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在想什么？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兰儿一边为依依小姐准备床铺一边道。
“睡不着。”依依小姐道。
“小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要不然怎么会睡不着呢？”兰儿问依依小姐。
“是有心事，但不知道我的心事是不是他的心事。”依依道。
“小姐，你若爱他，他就爱你，你心里有他，他心里就有你，你喜欢他，他就喜欢你，你眷恋他，他就眷恋你，所以，你这样思念他，他会感觉到，所以，你的心事自然也就是他的心事。”兰儿道。
“那你说我心里有他，他心里有我，此刻我心里在想着他，他心里在想着谁？”依依问兰儿。
“小姐，你问我这个问题，那不等于对牛弹琴吗？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他心里所想？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他梦里所梦？”兰儿道。
“那你就不能假设吗？”依依道。
“假设什么？假设我是夏子衿，假设他心里想的是小姐想要的，假设他梦里梦的是小姐想要的。假设他喜欢的是小姐喜欢的，假设他爱慕的是小姐爱慕的，假设他向往的是小姐向往的，假设他怀念的是小姐怀念的，假设他牵挂的是小姐牵挂的，假设他敬仰的是小姐敬仰的，假设他相思的是小姐相思的，假设他期待的是小姐期待的。可是，小姐认为这样有用吗？夏子衿有夏子衿心里想要的，小姐有小姐心里想要的。夏子衿有夏子衿梦里所梦的，小姐有小姐梦里所梦的。夏子衿有夏子衿喜欢的，小姐有小姐喜欢的。夏子衿有夏子衿爱慕的，小姐有小姐爱慕的。夏子衿有夏子衿向往的，小姐有小姐向往的。夏子衿有夏子衿怀念的，小姐有小姐怀念的。夏子衿有夏子衿牵挂的，小姐有小姐牵挂的。夏子衿有夏子衿敬仰的，小姐有小姐敬仰的。夏子衿有夏子衿相思的，小姐有小姐相思的。夏子衿有夏子衿期待的，小姐有小姐期待的。你有你心里想的，他有他心里想的，你有你梦里梦的，他有他梦里梦的，你们思想不一样，所以灵魂里的东西不一样，所以骨子里的东西不一样，不是吗？”兰儿道。
“可是为什么会不一样呢？”依依道。
“小姐，不一样肯定有不一样的理由。他是男人，你是女人，他有他存在的价值，你有你存在的价值，你和他存在的价值不一样。他是学生，你是老师，他有他尊贵的意义，你有你尊贵的意义，你和他存在的意义不一样。他是丈夫，你是妻子，他有他的爱情，你有你的爱情，你和他付出的东西不一样，你和他奉献的东西不一样，所以你和他得到的东西不一样，所以你和他收获的东西不一样。你有你的人生，他有他的人生，你有你的精彩，他有他的精彩，你有你的辉煌，他有他的辉煌，你有你的灿烂，他有他的灿烂，你有你的出彩，他有他的出彩，你对他虽然有情，他和你虽然有缘，但是情归情，缘归缘，可你们还有不一样的思想，不一样的灵魂，不一样的爱与被爱，不一样的心动和感动，不是吗？”兰儿道。
“兰儿，你说我把我的终生大事托付给我的学生，这样对吗？”依依问兰儿。
“小姐，这没有什么对不对？他是你的学生，他是你一手调教出来的，难道你不感觉相信他就是相信你自己吗？难道你不感觉他的成功就是你的成功吗？难道你不感觉他的骄傲就是你的骄傲吗？难道你不感觉他的自豪就是你的自豪吗？难道你不感觉他的灿烂就是你的灿烂吗？难道你不感觉他的辉煌就是你的辉煌吗？难道你不感觉他的精彩就是你的精彩吗？难道你不感觉他的出彩就是你的出彩吗？”兰儿道。
“感觉，当然感觉，要不然我怎么会有胆量，我怎么会有勇气把我自己的这一生托付给他呢？我明明知道他还只是一个学生，我怎么那么肯定他，我怎么那么看中他呢？”依依道。
“好，小姐，既然你这么肯定他，既然你这么看中他，你是女人，他是男人，所以你要依靠他，你是老师，他是学生，所以你要衬托他，你是妻子，他是丈夫，所以你要彰显他，让他的骄傲比你的骄傲还要骄傲，让他的自豪比你的自豪还要自豪，让他的成功比你的成功还要成功，让他的精彩比你的精彩还要精彩，让他的出彩比你的出彩还要出彩，让他的辉煌比你的辉煌还要辉煌，让他的灿烂bǐ你的灿烂还要灿烂，可以吗？”兰儿道。
依依点点头，灭了灯，上床休息去了。
