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巴此行负责金城公主的起居安全,自是十分小心。顺恩里交待过白丹玛是尼婆罗大圣人仲伯阳之徒,虽在此次护卫队中不担任何职位,但安排在公主身边,要求一定要对其尊敬,凡事多商量。
此刻见到白丹玛年纪轻轻,哈尔巴却也十分恭敬,亲自引其往住所走,又热情地闲话。
白丹玛一路走着环顾四周,倒只是听哈尔巴说话。他自幼长在竹林间,对风吹草动十分敏感。此刻只觉行宫上空有异常之声,便停下了脚步。
“那边是?”他指着一处守卫森严的院落问道。
哈尔巴见一路白丹玛未有几句回应,此刻突然停下询问,虽有些不悦,但毕竟大圣人之徒绝非等闲,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那边是金城公主的寝宫。”哈尔巴低声道。
白丹玛微微皱眉,侧耳凝听,然后疾步朝那边走去。
“公主应该已经歇下了……”哈尔巴话音未落,只闻院中传来一声尖叫,立刻跟了上去。
丽雅姆从梦中惊醒。其实梦很甜蜜,明媚的春光下,父王与母妃含笑站在锦幛下看自己在花丛中与世家女孩儿们嬉戏玩乐。那是她十岁生日,为庆祝这天,都城雪林处处挂起彩旗经幡,处处都是喜庆的气息。而她穿着最喜欢的五彩霞飞锦衣,那衣上以珍珠连缀成珍奇图样。彼时她已懂得什么叫做美,只觉得自己眉目如画,娇美动人,仿佛夏日里最盛的一片阳光,是尼婆罗最珍贵的宝贝。那天,她以为自己一定会嫁给一个英雄,厮守相伴,幸福永远。
可这个梦中,天依旧明媚,花已经绚烂,女伴们也依旧欢悦,可丽雅姆总觉得哪里不对,好像有一双眼睛,带了恨意与怨气,凝视着自己,十分危险。
她猛然惊醒,只见床幔后有一个影子。不是阿玛勒窈窕的身影,而是一个男子,举起了手中的刀刃。
她骇得捂住嘴巴朝后退,床幔被拉开,那人一袭黑色劲装,匕首闪着寒光朝她刺来。
“啊!来人呐!”丽雅姆惊叫道。
门被撞开,睡在旁屋的阿玛勒第一个赶到,死死抱住刺客的腰拼命向后拖。刺客反手将匕首插进阿玛勒臂上,她吃痛松开,但借着此当儿,丽雅姆已抽出枕下银刀翻身下床朝外跑。
刺客紧追,几步便要捉住她。丽雅姆惊慌中踩到寝衣下摆摔倒在地,只能眼睁睁看着刺客举刀刺向自己。
她绝望的闭上眼睛,等待那致命的一袭,却听觉耳边“嗖”地一声,一道劲风掠过,之后“砰”的一声,睁开眼,只见刺客已直愣愣栽倒在地,胸口处一把钢刀贯穿,顷刻没了气息。
丽雅姆惊魂未定,那么阿玛勒忍住伤痛跑到她身边:“公主没事吧。”
丽雅姆摇摇头,回头看门外,只见一人一袭墨色布衣,覆了面幛,静静站在门口。
侍卫队此时赶到,哈尔巴头上冒着汗,惊异地看着白丹玛。
“参观公主,”他当先跪地道:“微臣救驾来迟,还请公主恕罪。”身后侍卫也跪了一地。
白丹玛却没有动,只是冷冷看了一眼丽雅姆,转头对哈尔巴道:“公主寝室外的守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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