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承蒙孔兄抬爱,朱某愧不敢当啊。”现在已经是七月的天气,艳阳高照、酷暑难当,那自称朱某的年轻男子却穿着一件黑袍,在他的腰间悬挂着一个由纯金打造的腰牌,腰牌上雕刻着九柄飞剑,荀月离他足有三十多米远,竟然隐隐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剑气从腰牌之中飞散出来,“朱兄客气了,十伐赤求贤若渴,朱兄身为铸剑师中的佼佼者,孔某巴结还来不及呢,自然是要好好招待你的。”在那黑衣人的对面站着一位相貌英俊的年轻公子,他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山岳般的气势,大殿之中,一些境界较低的修仙者竟然被这股气势压得呼吸急速,额头上甚至冒出细密的汗珠。
荀月的两个老熟人—程英和林烛峰则是恭敬地站在旁边,根本不敢插嘴,一品堂的侍女们齐齐跪倒,娇声喊道:“奴家拜见孔公子。”那孔姓男子竟是置若罔闻,人们对他下跪行礼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胖掌柜嘿嘿一笑,满脸谄媚的神色,点头哈腰地说道:“孔公子大驾光临,一品堂蓬荜生辉!小人早已在二楼备好上等的酒菜,万望孔公子不要嫌弃。”
孔姓男子拿出一条精致的手帕掩住口鼻,害怕胖掌柜身上的汗臭味会污染他周围的空气,他满脸厌恶地摆摆手,说道:“你赶紧下去吧。”胖掌柜乃是一品堂的一把手,即便是芦县的达官显贵,也从来不敢用如此轻蔑的口气跟他说话,胖掌柜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十分高兴,低头看着自己的鞋面躬身退下。
荀月指着程英等人,好奇地问道:“大叔,那两个人是什么来历?他们好大的派头啊。”“哎呦呦,小兄弟可不能乱指啊。”胖掌柜急忙摁住荀月的手臂,满脸崇拜地介绍道:“那位穿着黑袍的朱大人是一位高贵的铸剑师,孔大人则是十伐赤新晋的内宗弟子名叫孔连成,如今才二十岁出头便已经是一位纯色玄品山字诀第六重境界的高手,孔公子的泽字诀更是成功进阶地品真言,有着近乎无敌的防御力,你说厉不厉害?孔公子此次来到芦县,据说是要捉拿恶贼韩远海的。”
荀月由衷地佩服道:“十伐赤不愧是天泽境六大派之一,真可谓是天才云集啊,一个内宗弟子竟有如此强悍的修仙资质,地品真言?即便师傅他老人家恐怕也不是孔连成的对手吧?”殷天鼎虽然已经突破到纯色玄品山字诀第九重的境界,但是泽字诀却没有进阶地品,除非他能够将真言净化成金色,才有资格与孔连成一战,但是金色真言乃是天地之间,除无色真言之外最为精纯、强大的一股力量,修仙者若想顺利地将真言净化成金色,难如登天。
荀月继续好奇地问道:“大叔,那铸剑师又是个什么东西?姓朱的竟然能和孔连成平起平坐?”胖掌柜也是个话唠,侃侃而谈道:“小兄弟知不知道,前一阵子绝世神兵、名剑皇九现身谨阳县?这皇九剑乃是一个天然形成的无价之宝,剑身之中蕴含着狂暴的雷字诀,在咱们修仙者的体内最脆弱就是经脉,铸剑师却要反其道而行之,他们必须将经脉修锻造得像钢铁一般强壮,最后通过人为的方法,将天、地、玄、黄四种品阶的八字真言灌输到剑身之中,一柄威力无穷的真言宝剑往往是克敌制胜的关键所在,因此铸剑师向来都是各方势力想尽一切办法拉拢的对象,天泽境许多富可敌国的大家族,即便倾家荡产也很难培养出一名合格的铸剑师,毕竟淬炼经脉的仙药太贵了,稍有不慎很容易经脉寸断而亡,朱大人身为铸剑师中的翘楚,理应与孔大人平起平坐。”
胖掌柜狡猾地笑道:“嘿嘿,我看小兄弟你的骨骼清奇,必定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铸剑师,你要不要尝试一下,小兄弟卖我的泽灵石,老夫便宜一些再卖给你,一千两怎么样?”“我靠!你糊弄三岁小孩呢?”荀月打听清楚五香楼的方向,随即离开一品堂,他前脚刚走,程英和林烛峰后脚便从二楼下来,“呼~~,两位大人可真难伺候,我他么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林烛峰骂骂咧咧地说道:“程师哥,芦县我太熟了!若说美食,五香楼的驴肉火烧当属一绝,走走走,小弟略尽地主之谊,请你饱餐一顿。”
