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灵山隐士,我敬你是万年的灵兽才不杀你,快点拿出你的本事来,看看这个萨满的出身,他可是龙族所变?混入我族的奸细?”炎帝坐正身子说。
大帐中暗流涌动,刑天在慢慢靠近萨诺耶,倘若结果不好必有一场恶斗,萨诺耶手中的牛角杯被捏的粉碎,只剩一边的上犬齿不住的外翻,红发共工举着玄铁戟站在跪得死死的“九尾狐”身前,只等隐士的“判决”,大猩猩拖着沉重的链子的走到“九尾狐”旁不停嗅着“九尾狐”的味道,它面露难色,不住的再“九尾狐”旁转圈,突然它兽吼一声,不断捶打自己的头,瘫坐在地上。
“嗯……怎么?隐士你为何……”炎帝镇定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呼…呼…我看不出他的祖先和来历…一点都看不出…他…他没有过去没有祖先…他不是人!”自称隐士的大猩猩满脸汗水,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声嚷着,大帐中的人都惊呼着议论纷纷。
“不可能,你知道包庇外族是什么罪!灵兽猩猩能知一切过去,你又活了万年,岂会看不出,除非他是死人,敢骗大王我要你的命!”共工举戟便刺。
“住手!”只听哐当一声,一把亮闪闪的银色大刀弹开了共工的玄铁戟,大刀的主人器宇轩昂一双牛眼瞪着共工说:“动手这么快,想灭口吗?”
“蚩尤!你好大胆子,这里有你九黎说话的份吗?”共工的红色头发更加鲜红了,像燃着的火焰。
蚩尤收起大刀对炎帝行着礼,他低下头去,头顶两个牛角比炎帝的还要雄壮,只不过他身高没有那么高大,混血的出身让他矮小了许多,他只比苍龙高出一点只有一米九零的身高,这种身高在炎族里只是中等身材。
“伟大的炎帝,我族的荣耀,属下有话说。”蚩尤低头垂着黝黑的乱发说,他赤裸的脊背上有一片巨大的炎族火焰纹,全身的肌肉棱角分明,像一个穿了肉甲的武士。
“嗯……蚩尤,难得你想说一次话,说把。”炎帝点头应允
“属下觉得,这个萨满既然看不出来历,就不要任用了,不管他是什么族类都对我们构不成威胁,紫灵山隐士杀不得,龙族,兽族等其他族类都会变化我族摸样,如果失去隐士我们就失去了眼睛,混入我族的细作就会有机可趁,此时大战在即,不能乱杀能人啊!”蚩尤腰弯的更低了。
“有理,既然隐士看不出,萨诺耶你来说说他的来历。”炎帝半闭着眼睛说。
“…他是…”夸父王有些紧张,声音有些抖:“那是在几十年前,萨满长老----曲礼次仁【意为:长寿的传法者】在钟山附近采药途中救回了不醒人事的他,此人不会说话,但是很有智谋,来的第一年就帮助我们击退了冰雪巨人族,在冬天食物贫瘠的情况下,带领我们猎杀冬眠的赤黄熊,让我族人度过了那些痛苦的日子,曲礼次仁长老去世,他就成为了我族的新萨满长老,名为加布。”
“加布?”炎帝突然睁大眼睛,神色变得不同寻常。
萨诺耶停顿了一下说:“是的,他叫加布,本来寄居在夸父部落的巫人族是不会轻易救助任何外族的,可曲礼次仁长老发现此人时,北方天空有虹光划过,曲礼次仁长老觉得天象异常,便燃着一根麻黄藤占卜吉凶,迷幻中曲礼次仁长老对随行的两个儿子曲礼斯钦塔【传法的智虎】曲礼穷达【法者的小儿子】用巫族语说出一个预言,“天地亦循环,神州即动乱,王星落钟山,大运三十载。”曲礼父子三人把他带回我部,我当时正与冰雪巨人族交战,他们妄想吞并我族的载天山,父王萨加布在交战中被冰雪巨人族大王-扎尼【巨大的长毛象】用冰矛贯穿肋下,我命乌姓夫最小的战士----乌兰塔【红虎】送父王回部落,父王当时已是弥留之际……”说到这,夸父王神色有些忧伤,遥望帐外好像看到了什么似的。
“嗯……萨加布这个强硬的老家伙……”炎帝压着声音很有感情的从喉咙里低语着。
大帐中的侍从又递给夸父王一杯酒,炎帝举起手中的牛角杯深沉的说:“敬!伟大的炎族勇士萨加布!”
“萨加布!”大帐中的人都站起来高喊着,就连先前对夸父王一脸敌意的各部头人也都敬畏的看着夸父王。
夸父王痛快的干掉手中的酒,面色有些泛红了,嗓音也更大了:“这个陌生人苏醒的一刻,父王便陨落了,曲礼次仁大长老夜观星像,认为这个人是父王的延续,是一个征兆,于此同时我与冰雪巨人大战八天八夜战败告终,我们退到载天山最后的防线槐山,走投无路之时又收到小卡鲁乌兰塔带回的噩耗,我立刻带残存的族人星夜赶回部落,曲礼次仁大长老告诉我,父王半夜听到槐山杀声,不顾伤势提着龙腿骨锤,站在部落中央的石台上召集留守的战士,他大喊着:“勇士们!让我们去抵抗外族入侵,去捍卫夸父族的荣耀!盘古大神啊!让我这把老骨头倒在战场上吧!刚说完肋下便迸出血来,他跪倒在地,龙腿骨锤撑着他的身体,父王就这样立着身体断了气,他的遗体还望向我和冰雪巨人交战的山头。”说到这里萨诺耶情绪有些激动,一把拉起了跪在地上的“九尾狐”,“九尾狐”的兜帽滑落到身后,一个还算英俊而又有些年纪的脸展现在众人眼前.
