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白鸿轩咄咄道:“我还以为是觉得公主不过是和亲而来,并未放在心上呢。”
“白大人,你千万不要这样误会。”林承泽此时也是有苦难言,毕竟他和桂嬷嬷也是临危受命,自然不知道夏丽雅有什么忌讳。可此时也不能解释,只好表示歉意。
“既然如此,医官何在?”白鸿轩扫过众人,问道。
“医官已去请了。”一侍女回应道。
“不用了,你,”白鸿轩指着一个内监道:“拿我的令牌,去尼婆罗卫队里带我国的医官过来。他们住在行宫外十里的春迎馆。”
“白大人,尼婆罗卫队?”林承泽“吃惊”地看着白鸿轩:“这恐怕……”
白鸿轩不置可否地一笑道:“林大人不是知道,也一直默许着我们跟来么。”
林承泽面色一僵,看了眼夏丽雅,只见其瑟瑟缩在锦被里,一双大眼睛蕴满泪水,看去如茕茕白兔,楚楚可怜。
夏丽雅见他看向自己,那双眼睛肿充满关切之色,之前的害怕与被白鸿轩斥责的委屈一拥而上,“哇”地哭起来。
林承泽正要安慰,只见白鸿轩虎了脸,低声喝道:“哭什么哭,还好意思哭?”
夏丽雅立刻收了声,泪水却不住淌下来。
桂嬷嬷张了张嘴,白鸿轩丢了个眼色过去,也没再说话。
林承泽有点好笑地看着这一幕,只觉得眼前人和他熟悉的一个人,很像。
“白大人,你看,不如让我们的医官先看吧。”林承泽劝道:“毕竟贵国医官过来还要一段时间,耽误了妍美人可不好。”
白鸿轩想了想,点了点头,旋即看了一边侍立,正悄悄看他的侍女一眼。那侍女仿佛立刻明了他的意思,搬了椅子过来道:“大人请坐。”又朝林承泽歉意笑笑:“林大人稍等。”
自然有有眼色的侍女也搬来椅请林承泽坐。不久,彰轩的医官到了,要请脉,夏丽雅却坚决不从。要看面色,夏丽雅直接将头埋在被子里。医官也没办法,毕竟是皇帝的女人,他国公主,他不能僭越,为难地看着林承泽。
林承泽看一眼白鸿轩,只见其好以整暇地喝着茶,仿佛并不在意。
没办法,林承泽走到床边,语气温柔如水,对夏丽雅道:“娘娘,还请让医官诊治,不然晚点难受起来,可是很磨人的。”他顿了顿又道:“保护娘娘平安入京是臣的职责,臣还望能够圆满完成。请娘娘配合。”
夏丽雅从被子中抬起头,此时她已感到微微有些腹痛,一张脸也是苍白。一抬头便看到林承泽那关切的眼神,仿佛早年自己在御花园中摔伤,父王看向自己的那种焦急关切的目光,那是自心底的疼爱,与方才那个凶神恶煞的白鸿轩完全不同。当下鼻子一酸,险些又哭出来。好在她瞬间想起白鸿轩那双喷火的眼睛,使劲吸了吸鼻子,收住泪水,点了点头。
那医官小心上前,先诊脉,之后观了夏丽雅的脸色,摇摇头道:“娘娘是吞金,如今已开始腹痛,恐怕……”
桂嬷嬷脸色都变了:“就没有办法?”
医官抿了嘴,半晌才道:“素来吞金很难医治,若是在京中还有些药材,此地……”他叹息地摇摇头:“恐怕……”
桂嬷嬷脱力跌坐在地,林承泽也是不敢相信。
只有白鸿轩半闭了眼睛,并没有显出多少激动或担忧。只是一双手,微微有些颤抖。
林承泽看一眼他,又看一眼似乎并未被吓到的夏丽雅,有点疑惑。
“蠢货。”白鸿轩不屑地评价道:“这样简单就断定了?”
那医官要争辩,白鸿轩瞪了他一眼,他也如其他人般,在他眼神的压力下闭了嘴。
“还是等我国的医官吧。”白鸿轩看一眼失了力的桂嬷嬷,对旁边的侍女道:“扶嬷嬷回去休息吧。”
“不!”桂嬷嬷撑着站起身:“老身要陪着娘娘。”说着坐在夏丽雅床边:“娘娘,您说没了自幼的侍女自己会孤单。您错了,老身会一直陪着您的。无论什么情况。”
夏丽雅被桂嬷嬷一番话感动,眼睛又红了。
白鸿轩在旁边“哼”一声,桂嬷嬷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在他眼风扫过来之前,赶紧转过眼睛,温柔对夏丽雅道:“娘娘是不是肚子疼?老身给您揉一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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