“哈哈,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林师弟破费了。”程英从霍承卓手里抢到羊皮纸,可谓大功一件,他在十伐赤中的地位自然是水涨船高,二人兴高采烈地朝着五香楼走去,荀月抱着大西瓜四处张望,远远看到一家酒楼,酒楼门前挑着一面招旗,上面写着三个大字:五香楼,荀月迈步走进去,说道:“小二哥给我来五个驴肉火烧,我要带走。”小跑堂的苦笑一声,满脸歉意地说道:“哎呦,这位客官,驴肉火烧是五香楼的招牌菜,早就已经卖没了,你若是不嫌麻烦,在此稍等片刻,后厨马上便做。”
荀月无奈找到一条长凳屁股还没坐稳,西首临窗的一个中年大汉突然虎吼一声,好像平地响起一声炸雷,“小二,速速给某家拿五十斤上等的女儿红来,某家急等着赶路。”荀月循声望去,失声笑道:“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原来他就是怒撕海捕文书的中年大汉,他和荀月之间显然是存在一些误会,荀月正准备过去向他解释清楚,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刺耳的笑声,“哈哈,荀老弟!?好巧好巧。”荀月看到他的长相之后,不禁怒道:“林烛峰!?竟然是你?谁是你荀老弟,我和你一点也不熟。”
林烛峰笑眯眯地走到荀月面前,贴在他的耳边低声嘲讽道:“荀老弟此言差矣,兽山岛上多亏有你添乱,否则羊皮纸也不会被我们抢走,荀老弟居功至伟啊,哈哈。”林烛峰直起腰来,朝着店小二说道:“这小子是个臭要饭的,你快把他给我打发走。”荀月闻言恨得咬牙切齿,指着林烛峰的鼻子吼道:“那张羊皮纸被狗叼走了,我自认倒霉,这些事情我都不和你计较,姓林的,今天你必须把甄勤寿给我交出来!”那中年大汉听到甄勤寿的名字,身体微微颤动,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林烛峰冷笑一声,问道:“怎么?难道你要替甄远山报仇?哈哈,三岁长胡子,你瞧你的小老样,甄远山不识时务死有余辜,勤寿老弟早已拜入十伐赤的门下修仙,你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那中年大汉眼里噙着一丝泪水,竟然率先发难,说时迟那时快,他顺手拿起一个驴肉火烧,掌心里喷出一股淡黄色的液体,那驴肉火烧瞬间变得坚如磐石,朝着林烛峰的脑袋飞去。
林烛峰见状大惊,急忙屈膝闪避,虽然他反应极快,仍是被驴肉火烧削去半个耳朵,那驴肉火烧余威不减,飞速旋转着冲出五香楼,竟然将地面的青石板砸得粉碎,那中年大汉怒吼一声,再次催动体内的泽字诀,左手将林烛峰牢牢吸住,右手猛地往回一拉,那驴肉火烧受到泽字诀的牵引,朝着林烛峰的后脑勺飞去。
“程师哥,救我!”林烛峰被逼到绝境急忙求救,“哼,雕虫小技何足挂齿!”程英眯着眼睛,丹田不停地震动,黄品山字诀瞬间凝聚成一柄锋利的土黄色飞剑,一剑将驴肉火烧劈成两半,那中年大汉揭下一张人皮面具,露出本来的面目,瞧他浓眉大眼、高鼻阔口,左右顾盼、极有威势,“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便是你们韩远海韩爷爷!”
林烛峰和程英奉十伐赤之命,前来芦县捉拿恶贼韩远海,但是一直没有发现他的踪迹,此刻韩远海竟然自投罗网,程英高兴得眉开眼笑,他神色冰冷地呵斥道:“哈哈,韩远海,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竟敢在十伐国境内走私人口,既然看到本公子,何不乖乖束手就擒?”韩远海冷笑不止,反驳道:“哈哈,走私人口?好大的罪名,那些人都是一些走投无路的了元百姓!某家将他们偷渡到天泽境,何罪之有?”韩远海朝着荀月深深鞠上一躬,说道:“小兄弟实在对不住,某家误会你了,你快帮我拖住林烛峰,我来对付姓程的。”荀月心中苦笑道:“我才刚刚突破到玄品泽字诀第二重,怎么可能是林烛峰的对手?韩大叔太瞧得起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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