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想法很多时候都是一厢情愿的。好心好意帮一个奴仆翻身成二等公民,谁知一提细户俩字,对方就抱着他的腿嚎啕大哭。说打死也不离开许家。
那你刚才委屈脸红什么呀,详细一问,心里明白了。
原来爷爷见他聪明伶俐,当仆邑可惜了,就给他说脱籍的事,甚至官服里的衙役都来问过两次。谁知这小子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死活赖在许家不走。还扬言自己这一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当上许家的管事,嘲讽那些自耕农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刨食儿去吧。
没见过这么不知好歹的人,踹远些,这种人就不能给他好脸色看。
和九生比起来,张德贵就显得让人感觉顺眼多了,为人精壮,彪悍如虎,一看就不是善茬。如果带出去走在大街上,只能用俩字来形容,威风!
喜欢归喜欢可是一百多号人许萌就不敢做主了,这事得跟爷爷商量。
日暮,昏暗的大堂内,许萌道明来意后,爷爷第一次没有立刻答应他的请求,而是支走下人仆役后,闭眼敲着案几沉思起来。
堂内只剩三人,爷爷和张德贵都不开口说话,气氛显得十分诡异。许萌有些跪坐不住,不得不打破沉默开口说道。
“爷爷,这一百多人孙儿将来都能用到,况且家中荒废的良田太多,也需要人来耕种”
许老太爷听闻乖孙的话,睁眼意味深长地对他一笑,然后转头看向张德贵颇为严肃的说道。
“说说你和你这帮兄弟的来历,不要试图诓骗老夫,打你一进许家门老夫就知道,你的身份绝不简单”
自以为隐藏的很好,谁知早让人给识破了。张德贵一脸惊讶的望向许老太爷。
“不要这样看着老夫,当初是看在你们几人实在可怜,人数也不是很多,所以才做主将你等留下。谁知今日你却欺少家主年幼无知,怂恿他劝说老夫收留一些来历不明的人,许家待你不薄吧?”
老太爷越说越严厉,最后一句更是诛心。张德贵见状急忙跪在地上解释道。
“家主容情,我等确实有难言之隐。我等,我等,我等曾在薛举御下效命”
说完这句话张德贵似乎一下被抽去了脊梁,无力的跪在大堂上,将头深深的埋在双膝之间,像是在等待最终的审判。
“哦!所述何职”
薛举,老太爷听到这个名字,好像一下来了兴趣。
“亲卫统领,晋王死后我等便与上将军逃命至此”
有了开头,后面的话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样说了出来。
得到满意的答案许老太爷挥挥手说道。
“你先到外面侯着,此事容我再思量思量”
许萌这个史盲虽然不知道薛举是谁,不过看情况他也明白今天干了一件蠢事。
“爷爷,孙儿给您惹麻烦了”
老太爷笑呵呵的来到许萌面前,拉着他的手问道。
“乖孙,知道为什么爷爷要等你开口求情后才问话吗?”
“不知道”许萌急忙摇头。您老人家想什么我哪知道。
“乖孙,这张德贵本是武艺高强的悍勇之辈,行卧之时皆可看出是从过军的人。能与他称兄道弟,想必身手也差不到哪儿去。今日你向他施之以恩,以后才好收为己用”
爷爷这是给我找保镖啊,不过这些人身份可疑,能用吗?
“那他们的身份?”
老太爷摇头打断了许萌的问话。
“他们并没有被官府缉拿,算不得逃犯。只要不传到皇帝和他们那些对头的耳中,应该就没有多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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