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雪慕戈的小屋内一片狼藉,但他仍在昏迷,不时抽搐着身体,汗水已浸湿了床褥。浅浅脸上担忧的神色渐浓,她轻轻给雪慕戈擦掉了额头上的汗水,在地上垫好凉席之后起身从倒塌的床上理出床褥,重新将床褥在凉席上铺好抚平。然后用小小的身子费力的将雪慕戈扶起,想要将雪慕戈抱到铺好的地铺上,却发觉,她没那么大力气。
“戈哥醒醒啊,你太沉了,我搬不动你呀…呜…”浅浅说着,摇了摇雪慕戈的身子,伤心的哭了起来。此时的雪慕戈,一张英俊的脸上冒着汗水,不时的皱着眉头,脸上浮起痛苦神色,让人揪心。
“戈哥你到底怎么了,快醒醒啊,你说过要保护浅浅的…呜呜..”
可人儿哭的梨花带雨,但在昏睡当中的雪慕戈却毫不知情。
此刻雪慕戈的梦境里,一个面黄肌瘦小男孩随着一队疲惫的人群缓慢的在一片荒芜的土地上艰难前行。风沙不时吹过,迷住了眼睛。他想再往前走一点,就能与那块能安生土地进上一步。但是,如同灌了铅的脚,每走一步仿佛都会拉空身体里所有的力气。
终于,小男孩倒下了,他最后看了一眼天空,阳光刺痛了眼睛。随着视线越来越模糊,小男孩没有了知觉…
“狗蛋,狗蛋…不要睡啊,在走几里路我们就到雪慕城了…你醒醒啊,狗蛋,妈妈给你买冰糖葫芦…”一个年轻的妈妈已经泣不成声。小男孩却在她的哭泣之中安静的沉睡过去…
“哪位好心人帮帮我这可怜的孩子呀,给我们一口水吧,求求你们了,只要能安顿下来就算我们母子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们的…”
同行的路人看着这对可怜的母子,眼里是同情的目光。但在这荒凉之地,跋涉多日的他们已经是自身难保,食物和水源早已枯竭,能坚持到现在还没倒下的人也都是疲惫不堪,救人之心或许谁都有,但现在,谁都没有这个能力。
“哎,走吧,我一家五口也就剩下我一人了,这都是命啊,怪只怪那些该死的天极狗,霸占我们的家园不说,还把我们赶出来…”一个中年汉子深感同情,安慰道。
而就在这时,身后忽然窜出一人,一把抓住年轻妈妈肩上挂的包袱,使劲一拉,年轻妈妈被拉倒地,而那人在包袱得手之后,扬长而去…
“畜生!”中年男子喝道,想要追去,但身上已经没有了力气,只能作罢。
年轻妈妈她的眼里是深深的绝望,哭泣之声再次刺痛所有人的心脏。
中年男子蹲下,在小男孩鼻子下探了一下,眼睛里流出了悲伤的神色。他摇了摇头,然后缓缓地扶起了无力的妇人,随着人群走去。妇人的目光一直看着身后,悲痛、绝望、崩溃,只随着中年汉子的搀扶远远渐行渐远…
一阵风吹过,带着黄沙,落在小男孩单薄的身子上面。而就在这时,一缕耀眼的金光闪现,落在小男孩的眉心之处,小男孩的身躯一震,之后,荒漠便恢复了死寂。四下已没有了人烟,没人会看到,小男孩的手指,动了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有马蹄声传来,越来越近,为首的男子气魄不凡,眉宇间正气凛然。他带着一队人马到了小男孩倒下的地方,忽然勒住了缰绳,马儿前蹄腾空,停了下来,随着他的止步,身后一小队人马也停了下来。
随后,下马,他朝着小男孩的“尸体”走去…
雪慕戈此时仿佛有了意识,他觉得小男孩好熟悉,那个魁梧的将军好熟悉,他感觉到一双手将自己抱起,他想睁开眼看清楚那个魁梧的身影,但用尽了力气也不能撑开眼皮。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但始终不明白,出现的这些人是谁;他也寻找梦里的自己,只觉得这些事都发生在眼前,但是他始终感觉不到自己的位置…
现实里的浅浅,经过多次的努力,终于把雪慕戈拖到了地铺上,目光中渐渐浮起了轻松的神色。
给雪慕戈盖上被子之后,她才注意到一个身影已经站在她的身后。
“爷爷,你快救救戈哥,他都昏迷了两天两夜了,还一直在做噩梦…”
来的人,正是她的爷爷浅雷山,此刻爷爷的他脸上也是疑惑,他缓缓的蹲下身子,拉出雪慕戈的手,检查着脉象,但脸上的疑惑之色渐浓,他在胸前打着手势,嘴唇蠕动,念了一段生涩的咒语,并拢的无名指和中指上金光浮现,轻轻的搭在雪慕戈的眉心,集中所有的神经,想要探查雪慕戈身体的现状,但他的神识忽然觉得一阵反弹,险些稳不住身子。
“爷爷…””
“我没事…”浅雷山的回答虽然平静,但深深的疑惑却浮上眉宇之间。
“爷爷你没事吧,戈哥怎么样了?”浅浅担忧的问到。
“他不会有事,只是自己不愿意醒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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