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青华那回来后,瑶婳心情一直颇为愉快,甚至可以说是雀跃。她趾高气昂吹着口哨笑得跟桃花似的一脚踹开了自个儿的房门。
“嘭”的一声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把里头的夜染、沧漓还有左辛都吓了一跳,四人八目眼巴巴相视了片刻,静无声息了许久。
左辛低头与沧漓咬耳朵:“我怎么嗅到了长公主身上有种心花怒放的味道?”
沧漓眯着眼,抬着鼻子凝神闻了闻赞同:“我也闻到了。”
瑶婳无视他们,蹦哒着朝夜染过去:“已有些时日没怎么见着你了,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夜染挠了挠头,一双眸光盈动如碧波:“姐姐,上回被父王叫了回去一直没寻着机会。今日恰巧得空,便带了些礼物过来。”
一听到有礼物,瑶婳蓦地又荡漾了。可她转头一看,那桌上的东西早已被左辛和沧漓抱走。瑶婳此刻心情犹如倾盆大雨般无助和绝望!岂有此理!这两厮霸占了地主居然还敢当面瓜分!
“姐姐莫急,我这儿还有。”夜染紧张兮兮扯着瑶婳过来,空手变了一大包龙珠子海玉珠什么的揣入瑶婳怀里。
瑶婳顿时睁大眼眸,几乎是热泪盈眶抓住夜染的手握了上来:“你早该来多好啊!早干嘛去了!”
夜染讪讪一笑,唇角漾起几分笑意。
沧漓在旁大声说道:“瑶婳,他说他早前相亲去了。”
“啊?”似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瑶婳不敢置信,立马凑过来左手推了推夜染:“要不说来听听。”
夜染一时尴尬,面颊通红,笑容瞬间干涩起来。他费了好大力气才开口:“先前父王说…说…我年纪已然不小,恰他昔日旧友有位女儿落霞仙子,就给介绍了说让认识认识。”
瑶婳双眉微蹙,摸摸下巴,再摸摸下巴。
夜染屏着气看着瑶婳面色沉沉,心中甚是惶恐,说话声在那双好看的凤眸中越来越弱:“不过姐姐,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的心里只有……”
姐姐你……
瑶婳默不作声,忽而猛地一拍腿,眼又笑成了豌豆:“我说这名字这么熟悉,原来是她啊!”瑶婳过来拍了拍夜染的肩:“落霞仙子乃是东华上仙的首徒,也是这仙界中唯一一株芍药仙。你小子艳福不浅啊,难怪最近都不愿意到我这儿了。”
“原来姐姐方才是在想这事啊。”夜染失声笑笑,心头却蓦地一紧。
“彼此彼此。”左辛仗着瑶婳宠信回了句嘴:“某人近来几日也是不怎么愿意回万魔宫了。”
瑶婳偏头瞪他,怒:“是不是还想跪搓板?”
左辛缩了缩头答道:“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看见。”
“瑶婳。”沧漓丢下东西闪到瑶婳身边,快得连他自己都一愣。他眯了眯眼,眼神犀利看着她略微有些红肿的嘴巴,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你嘴巴怎么肿了?”
瑶婳差点呛出内伤,闪烁其词:“被蚊子咬了。”
“万魔宫没有蚊子。”
瑶婳抑住内伤,保持住微笑:“好巧不巧,最后一只死在了我的手上。”
“我不信。”沧漓扁嘴鼓腮,啧了一声拿出了一张契约书,看着还有点眼熟:“天苍苍,野茫茫,一只红杏要出墙。”
众人闻言顿时就像是后背被突然用力猛拍了下般,个个口水呛个不停。
瑶婳淌下两行宽泪:“这…这不是我当初的卖身契吗?”那一纸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提醒着她当日因忌于妖王傀刹而默默签下的不平等条约。尤其是想起那颗离她远去鹅蛋大的翡翠玉珠子时,突然有种大江东去的悲壮之感,感动什么的全都化作了浮云。
“不是我故意要打击你,实在是很有必要提醒你需恪守妇道。”沧漓瘫在椅上,懒得分给她一点眼神。
左辛听完默默对着他竖了个大拇指。这世上恐怕还没有人敢这么…教育长公主呢。
夜染在旁则被沧漓一席话惊呆了,怔然片刻须臾间就已闪到他面前,夺过契约书仔仔细细从头到尾读了一遍,眼里透出一阵一阵询问的意味。
瑶婳扯了扯嘴角,风中凌乱:“你到底哪里学来的这些词!”
沧漓抖了抖小腿,唇角凝起一弯浅笑:“自学成才。”
“以后禁止四个字的成语!”瑶婳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上前抓住他痛心疾首大叫:“还有!把我的翡翠玉珠子还来!”
沧漓大惊,挣脱开绕着桌子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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