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了楼梯,呈现在蒋钦眼前的是一个空旷的广场,在广场的中央竖立着几个破旧的木头人,木头人身上布满了刀剑的痕迹,杰克不说,蒋钦也知道这里就是杰克的演武场了,只是为什么不把这些木头人换成新的。
杰克走到广场中央,深情地摸了摸木头人上的伤痕,然后突然咬破自己的手指,趁着伤口没有凝固,在木头人上快速地写了一个奇怪的单词,血液随着他的手指呈现后又迅速消失,在蒋钦没有完全记住那个单词的时候,它就消失不见了。做完这些,杰克退到一旁去,指着此时似乎有了生命一般的木头人,对蒋钦说:“蒋,跟我喊:‘惩戒’,心里想着这个木头人。”
“惩戒!”蒋钦照着杰克的话做了起来,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他身上“惩戒”的神纹闪烁了起来,他感觉身上似乎有着一股奇异的能量被抽走,化为了一道光束从他头顶冲出,再看木头人的时候,却发现木头人头上多了一把缓缓下降的长剑,不止作为目标的木头人在颤抖,周围的木头人也以一定频率颤动着。蒋钦感觉自己似乎能控制这把长剑,他想着,向上,那长剑便止住了下降之势,以比刚才更缓慢地速度上升,蒋钦觉得好玩,准备继续操控长剑的时候,忽然感觉胳膊上仿佛被烙铁碰到一般疼痛,“啊!”的惨叫了一声,长剑瞬间消失不见,而蒋钦身上那种莫名的疼痛也消失不见了。
在木头人旁看着蒋钦的杰克摇了摇头,说:“蒋,你身上只有一道关于惩戒的符文,能提供的力量太少,而且你本身的身体素质太弱,才会有这样的反应,如果你再强大一些的话,这把剑出现之后应该是瞬间落下,让你的敌人防不胜防,而操纵,那是当你拥有至少二十道符文的时候考虑的事情了,你太贪心了。”
“你也没告诉我啊。”虽然胳膊上的疼痛消失了,蒋钦还是朝胳膊吹着气。
“也是,我又忘了你是个野骑士了,没办法很少有人能在第一次就成功施展出符文术法,我本来想等你多试几次的,你一次就成功了,我习惯性地把你当作有传承的骑士了。”杰克显得有些尴尬。
休息了一会儿,蒋钦甩了甩胳膊,确定胳膊一点事情都没有了的时候,朝着木头人准备再试一次的时候,他想了一下,咽下了准备说出的“惩戒”,而是开口问:“杰克,如果,我不说‘惩戒’,或者默念,可以释放出这个术法吗?”
杰克摇了摇头,说:“蒋钦,你忘了我们是什么人了吗,我们是侍奉神的骑士,我们所作所为代表着神的威严,任何事情都要光明正大,你不念出术法的名字来,难道想偷袭吗?偷袭可不是骑士的美德。”说到后来,杰克似乎有些生气了。
“不是啊,我想说的是,一直念出招数的名字,感觉好傻啊。”蒋钦看着杰克少见的发火,连忙说。
“傻?”杰克有些呆滞。
“你看啊,我和某某人过招,我喊一句‘惩戒’,对面喊了另一句,比如说‘圣光’吧,然后我们就不断地念名字,总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的。”蒋钦有些激动地比划着。
“我看不出傻在哪里,不过传说中也有神恩骑士没有通过念咒来使用招数的,不过那个骑士一定是拥有强大的体魄和无比坚定的信仰啊,可不是你这种小菜鸟。”杰克想了想,充满嘲讽语气地对蒋钦说着。
看着这样的杰克,蒋钦感觉有些诡异,原来那个温和的老好人去哪里了,一趟伦敦之旅似乎让杰克改变了很多,还是这才是杰克本身的性格呢?
