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宵夜之后,我便领着沈让回房。
「今晚和我一同睡,若有情况务必唤醒我。」比平常疲累万分的身子,让我连熟睡中是否能保有的一丝警觉之心都没信心。
「是的,小姐。」
一手挥去,原本置在房边的个人沙发化为一张绣着「实时景」的绵蹋,此时正是夏景,夜空。
「睡吧。」
「好。」
沈让服侍我上了床,替我盖上薄被后,便快速地走向一另边的锦蹋,合衣而枕。
半夜十分,自是熟睡的时刻。
我本应深眠着,却总觉得脸颊处有东西在搔着,只好努力睁开惺忪睡眼。
一纸狐狸,小小的,约只有掌心般大,蹲坐在我脸侧,静静地,瓜生可爱的模样。
回来了呀。
纸狐狰用牠的小嘴,轻看似咬却是用蹭的,蹭着我的脸颊,轻轻柔栏的。
带了什么话回来吗?
我撑起身子,为了不吵到可能已熟睡在一旁的沈让,我尽可能的小声,连刚刚发语与纸狐狸话时都是用极低声的灵语。
终究是我真的累了,乏了,还是身子弱了,轻拉薄被的细微声响仍是吵醒正休憩于一旁的沈让。
「扰到你了。」
沈让睁开眼,那双眼深邃而精锐,一点该有的睡意也没有。他转头一见我正扯被子要起来,便立马下蹋走了过来,「没有。这几时Roler拍晚戏,习惯晚睡了。」Roler是他和沉默一起扮演的另一个角色,现今正当红的新生代演员。不过,那其实也只是我派给他的一个看守物品的任务罢了。「小姐,是否有什么要吩咐?」他替我垫高了枕头,将薄被拉至我的腰侧之处。
沈让见一纸狐狸从两粒枕头之间窜出来,眼光一闪,即是明白。
「是狐王来信了。」
沈让朝纸狐狸行了个礼,表示尊重信使的主人。
「嗯。正确地说,是回讯了。」
我捏起纸狐狸的耳朵,递给了沈让,沈单手端着小纸狭狸走向尽头的那面墙壁。
当~~当~~当~~
墙上的壁画,树景依旧,唯有画在上方中央的时钟,时针又进了一格,正是半夜三点整。
沈让将纸狐狸放在壁画的那棵大树下,小纸狐便伸了伸懒腰,一跃,进了画中。
壁上的画因小纸狐的跳入,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模糊了原本美好的壁画。
涟漪收止,画面即现。
「是出了什么事?应话的时间有些晚。」画面中的人,退去平时轻佻的伪装,王者之气任之显露,是位令乡有些想念的人,还是那一身的银白。
「阿鲁。」
「嗯?」
我淡笑,打了个哈欠,才道。「这这是大半夜呢。我可是有乖乖地在睡觉……」
透过画面,阿鲁倚靠着一棵大棵而坐,九条尾狐尾在其后轻摆着,而那边的景色正值日落时分,一片淡绯。
「………」阿鲁卸下平时笑闹的神情,眉宇间尽是无穷的霸气,语气慵懒却是透露着关心说。「是我疏忽了…妳…还好吗?」
阿鲁的表情虽是没有什么恋化,但我还是从他停顿的语气中听出一股异常的烦躁,他这是极度忧心我的情况了,却无法亲临察看的烦闷。
「好。就是比以往累了点。」
「就只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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