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师哥你放开我,我要跟荀月那小子再战三百回合,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林烛峰被程英揪住衣领飞快地在人群之中穿梭,两天前的手下败将竟然跟他打得难分难解,林烛峰自然是怒火中烧,程英心里同样憋屈,响亮地甩给林烛峰一个大嘴巴子,吼道:“妈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没能活捉韩远海,内宗的孔师哥一定会替咱们做主的!”程英提着林烛峰迅速冲向一品堂。
“姓程的应该已经去喊援兵了,那姓孔的如今已是地品泽、玄品山的境界,一个照面就能取我性命,此时不跑更待何时?”荀月跑出破损严重的五香楼,将一张银票递给五香楼的掌柜,一路向南逃窜,最终来到一片热闹的集市,在集市的正中央围着一大群芦县的老百姓,正在交头接耳地谈论着什么。
“嘿!这小姑娘长得可真俊俏,长剑耍得也好看,赵老三,你儿子都二十六了,还是光棍一个,你快去找个媒人,替你儿子说亲吧。”“你懂个屁!听说这位姑娘是五指山殷天鼎仙人的徒弟,咱们老赵家哪有这份福气,唉!”荀月心中好奇走上前去,人群中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正在卖力地舞剑,汗水打湿她额前的秀发,贴在脸上甚是惹人怜爱,她娇滴滴地说道:“各位乡亲父老,小女子献丑啦,我给大家表演一段剑法助助兴,您若是看得高兴,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小女子谢谢啦。”芦县民风淳朴,百姓们纷纷解囊相助,那年轻女子高兴得露出一排银牙咯咯娇笑。
荀月看清楚女子的长相之后,一阵酸楚不由得涌上心头,“童师姐!?竟然是童师姐!原来山庄里每日的吃穿用度都是靠她辛辛苦苦卖艺赚来的!?唉。”今天的童云收获颇丰,她小心翼翼地将碎银子藏进怀里,雀跃地想道:“嘻嘻,这些银子我要去酒庄给师傅他老人家打几斤好酒,再给东方师哥和荀师弟换一件崭新的袍子,最后再去五香楼买几个驴肉火烧让魏师哥饱饱口福。”
童云蹦蹦跳跳地离开集市,荀月悄悄地紧随其后,他担心童师姐会因为卖艺的事情而害羞,因此假装没事人似的喊道:“童师姐好巧啊!大清早就没看到你的人影,我还纳闷呢,原来你是跑到芦县来了。”童云脸上浮起两朵可爱的红晕,张口结舌地说道:“我...我想给师傅买一些好酒,小...小师弟!你怎么也来芦县了?”
荀月将击杀白狼王的事情告诉童云,童云闻言惊呼道:“哇~~一个多时辰突破玄品泽字诀第二重!?嘻嘻,小师弟你可真是个天才呢。”童云突然耷拉着脑袋,委屈地说道:“唉,若不是东方大哥不明白我对他的心意,再加上咱俩年纪不太合适,否则我都喜欢上你了呢,嘻嘻。”荀月闻言面红耳赤,惹来童云一阵咯咯娇笑,二人各自心有所属,这也注定他们不可能修成正果。
“陆罡师弟!你瞧我的打扮好看么?烛峰哥哥看到会喜欢么?”正当童云和荀月准备离开芦县的时候,城门口缓缓走来一名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子,陆罡和邹平紧紧地跟在女子身后,他们听说林烛峰来到芦县,因此马不停蹄地跑来拜见,希望师哥能出手帮他们教训教训荀月,殊不知,林烛峰早已和荀月交过手了,甚至没有占到丝毫便宜。
陆罡卑躬屈膝地说道:“苗师姐,您是仙女下凡,人见人爱啊,我敢保证师哥看到你之后,肯定会立马晕菜。”那名年轻女子咬牙切齿地说道:“哼,烛峰哥哥太花心了!童云那个狐媚子竟然勾引烛峰哥哥,听说烛峰哥哥还要娶她做正室呢!若是让姑奶奶碰到童云,我一定要刮花她的脸,让她再也不能勾引烛峰哥哥。”
这女子名叫苗茜,苗家的族长与林好剑指腹为婚,她和林烛峰早已定下娃娃亲,但是苗茜资质平庸,她和林烛峰一样,无法感悟到天地之间的八字真言,三个月前,苗茜刚刚踏入杂色黄品泽字诀第四重境界与林烛峰之间整整相差五重,因此并没有资格做十伐赤的外宗弟子,正所谓小别胜新婚,苗茜脸上笑靥如花,她一抬头突然看到童云,攥起拳头恶狠狠地骂道:“小贱人!狐媚子!当真是老天有眼,竟然让我在芦县遇见你,哈哈,殷天鼎那个老匹夫再也不能护着你了。”
荀月停下脚步挡在童云身前,怒道:“你们逍遥派都是一样的货色吗?张口闭口就要骂人!”苗茜尖声反驳道:“骂她?哼,我不仅骂她还要杀她呢,谁让她勾引我男人。”童云抿着嘴唇,明亮的眸子里已经泛出泪光,怒道:“苗茜!你...你不要血口喷人,林烛峰想娶我为妻,那是他一厢情愿罢了,我的心从来都是属于东方大哥的。”
苗茜怒不可遏地骂道:“一厢情愿?哈哈,你真是一个不知好歹的小贱人,烛峰哥哥武功高强、玉树临风,哪里配不上你了?瞧姑奶奶撕烂你的嘴。”荀月闻言已经大致明白二人之间的恩怨,暗道:“若是童师姐答应林烛峰的婚事,便是师姐勾引林烛峰,若是不答应,便是师姐不知好歹,这个苗茜真是无理搅三分的恶婆娘!”