“别发呆了,再多练几下吧,等希尔薇醒了,我给你制定一个锻炼的计划,你也争取再在身上形成几个符文,现在这样的术法,敌人还等你杀吗?早跑了。”杰克拍了拍刚刚还瑟瑟发抖的木头人说道,似乎能听懂他的话,木头人也微微点头,虽然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但就是给蒋钦一种不屑的感觉。
“惩戒!”蒋钦狠狠地看着木头人,长剑落下,木头人又变成了那副发抖的模样,只是那长剑的速度还是让人不敢恭维。
“你先练着,我上去看看希尔薇的状况,现在药的效果应该出来了,希望那丫头能撑过来。”杰克说完,看着蒋钦似乎要停止练习跟他上去,接着说,“你跟过来也没什么用,这涉及到了更高层次的术法,和你平常说的医学完全是两个体系,你现在还不如多练练术法,至少在这个危险的世界上有点自保之力。”
咬了咬牙,蒋钦继续狠狠地朝着木头人使用着惩戒符文,他现在只有无力感,朝着木头人耀武扬威似乎能驱除这种感觉,似乎感觉到了蒋钦的想法,木头人抖得更厉害了,仿佛筛子一般。
等杰克再下来的时候,蒋钦已经晕了过去,太频繁的使用符文给他的精神和身体都造成了极大的负担,看到这一幕杰克有些无语地扶着额头,自言自语道:“我是不是忘了告诉这小子,符文用太多会晕倒的,诶,不对,以他现在就只有一个符文的水平,力量恢复速度应该也不快啊,这样一段时间,身体完全负担得了,果然还是他身子骨太弱了吗,看来锻炼计划要早些开始了,真是的,好不容易救好一个,又倒下一个。”中央的木头人闻言疯狂地点着头,然后又摆出一副高傲而不屑的样子。
蒋钦醒来的时候,窗外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玻璃照在了他的脸上,感受着全身上下的无力和头痛,他走出了房门,“在卧室吗?我怎么晕倒了?”蒋钦努力回忆着晕倒前的场景,却感觉到有人拍着他的肩膀,回过神来,杰克带着围裙站在他面前,“醒啦?来吃饭吧。”
“希尔薇怎么样了?”蒋钦立马将昏倒的事情抛之脑后,急切地问道。
“没事啦,这小丫头的意志力很强大啊,我本来以为只有半成的成功率,但似乎对她来说,有八成呢。”杰克笑着说,然后嘴巴朝客厅桌子旁坐着的希尔薇撇了撇嘴,“呐,这不就是你昏迷了都想着的希尔薇嘛?”
蒋钦这才看见希尔薇,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希尔薇静静地坐在那里,只是脸上突然变得通红,这把蒋钦吓了一跳,连忙冲了过去,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发现没升温,才松了一口气,却发现两个人现在离得非常近,他似乎能感觉到希尔薇急促的呼吸声。
看到这一幕,杰克笑了笑,然后继续调笑着蒋钦和希尔薇。蒋钦支起身子,义正言辞地对杰克说:“你也知道,我才不是什么萝莉控呢。而且,”说着,他笑着揉了揉希尔薇的头发,“忘了跟你说了,希尔薇已经答应做我的妹妹了,你以后叫她帮忙可不能像现在这么随意了。”
“只是妹妹吗?”杰克意味声长地说着,“而且我本来就没有把她当做自己的仆人,现在她要干的活,可是她自己要求来的哦。”
希尔薇眼里划过些许失落,然后她有些拘谨地说:“是啊,哥哥,杰克先生,本身就对我很好啊。”
杰克看着完全没有察觉到希尔薇心中失落感的蒋钦,摇了摇头,笑了笑,却没说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对蒋钦来说可以说是噩梦一般,杰克如同魔鬼一般对他进行着高强度的训练,他不止一次想向杰克提出要休息,但都被杰克带着希尔薇来看他训练的举动给制止了。原来那种无力感,他这辈子只想尝试一次,连自己的妹妹都保护不了的人,和废物有什么区别呢。
感觉到身体日益强健的蒋钦,开始主动地接受起每天的训练,有些时候,在杰克规定的训练外,自己还主动增加训练的强度,他身上开始有了第二道“惩戒”符文形成的趋势。
“失败了。”还是那个幽暗的山洞,其中一个黑袍愤怒地说。
“失败了啊。”第二个黑袍,似乎不怎么愤怒,反而一直“嘿嘿嘿”地笑着。
“那就失败了呗。”第三个黑袍似乎对这件事没有什么感觉,淡漠地说着。
“艾力骑士。”第一个黑袍咬牙切齿地说。
“艾力骑士啊。”依旧是怪笑着的第二个黑袍。
“一个艾力骑士呗。”第三个黑袍依旧是淡漠的语气。
“杀了艾力。”第一个黑袍一拳砸向那盆水,这时水里倒映出的赫然是杰克的脸。
“杀了艾力啊。”
“那就杀了艾力呗。”
第一个黑袍人站了起来,一马当先地走出了山洞,然后急忙退回了山洞,身上烧着火,“啊,居然是白天。”他痛苦地坐在洞里,语气更加愤怒,“啊啊啊,艾力骑士。”
“嘿嘿嘿。”第三个黑袍人没有说话,第二黑袍人看着他燃烧的身体,发出了嘲讽的笑声,起初低沉,而后高亢,令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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