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只得苦笑:“我曾同你说,我只愿形单影只一人而行。”
我想起她曾经是大体同我这般说,当日三哥还是挺赞许思思所言,一连骂了好几句男子不是东西,仿佛他自个不是男子那般。
思思本是才气满满,也是家道中落才沦落至百花楼,可她也因曲儿唱得极佳,能在百花楼不至于沦落到日日陪客,她也因能养活自己而落得个自在。
只见思思低头道:“可见着他,我便是身不由己了。”
我和她都未曾想过的是,她这个身不由己还真是为她惹出了不少麻烦。
我还在思虑着莫不是思思看中了百花楼的客人,才惹来老鸨的怒气,她的话却证实了我的揣测,原来有一位唤作言公子的公子哥曾有一晚来百花楼买醉,却正与我们这位花魁来了个一见钟情,思思为了这位言公子定然不再见客,却惹来了老鸨的满腔怒火。
据思思所言,若她眼没瞎,审美没出什么乱子的话,这位言公子是个才子,还是个内外兼修的才子,可我还是不怎么相信思思的眼光,毕竟她曾经说我三哥“清俊,颇有味道”,我当时给了他二人深深的白眼,我三哥的味道是烟花之地的味道真不假!
思思看我思虑的眼神,好像看明白我心中所想,拿着手绢有气无力地抽泣着,一边埋怨着我不顾她,又一边数落着我俩情感。
可好像,我身边这位半路多出来的兄长,被我俩晾在一边了。
我最大的好处是知趣,善于圆场,一把搂过我两眼红肿的思思,向着耶律珩灿烂一笑:“哥,这是我朋友思思。”
他听我这一言好像自动忽略了我交友的广泛,却是满眼激动,他耶律珩难不成是被我这声“哥”喊得这番惊喜?
思思用手臂碰了我一下,我才回神,看见顾邑正领着他那位五千两的美人在一旁杵着,我望不得他双眼,因为我算是发现如今都流行用双眼攻击人了……
这回思思算是比我还知趣,懂场面了,开了句玩笑话:“阿棠啊,你的哥哥……真多!”
我忽然间想起那会顾邑陪我来百花楼的一趟,思思打趣的“情哥哥”,顿时哑然。
比我脸色还差的当数顾邑了,想着他莫不是觉得他那回做我哥哥实在是委屈了自己?
诶,人家命犯桃花,我命里犯了哥哥。
顾邑和耶律珩二人每回见着似是高手过招,敌不动我不动。
既然你们不动,只有我动了。
我正要缓和缓和场上的气氛,说几句暖场的话,就听耶律珩朝着顾邑身旁娇弱的姑娘沉声道:“你倒是会投靠!”
我一直都觉得耶律珩是位墨玉般的公子哥,自然他同我说话是也是百般耐心,却从未听见他这般阴郁,我不禁又瞅了遍我的这位兄长。
谁料天不怕地不怕的这位孙美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满身颤抖:“王爷,您对我有再造之恩,您看在我们孙家这么多年服侍的份上放过青青……和孙家吧。”
耶律珩冷笑一声道:“可是我教会了你这般搔首弄姿讨人欢心?”
孙青青抖得更厉害了些,竟半晌说不出话来。看得我都在盘算这二人主仆关系得多僵硬了,而后又想起背后的小芽,人家的丫头,我的丫头,差别……大了去。
孙青青忽然想起一旁的顾邑来,连连朝着他望过去,像是求救一般,那泪光闪闪得见者为之心动吧。
我算是晓得了,她这场豪赌,不仅堵上了自己的感情,也是赌上了这条命。赢了,既能伴顾邑左右,满了自己的少女心愿,又能摆脱周辽的控制,耶律王府再高明,也不会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和楚越这位王爷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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