演奏而来的,她叫刘飒,很有音乐才华的一个女子。
刘飒坐到了位置上,伸出纤长白嫩的手,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跳动起来。那双手在灯光的照耀下,如梦如幻,琴声传遍了一楼的整个角落,每个人都听的那么认真,丘山也忘记了手头的工作,静静倾听着那首不知名的曲子。
整首曲子抒情至极,伤感至极,就如寂静在田园山林的小溪,淳淳流下,轻快合并着悲伤,夹杂着流逝时光的低叹与哀愁,充斥着难过与孤单,抒发着美丽流年里的回忆和曾经动情而又不可得的伤心。丘山听着,不由感怀深处,鼻头发酸,又把眼眶感染的湿润,等一曲作罢,思绪流回,在人们轻和的掌声里,刘飒道别。
丘山这时看着刘飒走到了大门附近,迅速站起身体朝她跑去“嗨,请稍等。”丘山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因为好多年了,好多年都没这样主动过。
丘山看着刘飒还往前走着,就像没有听见似得,于是又喊道“那首曲子叫什么名字?”这个时候刘飒才停下脚步,扭过头看着喊她的人“ChildhoodMemory。”声音还是那样轻柔,说完后不再回头的走了,鞋子在地面上发出迷离的声音,为什么迷离?或许就是因人而异吧。
丘山看着她优雅倩倩的背影,心里一阵惆怅。“好独孤的女子。”
丘山返回了原处,继续干活。“丘山,刚小王不是叫你去找我一趟吗?”海风来了。“不好意思,他说让我刮完再去。”丘山原本不设防线的心,正在慢慢的建立起一道枷锁。“你不用刮了,放下吧。”海风说道。“你的官比他大吗?”丘山不敢轻举妄动。“呵呵,谁啊?”海风打量起了丘山。“赵严伟。”丘山现在很厌恶这个名字。
“他,他跟小王一样,都归我管。”海风的这句话让丘山松了一口气。丘山立即放下了刮刀,看都不愿再看它一眼,何为爱屋及乌?就是喜欢一个人就连带喜欢了他的所有,即使他有再多的缺点,但恶心一个人,也就恶心了他的全部,哪怕他有再多的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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