已经是三更半夜了，子衿还在伏案写字，写依依老师所谓的青青子衿，依依我心。写他读过的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小叔，都已经三更了，您怎么还不睡啊！现在不睡，您明天能起得来吗？您明天不用去学堂吗？您明天不用割牛草吗？您明天不用去田老爷家干活吗？”小侄子祥瑞道。
“活要干，当然书也要读。”子衿道。
“那么拼命读书干嘛？难道您真的以为读书能改变命运吗？难道您真的以为您爱慕的依依小姐会嫁您为妻吗？”祥瑞道。
“为什么不会以为读书能改变命运？为什么不会以为依依小姐会嫁我为妻？”子衿问祥瑞。
“小叔，您知道我爹也就是您的大哥子福读过多少书吗？我相信我不说您也知道，他从五岁开始读书，读到五十岁，年年读书，年年应考，年年失败，现在都已经五十三岁了，才养了一个宝贝儿子我，我今年才七岁，如果不是因为我要钱用，那他现在肯定还在读书。可也就是因为我要钱用，所以他放弃了读书，现在在田老爷家做帮佣挣钱，所以你说读书有什么用？”祥瑞道。
“就算没有用，我也要读下去，为了依依老师。”子衿道。
“为了依依有用吗？现在我终于知道她为什么叫依依了，依依不舍嘛！您对她的感情就是依依不舍，不是吗？您真的认为像她那样的大小姐会嫁给您一个割牛草刷粪桶的粗人吗？您认为就算她愿意，她爹愿意吗？”祥瑞道。
“粗人怎么了？粗人就不能读书，粗人就一定要干活吗？粗人就没有考状元的资格吗？”子衿道。
“好，小叔，那我问您，就算您考中了状元，就算您如愿以偿地娶了依依小姐为妻，那哑娘要怎么办？”祥瑞问子衿。
“哑娘自有她自己的幸福，哑娘自有她自己的甜蜜，哑娘自有她自己的美满，哑娘自有她自己的爱与被爱，哑娘自有她自己的相思与怀念，不是吗？或许失去了我，她会遇到更好的存在，或许失去了我，她会遇到更美的花开。或许失去了我，她会遇到更难得的守候，不是吗？”子衿道。
“可是，你认为你到底是属于哑娘的存在还是属于依依的存在。可是你认为你到底是属于哑娘的花开还是属于依依的花开。可是你认为你到底是属于哑娘的守候还是属于依依的守候。可是你认为你到底是属于哑娘的幸福还是属于依依的幸福，可是你认为你到底是属于哑娘的甜蜜还是属于依依的甜蜜，可是你认为你到底是属于哑娘的美满还是属于依依的美满，可是你认为你到底是属于哑娘的爱与被爱还是属于依依的爱与被爱，可是你认为你到底是属于哑娘的心动与感动还是属于依依的心动与感动。可是你认为你到底是属于哑娘的温柔与体贴还是属于依依的温柔与体贴。可是你认为你到底是属于哑娘的成功还是属于依依的成功，可是你认为你到底是属于哑娘的精彩还是属于依依的精彩，可是你到底是属于哑娘的出彩还是属于依依的出彩，可是你认为你到底是属于哑娘的灿烂还是属于依依的灿烂，可是你认为你到底是属于哑娘的的辉煌还是属于依依的辉煌。可是你认为你是属于哑娘的美好还是属于依依的美好？可是你认为你到底是属于哑娘的相思与怀念还是属于依依的相思与怀念？”祥瑞道。
“无论我是属于哑娘的存在还是属于依依的存在，无论我是属于哑娘的花开还是属于依依的花开，无论我是属于哑娘的守候还是属于依依的守候有区别吗？”子衿道。
“在你看来没有区别，但是对于哑娘和依依有区别，因为那都是关于她们的幸福，关于她们的一辈子，不是吗？”祥瑞道。
“你一个才七岁的小孩子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怪不得安世兰子殿下会来我大唐选择夫婿，我大唐真是人才辈出啊！”子衿道。
“我看过书，书上讲的。”祥瑞道。
“不是说读书没有用吗？”子衿道。
“是没有用，但是不读书肚子里面空洞得很，不是吗？”祥瑞道。
“难道你把读过的书都装在肚子里吗？我怎么感觉你的肚子是饭桶啊！”子衿道。
“我的肚子是饭桶，但也能装读过的书。不过我知道哑娘和依依的肚子不仅是饭桶还能装读过的书而且还能装子衿小叔的儿女，不是吗？”祥瑞道。
“是，还是我们家娃还是我侄子了解我啊！这一点随我，聪明随我，身上独有的男人味随我，这简直是我的骄傲，我的自豪，我的精彩，我的出彩啊！”子衿很骄傲很自豪地道。
是！！！！！！！！！！
哗！！！！！！！！！！
掌声……
灭了灯，月光从窗户里照进来，皎洁的月，祥和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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