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她成了什么样,她还是她。
不论那黄粱梦是真是假,不论那野鬼是善是恶。
这条命还是在她的手上,她瞪大眼睛好好看看便是。
想着,夕研看了他几眼,据她所知,年少者甚少有人能安得下心来念经,念经的人,多为老者,若她不是一梦了了一生,也对佛法满是迷糊,这么看来,他还真奇怪。
夕研上下瞧了好几眼,琢磨了一会,忍不住问道:“你这身体……可找过大夫?”
他一愣,显然没料到夕研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不过,很快他就笑了一下,缓缓道:“找过了。”
这回答有些敷衍,夕研皱一下眉头,又问:“大夫怎么说?”
这次,他没再答话,只是笑着。
夕研见他这样便知他是不肯多谈了,也是,他这身体……夕研念在他提点她一次的份上,还是顶住压力开口:“病是拖不得的,你让大夫好好看看,要是一个治不好,那就多找几个……”说到这儿,夕研也觉得自己说的话不合时宜,这病哪能是多几个大夫就能治好的,想着,她又道“我的意思是,大夫多了,总会有人看出来的……”
这话也有些怪,夕研犹豫了一下又道“我在说要是大夫治不好,便找一个能治好的……”这话还是不行,有些病就得花个几年才治得好的,哪有一下子治不好便换大夫的道理。夕研有些犹豫,不知该如何开口。
那男子携了些笑意,缓缓道:“我知晓了。”
虽然他仍在笑,但夕研清楚,他是不愿再论这个话题里,便讪讪闭上嘴,但心底还是有些迷茫。
梦里,她下半辈子都跟药打交道,自从为她治病的那大夫去了之后,初时,她又没有钱请个好大夫来,只好一边研究那大夫留下的手稿,一边给自个抓药。
后来,看多了,吃多了,她多少也懂那么一些。
他这病,看上去并不似不足之症,反而更像中毒。
若她没瞧错,这毒也该有十多年之久。
可惜,她学的这些只是自己瞎琢磨的,也不知道准不准确。
不管准不准确,夕研还是忍不住再一次开口:“你的病得好好瞧瞧。”
他没再回话,夕研尴尬了一会便道:“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你呆在这儿不怕家人担忧?”
他一时没答,只是笑了笑,就在夕研以为他不会答话时,他出声道:“我便住在此处。”
夕研愣了一下,看了看香雾袅袅的佛堂,很快,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了,有些香客远道而来,的确需要在这儿住几日,想必,他便是这样的吧。
想着,夕研便点点头,道:“那我便走了,这儿离大殿不远,你不必送我了。”
他没答话,夕研犹豫了一下,转身就走。
快到大殿时,夕研略微想了一下,还是绕过大殿,选条小路往山下走去。
走到半路,她才想起,那夕云还在山上呢。
记得梦里,夕云同李嫣落来了此地,那夕云也是个会闹事的,不知为何,就同也来礼佛的姚依婵起了冲突。
不过,夕云有李嫣落护着,而姚依婵她同云家的关系又微妙,因此,姚依婵吃了个大亏。夕云可没落一点不好,可她和李嫣落仍因此事博得父亲一顿怜惜。
夕研不知这冲突是怎么来的,谁对谁错,她不晓得,但她知道,因为此事,那李嫣落颇为怨恨姚依婵,好几次都对她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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