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一早,别苑门口发生了意外——崔玉夫带着聂隐娘的腰牌找到了别苑。
恰好空空儿和精精儿听到牙军的通报,出来查问。
“你来找聂隐娘?”空空儿接过玉夫手里的腰牌翻看着,问道。
“是啊。”玉夫回答。
空空儿记得他。他是那个铜镜少年。比才之夜,他追踪聂隐娘一路到过他的家。他注意到玉夫脚边放了一捆柴禾,脚上的鞋满是泥泞。
“你从哪里来?”他问少年。
“城外的山上,我去打柴,被雨耽搁了。”少年老老实实回答。
“你认识聂押衙的千金?”精精儿问。
“是啊。”玉夫说着,偷眼看了看周围,感到气氛有些古怪,迟疑了一会儿,说:“或许不便出门?那我过几天再找她吧。”说着,他将腰牌夺过来,转身就走。
空空儿和精精儿正要上前阻拦,不远处突然闪出一个人,伸手拦住了崔玉夫。
是锦护卫。嘉诚公主跟在他的身后。空空儿和精精儿急忙行礼。
锦护卫严厉地看着空空儿道:“眼下非常时期,有可疑人等靠近别苑,怎么能轻易放走?”
崔玉夫闻声,不禁抬头看着他。锦护卫狠狠瞪着他,他急忙低下头去。
“锦护卫误会了,我们也正要拦住他询问呢。”精精儿急忙辩解。
锦护卫一把将腰牌夺过来,他注意到玉夫的指甲缝里有未洗净的铜锈。“腰牌是进出别苑的凭信,怎么会在你手里?还不从实说明!”
锦护卫一边问,一边仔细打量着崔玉夫。崔玉夫已慌作一团,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空空儿道:“腰牌说是聂押衙千金的,找来对质就是了。”
很快,聂隐娘便随同牙军过来了。她守着父亲一夜未睡,一出门看到崔玉夫,顿时清醒过来。这个蔫瓜,怎么会找到这里?
她向嘉诚公主行过礼,问:“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她的嗓子因为熬夜而嘶哑,脖颈上的剑伤结痂不久,她故意让他们听到,看到。父亲向来持重,可是少主昨夜所作所为,未免太叫人心寒。这是她想要告诉他们的。
嘉诚公主和锦护卫显然明白她的目的,都低下了头。空空儿目光始终躲避着她。
“聂小姐,这位你可认的?”锦护卫开口问道。
聂隐娘看了看崔玉夫,点头道:“认的。”
“那么,这块腰牌确实是你的吗?”锦护卫举起那块腰牌。
聂隐娘一见,忙在自己身上仔细翻找了一遍。啊,应该是夜里掉在古庙了。
玉夫垂头站着,已经乱了方寸。
聂隐娘一见他手里拿着自己的披风,上前一步,对他说:“啊,这个也落在家里了?”
崔玉夫一时没反应过来。众人好奇地看着她。
“两位侍卫,真是抱歉,我的腰牌一定是落在家里了,进别苑的时候没有检查,这两天没出门也一直没用上……要不是他来送,我还不知道自己连腰牌都没带呢!”聂隐娘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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