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你‘审’了我半天,我也要问你件事儿。”刘漠说道。
“问吧。”
“这些天你一直和小月在一起,晚上都不知在哪里鬼混,你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刘漠装作很认真的样子。
我气愤地说:“大漠,你别胡说八道了,我与小月在一起的时间是很多,但绝对清白的很!”
“那可不一定,谁知道你俩整天鬼鬼祟祟做什么?据说有人看到你们在悬崖上晒毛巾被,有事儿你可早点跟我说,我去联系张阿姨,她认识妇产科的大夫……”
“给我打住!你个死大漠,我哪里有你那么龌龊,还跟人家‘打奔儿’羞不羞你?”我打断了刘漠的胡言乱语。
“哦,只许你问我,就不许我问你啦?也难怪,连‘打奔儿’都不知道,可真够土的。”刘漠说。
“你以为都像你呀?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是什么人你大漠还不清楚?问你是怕你出事儿,田老师怪罪我,你问我纯粹是打击报复!”
“好了,跟你开个玩笑,我和小坤真的没什么,别瞎猜疑啦!退一百步讲,就是真出了问题,我也会自己承担的,呵呵。”刘漠笑着说。
等其他同学踏上了回家的路后,根据梦中郑洪飞提供的线索,我们在南燕山村东的一块棉花地里,找到了郑洪飞的尸体。发现的时候,尸体被沙土掩埋,挖出来后全身赤裸,露出沙土的部分被水泡得泛白,局部已经腐烂,大腿中间的那颗“蛋”鼓得大大的,与身体极不协调,小月蹬着大眼睛呆呆地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怕别人看到,也担心小月对成年男生的身体产生误解,赶紧她的头扳到一边,轻声说道:“什么你都看,走吧,人已经找到了,这里用不着咱们了。”
小月脸一红,默默地跟着我离开了南燕山村。
走了一段,我转头问道:“你怎么办?”
“本来想回三姑家,但他们的房子也被大水冲毁了,正在修缮,我不想再去添乱,准备明天回河南。”小月无助地说。
“这样吧,通往市里的路还没完全修好,先跟我回家住几天再说怎么样?”我说道。
“你家有地方吗,你妈不会把我轰出来吧?”小月问道。
“放心吧,我们已经搬家,新家没进水,房间足够住,而且,我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不可能把你轰出来的。”我笑着说。
“总共就去过你家两次,她看我的眼神非常挑剔,我能感觉得到。”小月说。
“呵呵,不用担心,她那是怕我搞对象影响学习,没有恶意的。”
回到学校,车棚里的自行车已经锈的不成样子,胎也瘪了,推到修车的地方,换了个内胎,关键地方点了些废机油,居然能骑。
修好自行车,我和小月每人驮着一摞书往家走,路过县城,我要把那些已经看完的书还给老铁头。
“你倒是看完了,可我还有好多没看呢。”小月说道。
“书又跑不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借,先还了吧,要不回家带这么多书太麻烦。”我说道。
小月没再表示反对,还完书,我拿出十元钱让小月去市场随便买些东西。
“我有钱,咱们的百元大钞还剩一半呢!”小月说道。
“让你拿着就拿着!那五十块钱是留着咱们一起去你家时用,顺便给卢师傅带些土特产回去。”我强行把钱塞到小月手中。
“买什么好呢?”小月侧着头问我。
“随便你。”
“随便是买什么?”
“哎呀,又不是去相亲,你喜欢买什么就买什么,别全买成鸡屁股就成!”我笑道。
趁小月去市场买东西的功夫,我去了一趟银行,把刘叔叔给的所谓“奖金”存进去九百,又把一张百元大钞换成两张五十的。
到了家里,全家都非常高兴,母亲炒了一桌子的菜,父亲打开小月带过来的酒开怀畅饮,就像过年一样,席间,我们把在燕山的生活跟家人讲了一遍,听完后,妹妹非吵着要吃烤田鼠,直到小月答应明天一定烤给她才作罢。
“这一个月,您们是怎么过来的?”我问道。
母亲说道:“这段时间家里挺好。多亏你提醒搬家,搬过来的第二天晚上大水就下来了,刚开始水还不是很大,根本进不来咱们院子,好像到了中午,水变得越来越大,旧家哪里都没了房顶……”
我想起了张阿姨说的泄洪。
“后来呢?”小月问道。
“幸亏咱们准备了好多沙土袋子,垒起一道屏障水才没进院里。那些天啊,咱们家可热闹了,每天都跟开会似地,后来乡里专门给咱们家发了一面大红旗,每天上午有飞机过来往咱家仍东西,大伙儿基本上能吃饱。”
“饿不着就好。”我说道。
“你们不知道,还有更让人高兴的事儿呢!”母亲兴奋地说。
“什么事儿?”
“道路通了之后第二天,县里的刘县长亲自到咱家探望,说咱们家为抗洪救灾做出了很大贡献,临走还放下好多东西,感动的你爸拉住刘县长的手都不放啊,呵呵……”母亲满脸的幸福。
对刘叔叔考虑问题的周到,我心里也非常感动。看大家兴奋的表情,我没有把和刘叔叔大水前见面的事儿说出来。
晚上,父母睡一间屋,我独自一间屋,小月跟姐姐和妹妹睡一间。
躺在炕上,一种难得的安全感,忍不住想说:回家的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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