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罗教授结下了什么仇怨。想到这里,我的心跳得很厉害,血一下又往脑子里流,这是种切切实实的恨。
魔尸能去哪里呢。
对了,张教士怎么样,那张面具怎么样。不知道阿往和年轻人怎么样,我心里有一种恐慌的预感。
为什么能吸干人体阳气的面具,张教士却能戴上去。
而且,为什么这里的水会涨。
最重要的是,我昏迷了多久!一个人在极度的劳累中,昏迷几天几夜完全是有可能的!
我感到痛苦,便不去想这些。和阿民随便聊了几句,就狠狠开始吸阿民给我的烟,就像抵达云端。阿民哈哈大笑,我问他笑什么。
阿民说,我这个抽烟的姿势像一个人。听后,我也笑了。我知道他说的是谁。
他说的是庆哥。
阿民说,我这个抽烟的姿势像一个人。听后,我也笑了。我知道他说的是谁。
他说的是庆哥。袁庆。我们的兄弟。
我们的好兄弟。
但现在庆哥在牢里蹲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每次我见到庆哥的时候,他身边都会有一个女人,而且每一次,他身边的女人都会不一样。他说这叫做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被抓的那天,庆哥正在宾馆和一个女的开房。是的,警察给他戴上手铐的时候,他也戴着墨镜。雨伞在床下。
那个女的小名叫做彩虹。这是庆哥给她取的爱称。是她举报的庆哥。因为彩虹很喜欢他,不喜欢他整天整天的换女人。
然后,庆哥就以强奸罪被判了刑,判了三年。
至于他为什么会同时戴着墨镜,也带着雨伞,他说,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天晴,什么时候会下雨。
他果然没有知道那天会下雨。而且是下很大的雨。
前两年我和阿民去牢里看望他的时候,他的身体反而还好了许多。他说他在牢里感觉挺好的,就是有时候有点想出去走走。
他还问彩虹好不好。
我知道那是真心实意的问候,他并不恨彩虹。但他也不喜欢彩虹。他说,那妹子太危险了,比警察还危险。
庆哥是在八月被抓的。转眼间他还有两个月就出来了。三年了,他的墨镜和雨伞还在我的家。
墨镜和雨伞是他托人转交给我的。
最后一次见到庆哥是一个月前,我和阿民知道他一个人在监狱里难受,所以会经常去看望他,我们给他带了他最爱吃的葡萄。
他说,兄弟的葡萄比女人的葡萄好吃。比彩虹的葡萄好吃。然后我和阿民又聊到了彩虹。
尽管这三年来,她没有去看望过庆哥,但她还是爱着他的。她害怕看见他,不是因为害怕他的责怪。
而是害怕让他知道,她还爱着他。
她是一个脆弱的女人,尽管她没有流过泪水。她的眼睛都告诉我了。庆哥被抓的第二年,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看见了她的眼睛。
那双还爱着庆哥的眼睛。
那双眼睛,与任何一个女孩的眼睛,思念着对方的女孩的眼睛,没有任何不同。然后在第三年,她跟着另一个陌生的男人去了北方。
她并不爱那个男人,她也不爱她自己。她爱的,是北方的雪。除了纯净,一无所有的雪。
不像庆哥的谎言一样的雪。
在往后的日子里,我再也没有见过彩虹,庆哥也没有见过。当我告诉庆哥她走了的时候,庆哥也只叹了一口气。
再往后,庆哥再也没有提起她。
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相互想起过对方,但事实就是这样。他们再也没有见过。庆哥没有提起过她。
而她,也无人可问。
我和阿民聊了许多许多,聊星星,聊月亮。聊的都是我们从前那些事,聊各种各样的人,但我们还是没有聊到她。
那个女人。
那个我们都喜欢的女人。
邓兰。
我只是很简单的说,你知道为什么我要你来抓魔尸吗,是因为魔尸里有大星玉,传说大星玉能让人死而复生。
阿民听后哈哈大笑,笑得很爽朗。笑完后,阿民说,我们可以试试。漆黑中,我们又抽起了烟。
抽了很久很久。
不知过了多久,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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