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宝石小说>女生耽美>花前饮> 9 生离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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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生离死别(2 / 2)

杨清月泣不成声的蹲在母亲身边,呆呆的望着,他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大伯娘哭着:“你安心的去吧!我们会照顾飞凤和月儿的。”

二伯娘假装拭着眼泪,“可怜我侄儿侄女。”

大伯杨财成责怪三弟“你怎么叫他们抬回来呢?”

“我尽了全力了,那些医生都劝我趁早准备后事。”杨文成黯然伤神,又对杨权成说,“二哥,你到那方院子杨秀冬屋里去借口棺材。”

“都这时候了,哪个愿去帮你抬。烟也没搞一支,茶也没倒一杯。”杨权成冷冷的说。

一字一句,重重的撞击着杨文成的心,他怎么也不会相信自己的亲哥哥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人到了这种地步还能说什么呢?

“我过去。”大哥杨秀海又对身边的妻子说,“你去喊起几个人到追风去给三婶做老衣。”

“她今天应该不得死的,我算过。”杨权成又自点了支烟,“后天死好些,后天是好日子。”

“爹!”杨秀英用手碰了一下杨权成。

听到杨飞凤的哭声,母亲又回转过来了,眼睛微微的动了一下,从牙缝里漏出几点微弱的气息,“你哪个?我看不到……”

“妈——我是你女儿——飞凤,你女儿回来看你来了。”

“哦,莫哭,飞凤,妈不得死,妈还不想死,你俩个都还没长大。”母亲费了很大的力气,一字一字的慢慢的说着,又吃力的伸出一只干枯的没有血色的手,“帮我立起来,让我摸下女儿。”

“妈——”杨飞凤哭着,将她从学校带回的“三株口服液”让母亲服下。

弥留之际的母亲又多了一线生命,又开始微弱的呼吸,每个人她都要一个一个的看,她才四十几岁,怎么舍得离开这些亲人呢?还有很多亲人没看到,她还挂念着,“我哥怎么还不来?还有我云儿……”

杨飞凤扶着母亲,对抽泣的弟弟说:“我那口袋中有几幅中药用火熬起来。”

杨清月流着泪守在火边,他多么希望这灵药能有强大的魔力把母亲挽救,他默默的向上苍祈祷着,愿上天的神灵救救他的母亲。他想起了过去疼爱他的慈母如今就快要离他而去了,他怎么不伤心流泪呢?人间的悲哀又有什么比失去母爱更痛苦呢?他想起妈妈在院子里给他教《母亲》这首歌,“你入学的新书包有人给你拿,你雨中的花折伞有人给你打,你爱吃的(那)三鲜馅有人(他)给你包,你委屈的泪花有人给你擦。啊,这个人就是娘,啊,这个人就是妈。这个人给了我生命,给我一个家。啊,不管你走多远,无论你在干啥,到什么时候也离不开,咱的妈……”又想起他小时候有一次母亲用条子抽他,他在梦中哭了起来,母亲心疼的将他搂在怀里扶摸着问:“打疼没?妈以后不打你了,啊?”还想起小学时有半年母亲在宣恩住院,当母亲到家时他就一头扎进她温暖的怀中,他还想起……

突然,电熄了。

杨文成又点燃两去白蜡烛,微弱昏黯的烛下,一家人沉浸在悲痛中。

“哐啷——”门突然不知不觉的开了,一阵冷风涌进来,外面什么也看不见,只有漆黑,还听得清雨滴砸在瓦上的声音。杨文成走去刚关把门上,门又“哐啷”一声开了,门口还站着两个黑影,见是亲家和薛凌云,“正念着你们。”

杨清月蹲在炉火旁熬着药,眼泪流干了。他看了看云姐,没出声,似乎心已麻木了。

“云儿——”母亲清醒多了,久久的盯着认出了她,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低声呼唤着,用力喘着气,气息很微弱,“有你,我就,我就,放心了。”

云姐坐在床沿上,眼眶充满泪水。打小薛家和杨家就像亲戚一样往来,她低着头,默默的看着地上斑驳的烛光,又抬头看了看青梅竹马的杨清月,见他伤心不语。又望着窗外的黑夜。

大伯他们见不会有意外都回家去了,汤主任又载上薛凌云父女走了。都走了。

夜,静了。

天亮,雨停,太阳出来了……

姐姐带回的药还真有点效,母亲又奇迹般的活了下来。父亲要工作维持一家的生活。姐姐因为上恩施卫校是花钱买的不能白费,只半年就毕业了好实习。只得靠杨清月在家照顾病重的母亲了,每天给母亲翻身、喂药,洗衣、做饭。上天总是这么无情,生活总是这么无奈,不过他没有埋怨,母亲还在,他很庆幸。日子总是这么难熬,情感总是这么难懂,不过他没有沉沦,李雪梅的笑容依然甜美,他很知足。遭遇就像戏剧那么曲折,人生就像山路那么坎坷,不过他没有灰心,闲遐之余就找来姐姐的初中资料复习。

就这样在家服侍母亲几个月。快要中考了,吕老师代表班上的代课老师来探望,他非常感激,看到吕老师走后,不觉感到一阵心酸,他多想回到校园去和同学们在一起。正好杨飞凤从恩施回来了,他就去学校参加模拟考。几科下来,不甚理想,倒在床上叹息。

“莫灰心,中考还有个把星期。”文竹坐床上安慰鼓励他,“你回去后不久学校发生几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杨清月立起身,“么子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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