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滑行在长沙机场的跑道上，广播里播放着千篇一律的话。
那位被张家称为“玄姐”的女子坐在头等舱里，翘着二郎腿，等着手机开机。他身边的旅客一个个等不及地起身拿行李，只有她安静地坐着。
女子不成调儿的哼着小曲儿，从通话记录里调出那个从长沙打来的电话的号码，回拨了过去。
“我已经到了。”女子清冷漠然的声音响起，不带丝毫感情。
“您可真是神速。”电话那头的人明显恭维一句，“我的人已经在1号出口等您，一辆打着双跳的白色奥迪A6。我们的盘头也准备好接待您了。”
“他料到我会来？”所以张家所有人的本事是都能能把疑问句说成陈述句吗？
“哈哈哈哈！”电话那头的人突然发狂似的笑起来，引得女子不得不把手机拿远一点，“张家玄字辈，果真张家最忠心的一脉，世代是张家族长身边最信任的人。有关你们族长的事，你怎么可能不来？”
“你知道的太多了。”女子冷冷道。
“那又怎样？”那人冷笑一声，“我们盘头知道的，可不只这点。”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看着手机通话结束的界面，女子眉宇间的怒气显而易见，“小子，别让我查到你是谁，否则，定要你为蔑视张家而付出千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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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觉得人生第一次陷入了纠结。在他面前的石壁上，是一个巨大的圆盘，里外共三层，各层绘制了不同的线条和图画。
“这玩意儿，不是很多游戏里经常有的吗？”安岩看着面前的石壁，饶有兴趣地说道。
“这和游戏可不一样，”吴邪抱着双肘，淡然道，“走错一步便是灰飞烟灭。”
张起灵闭着眼，脑海里快速地闪过自己曾经遇到过的比较另类的机关。另一边的安岩还想说什么，被吴邪制止了。
三个人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站着，不知道时间过来多久，直到安岩有些等不及。
“还没好吗？好久了。”安岩轻轻说道。
“我相信小哥。”吴邪保持着刚刚的姿势，笑着看向张起灵，目光里满是温柔，“别急，现在急也没用。”
“你是不急，可神荼他……”安岩皱起眉，语气里有些急切，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我理解……”吴邪看着安岩，拍了拍安岩的肩，“当初小哥转身离开时，我的心情和你一样。”
安岩似乎有点惊异于吴邪会找他主动搭话，好奇地等着下文。
吴邪抬起头看向漆黑的墓顶，声音听上去很疲倦：“而且，许多地方，比这里凶险上百倍。”
安岩没有接话，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相知了，何必拽着往事不放。
反倒吴邪，似乎把安岩当成了倾诉的对象，一个人轻轻地、慢慢地，回忆起自己曾经的一切。他吴小佛爷不是神，他也有自己的痛苦与感情。在平时，他不会表现出来，也不敢，但在这几乎与世隔绝的地下，吴邪可以放心大胆地说出来。有时候，人也是需要倾诉的。
吴邪的声音如偈语轻喃，单一地回响着。
张起灵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吴邪心有灵犀地闭上了嘴。
“吴邪，很烦。”张起灵看着吴邪，漠然道。
“哈，抱歉小哥，经历得多了，感想也有点多。可不是所有人都像小哥你能把所有事都烂在心里。”吴邪看着张起灵的眸子，不禁打了个寒颤，因为他从张起灵的眼里看出一句话：说了那么多不该说的，准备好怎么弥补了吗？
“那啥，小哥，要帮忙吗？”吴邪赶紧扯开话题。怎么一对上他的眼睛，自己吴小佛爷的气势就全没了呢。
“外面那个，顺转90°。”张起灵退后一步，淡然道。
“哦，好。”吴邪赶紧跑过去，趴在石盘上刚打算转，看见张起灵依旧站在原地，他愣住了，“小哥，不一起吗？”
张起灵瞥了一眼，说道：“外面那个，转到我说停。”
吴邪：“！！！”
“额，那个，要不我帮帮吴邪吧？看上去好重。”安岩说道
“不用。”张起灵连瞟都没瞟安岩一眼，语气冷冷地，仿佛拒人千里之外。
吴邪：“小哥我错了……”
“开始。”张起灵看着吴邪，轻声说。
“小哥你特么公报私仇！”吴邪万分不满。
现在唯一能给吴邪安慰的恐怕只有这石盘了。虽然石盘很大，但凭吴邪的力气，还是可以比较容易地移动的。
“停。”张起灵不轻不重的声音响起，吴邪赶紧停手。
“中间那个，顺时针。”张起灵紧接着下了第二道命令。
“我靠小哥你中间不带停的啊！”吴邪喊完看见张起灵的眼睛就知道反对无效了。没办法，谁让自己在他面前只能是那个初涉人世的吴邪呢。
“最里面，逆时针。”
张起灵的第三道命令下来，吴邪表示以后的路要拜托小哥的背了。
三道转盘移完，然而木有任何卵用，因为什么事都没发生。
吴邪望向张起灵，却直接到一道平淡的目光。
张起灵想了想，突然抽出黑金古刀，在指尖划开一道小口子，轻轻按在石盘中央。
突然间，三人脚下的大地剧烈地摇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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