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疯狂够了，才会平静下来。
也许，他会一直都疯狂着。
良久良久，终究还是帝月不忍心，追着帝曦，一直想要让他安静下来，说了许多许多的话——
整整一夜过去，帝曦也许是认了这样残酷的事情，又或者是暂时累了。所以，在帝月大吼一声：“王兄，嫂子给你留了一封信，难道你连这个也不看了吗？”
任何人，无法说服帝曦。
最终，还是温如锦才能让他回归理智。
这一夜过去，晨曦渐至，帝曦听了帝月的这句话，才从九霄返回。
淡淡的黎明光辉映照之下，男人宛如神明般的俊朗容颜，如今，多了一丝魔性的妖冶，因为那一头黑发，只一夜之间，满头华发。
似那被雪藏的似海情深，白发随风轻扬，俊美的脸庞，优美削薄的唇，性感的嘴角残留着深红的血迹。
“王兄……”帝月望着一夜之间已经满头白发的兄长，心里紧紧地揪疼。
何等的疼痛，才能够让她这个无坚不摧的哥哥一夕之间头发花白？
以前，她看着王兄宠溺温如锦，只是感叹不曾见哪个女人有过王兄的这等荣宠。
后来，她又觉得，王兄是真的爱上了温如锦，所以，她也跟着爱屋及乌。
只是，不曾想过，这种爱，深沉如海。一旦失去了她，他就不再完整。
“王兄，我求你，不要这样……嫂子费了好大劲才救回了你，她不会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的。”帝月缓缓地在帝曦的面前跪了下去，抱住了他。
宸轩有一句话真的说对了。
他说为了妖界，帝曦可以牺牲他自己。而为了温如锦，帝曦可以牺牲掉整个妖界。
无论如何选择，王兄都绝对不会让温如锦祭天……
然而，事实已经如此了。
“为什么？”帝曦干涩的声音终于响起来，一个字比一个字沉重，扫了在场的几个人，一声声都宛如泣血而出，“本王把她交给你们，安排了这么多人，为什么你们无法拦住她？”
那是他的妻，还有他们还未来得及出世的孩子……
众人闻言，默默无声。
帝曦伫立在风中，俊美的脸庞上，血泪蔓延。
金龙的血泪，是元神和灵魂俱碎。
“帝曦，玄女最后关头神识清醒了……对不起，我们没能拦住她。”司徒云傲缓缓地开口。
无论如何，帝曦那么信任他们，一次次地嘱咐他们照顾好温如锦。虽然情况有变，但是他们终究失了承诺。
帝曦没有再开口，伫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仿佛心死了，活着的只是一个没有感觉的躯壳。
宸轩见状，知道不能任由这样的情况持续下去，所以，他看向了司徒云傲。
司徒云傲会意，咬咬牙，暗想，别无他法了，姑且一试吧！
是否，这么下去，帝曦不自杀也会死。
他的心脉被稳稳地护住了，一旦形魂俱碎，一切都毁于一旦了。但是，只要他别走火入魔，好好地去闭关修炼，那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王兄，你切莫如此，嫂子她已经……你不要太伤心，一切都无法改变了。”
“小月。”司徒云傲喊了帝月一声。
只是，声音很明显的有些大。
帝月抬眸，看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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