“小师弟,咱们走,我才不要搭理胡搅蛮缠的女人呢。”童云拉着荀月绕开苗茜三人,径直朝五指山走去,“小贱人!今天你必须给姑奶奶磕三个响头,承认自己勾引烛峰哥哥,否则休想离开芦县半步!”苗茜左一句小贱人右一句小贱人,童云即便是泥巴做的也有三分土性,反手一掌想要将她逼退,这一掌的力道极轻,绝没有伤她的意思。
苗茜从小到大飞扬跋扈,逍遥派中除师傅和林烛峰之外,谁也不敢忤逆她的旨意,她轻易地闪过童云的攻击,竟然狠狠地甩给童云一巴掌!五个鲜红的掌印浮现在童云脸上,逍遥派毕竟人多势众,酒剑山庄经常被他们欺负,童云无论面对任何委屈都是逆来顺受,她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捂着脸颊伤心地哭道:“呜呜~~,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小师弟,咱们走。”
苗茜这个恶婆娘,竟然不依不饶,她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张纯黑色的符咒和一把匕首,这符咒乃是她和林烛峰定亲的时候,林家所下的聘礼,催动符咒之后,便可以让玄品泽字诀第三重境界以下的修仙者,在一个呼吸之间动弹不得,正是凭借着符咒的威力,苗茜最终打败东方既白赢得猿愁峰的居住权,“小贱人,姑奶奶要刮花你的脸,瞧你还敢不敢再去勾引烛峰哥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突然响起,童云脸上一片血红,其中一道伤口最是恐怖,竟然从左边的眼角一直划到右边的嘴唇,一个女儿家,即便她长得再丑陋再难看,总会把自己的容貌看得比性命还重,此刻遭到苗茜的毒手,童云眼前一花瘫倒在地。
荀月在失去百居村的亲人之后,酒剑山庄的殷天鼎、魏成松、东方既白,尤其是童云师姐,再一次让他感受到家的温暖,这一幕让荀月始料未及,一股滔天的怒意险些将荀月的胸膛炸裂,“啊~~~,我他娘的杀了你!”丹田之中,那颗由蟠桃核幻化而成的白袍小人轰然睁开双眼,眼中精光爆射,原本淡黑色的液态玄品泽字诀疯狂涌入白袍小人的嘴里。
在白袍小人的催动之下,淡黑色的泽字诀竟然瞬间净化为纯金色,一道直径超过十米的金色光柱笔直地冲上云霄,空前绝后的强大吸力将一切物体硬生生地拉离地面,即便是远在二十里开外的一品堂甚至连五指山都为之震动!与此同时,十伐赤后山禁地的一间茅草屋内,一位身披蓑衣的老者推开房门缓缓走出。
这位老者满头的银发正在熊熊燃烧,从他嘴中呼出的热气竟将远处的一块磐石焚成岩浆,此人名叫江蓑翁十伐赤内宗大长老,如今已是地品火字诀境界,其中山、泽二诀更是进阶传说中的天品,意味着他已经成功炼化两种至尊—缚龙泽、一丈山!“福儿,老夫闭关三百年,你跑哪去了?”“福儿在呢,恭喜老主人出关!”茅屋后面跑来一个白胡子老头,这老头的模样最起码也有一百多岁了,但是江蓑翁竟然喊他福儿,当真是匪夷所思,“唉,老夫虽然整整闭关三百年,但是火字诀却仍然毫无进展,在修仙的道路上,老夫已经遇到难以突破的瓶颈,我想是时候找一个优秀的徒弟传承老夫的衣钵了,你速速传我口谕,带着庸儿到大凌国的芦县走一趟,那里有个小娃娃,资质相当相当不错!”
在鸣凤山与探龙谷的交界处,各种仙草密布的丛林之中,一位精瘦的赤脚僧人正在和一位中年女子下棋,棋子轻轻落在棋盘之上,竟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原来三百多颗棋子,竟然全都是由天品山字诀凝聚而成,每一颗棋子重达万斤,赤脚僧人与中年女子将棋子捏在手里,竟然泰然自若、毫不费力,“唉,西边战事吃紧,焚天炎和戮皇泉的争夺战已经进入白热化,六大家族的祠堂空置千年之久,天泽境再也没有一个杰出的后生能够进入祠堂,长此以往恐怕兵力不足啊,修仙一途坎坷而波折,如你我这般境界也会意外消亡,若是能有一个天才传承自己的衣钵,可谓生平极乐之事,可惜啊可惜,十伐赤距离芦县最近,这一次倒让江老儿捡个天大的便宜。”类似的事情同样发生在摘星域、俯月阁,一个个站在悠州食物链顶端的修仙者,纷纷放下手中的杂物,不约而同地望向芦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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