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我告诉你,烧你们家的是南虎他爸,不是谷江。南虎他爸在我们家商量的,让我妈给他们整绳子,他们说把房子烧了,你爷爷就得去给他们盖的房子里住去。到那时,你爷爷就服软了,就听他们的了……”
秋叶说着说着呕吐起来,姜朝“扑棱”下爬起身也愣了:
“你说的是真的?”坐起身想了一会,又躺下身说,“我不信。”“扑棱”下又爬起身,用鼻子嗅着,“这什么味啊!咋这呛人啊!”回头看秋叶时,秋叶在一边捂头躺在地上,“快走!这里有毒气!”自己拔腿就跑,跑了几步又停在那,转回身大喊,“秋叶!走啊!”
秋叶没一点反应。姜朝急了:
“女人就是事多!”拽起秋叶背起就往洞外跑。
傍晚。
乡政府楼前。
戴旭在打手机:
“江帆,你说你爸来,这也没来呀!我在这苦等了一个下午……我怎么没看到呢……他和公安局何盾一起坐车来的……哎呀!对,对,派出所,派出所。江帆,这个消息很重要,可以说是非常重要!好了,不跟你多说了,我得马上去派出所。”
戴旭急忙挂了手机。
姜爷爷家里。
江中涛和何盾在周围看现场,江中涛问:
哎,你可是老公安了,这案子不算难吧!如果这回你还破不了案,回家种红薯算了。”
何盾手里拿着一个塑料柴油桶反复研究起来,没理江中涛。江中涛见何盾没理睬,在一旁又奚落起来:
“哎,看你这架式倒像那么回事,你可别拿一个塑料桶搪塞我啊!”
何盾回过头:
“你知道我现在很想说什么吗?”
“说什么?”
“真后悔和你一起来。”
“哎,哎,这是怎么说话哪?我是你那跟屁虫啊!今天,我是跟定你了,案子破不了,我饶不了你!”
“行了,我怕你了还不行吗?走吧!咱们去看看谷江,了解一下情况。”
“见谷江!见了谷江我说什么呀!”
何盾扬下手中的塑料桶:
“当官最大的忌讳就是这张脸面,为了面子宁可误国。如今社会上当官的有脸面,百姓就没脸面了?”
何盾生气在前面走了。江中涛沉思了片刻又想起什么事,忙追了上去:
“老何,我跟你去!如今你们公安部门办事这监督工作很重要,也是个难干的差事,即得罪人又不落好,我今天就当回苦行僧。”
何盾停下脚步,不满的问:
“你可是县委书记,说话要负责任啊!在你的眼里,我的工作就那么差吗?难怪百姓都不说我们好,原来根在你这里啊!”
江中涛跟上来:
“其实,我们这些当官的功过是非,在百姓心里清楚得很,不是谁能左右得了的。恒蒿县公安工作的确让百姓很失望。组织上调你来恒蒿县,不光是有你我这层关系,更重要的是看重你的责任心和公安工作经验。我们去外地考察也充分证明了这一点,平安建设和经济建设是平行运动的两根铁轨,谁也离不开谁。从事实上看,恒蒿县表面上很平静,其黑恶势力和官场的腐败就象黄河激流中的砥柱山一样,盘根错节,上下贯通。老同学,说心里话,我都有点支撑不住了。恒蒿县改革开放这么多年,经济还是这么落后,我想从乡镇改革作为突破口,可这难度也太大了!这个春节对我来讲就是人生的一道坎,能不能迈过去,很难预料。哎,你知道足球教练吗?一场世界杯,成功了名扬全球,失败了立即下课……”
何盾愣眼看着江中涛:
“哎,你可够恶的,明知自己不行,临死还拉个垫背的。考虑你我同学一场,想帮你一把。如果知道你如此这般,我说什么也不会来这恒蒿县……”
江中涛的气比何盾还大:
“你以为我愿意吗?告诉你何盾,垫背的就是你了,要不你就跟着我一块死,要不就把平安工程搞好,咱俩都平安无事。”
何盾表情严肃:
“你嚷什么!平安建设我负责,官场平安我可无能为力啊!”
江中涛憋了半天也笑了:
“江中涛是党的好干部,是有责任心的,忠诚事业是我的性格,你何盾大可放心,我决不拿恒蒿县百姓的幸福开玩笑。实话跟你说,自从我上任的那天起,就没想过我江中涛还有办不好的事!关键点是看你这个人想不想干好,如果想,你就一定能找到干好工作的办法和思路。”
何盾勉强一笑说:
“嗯,这话听着上线,还像个党的干部。”
江中涛又接着说:
“在我还年轻的时候,心目中对党的干部形象是那样的崇高伟大,见到党的干部就像见到党一样。遇到困难,只要有党的干部,什么困难都能克服和解决。只要有党的干部,就会带来温暖,就会有那么一种激情,就会有那么一股干劲。现在,我当上了党的干部,是不是给群众带来了温暖,让百姓有一种激情和干劲……”江中涛自己又摇摇头说,“可现实我没有做到这一点。我一直在努力,可百姓还是没有安全感,包括这社会环境,生活环境……”
江中涛说到此长叹了一口气,和何盾并肩走着,至此谁也没有说话,默默地往前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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