“加布醒来后的第三日,他闯进我的帐篷,在地上用巫族的文字告诉我如何在载天山挖陷阱,我独自一人做饵引来扎尼,扎尼掉进陷阱被活捉,我亲手砍下了扎尼的脑袋送还雪国,冰雪巨人族被震慑臣服,当夜曲礼次仁大长老举行巫族仪式赐名与他,名为加布【盘古语—王的意思】,让他继承了父王的名字,两年后,在曲礼次仁长老活着的第三百零七个年头,长老也归去了,临终前举行了一场比试决定谁来继承萨满大长老的位置,比试在曲礼斯钦塔和加布之间进行,当时食物少的可怜,过冬艰难,比试的内容就是谁能为族人找到更多的食物,曲礼斯钦塔发现霜鼠是靠吃肉金龟【神州的一种地下做巢的甲虫,肉金龟有成年人拳头大小,周身覆盖硬壳,煮熟后肉质像螃蟹。】过冬的,他便带领大家跟踪霜鼠挖出了很多肉金龟,可我族食量惊人,肉金龟虽然味道鲜美,但肉太少不可果腹,而加布在槐山以北的黑松林深处跟踪足迹找到了赤黄熊【神州畏兽,体型巨大,成年赤黄熊大小和一头犀牛相仿,性格凶猛,群居,守河流而生,水性极佳可在水中沉浮九日不眠不休,杂食,爱吃河里的七彩鲑鱼,冬天便消失不见。】冬天隐没的山洞,我儿萨诺雷,侄子萨吉达一举抓到了六十只熟睡的赤黄熊,这在平日是不可能办到的,集结两个夫的力量猎杀一只赤黄熊都狠困难,加布还指挥诺雷,吉达用紫葵花油引来兽族灵兽---铁足鼹,用铁足鼹挖土的本领建立地牢,圈养赤黄熊,一只赤黄熊比三角灵犀还要大上一些,足够全族人食用很久,那是我族度过的最安逸的冬天,所以曲礼斯钦塔主动让位,从那天开始加布成为了我族的新萨满长老至今。”萨诺耶拎着加布的胳膊,几乎要把加布的双脚拽离地面。
“是个有勇有谋的人,他是巫族?怎么会巫文这种连赤松子都不通晓的隐秘古文字。”炎帝喝了一大口酒说,他的白胡子上挂满了酒珠在他说话的时候纷纷抖落到地上。
“他虽然不会说话,但是会看会听,他写下巫文告诉曲礼穷达他忘记了自己以前的一些事情,不知道自己从什么地方来,是什么部落的人,值得一提的是他不仅会写巫文,还可以听懂古语【盘古语,只有少数盘古血统的人族在用的古老语言】和神州语【仓颉和赤松子改进龙语得来的神州人族通用的语言】,还自己创造了一套手语。”萨诺耶脸上流露出明显的骄傲
炎帝盯着加布看了半响,加布回避着炎帝的目光,炎帝微微抬头吸了口气回过神来说:“加布,你继承了我老朋友的名字,嗯……”炎帝又发出清痰声:“你要荣耀这个名字,好好辅佐萨诺耶吧,赐酒。”加布如临大赦,一头带着银丝的黑长发垂到膝前,做着炎族的俯首礼。
大帐中终于开始喧嚣了,各族首领不停的喝酒吃肉,刑天肆无忌惮的啃着一条烤得八成熟的兕牛大腿,兕牛的大腿有汽油桶那么大,上面还留着牛油和星星点点的血丝,紫灵山隐士也被格外开恩,坐在大帐的最外围吃着一匹烤全獐,红发共工始终盯着隐士,紫灵山隐士躲着红发共工刀子般的眼神,转身背对共工呼哧呼哧的狼吞虎咽着。
不远处蚩尤没有吃眼前丰盛的肉席,似有似无的吃着石桌上唯一的素菜-牛舌草【神州的一种植物,形状像牛舌头,绿色,可食用,叶子肥厚多汁,可以治疗眼疾】蚩尤嘴里一边咀嚼着牛舌草一边用目光瞄着共工,那神情好像一头反刍的虎脸牦牛,共工意识到蚩尤在看着他,不自然的白了蚩尤一眼闷闷不乐的喝着眼前的酒。
大帐中央萨诺耶和加布坐在一起用手语交流着什么,萨诺耶表情起伏很大,而加布却很平静的比划着手语,加布长着和小宝一样的单眼皮,浓浓的眉毛,脸孔上没有胡子,比划的左手少了半截食指,脖子上有一处长长的伤疤一直延伸到胸口。
炎帝在石坐上枕着白老虎皮半闭双眼好像睡着了,大帐中杯盘狼藉人声鼎沸,角落里一只黑底红纹的小鸟钻进帐篷,没有人察觉到它,它快速飞到炎帝的耳边说着什么,没一会小鸟轻盈无声的飞走了,炎帝扶着石凳沉沉的站起身来,侍从要上来搀扶,炎帝摆手决绝,老炎帝缓慢的从大帐后面悄然离开,帐中的酒席还在进行着,大家谁都没有注意炎帝的离开,除了一个人,加布目送着炎王离开大帐,他喝了一口酒,扣上九尾狐兜帽也离开了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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