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有重重的下坠感,不舒服从下午开始,可是真正来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恍惚。
站在淋浴喷头底下的许念神情怔怔,热水从头顶喷洒而下,烫人的温度笼罩全身,赤着的脚微微发颤,快要有些站不稳。
两人都有些用力过猛。
即使再怎么不愿,也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
许念来月经了。
低下头,伸手关掉热水,拿着干净的毛巾擦干身体,梳洗完毕的许念站在浴室门后,犹豫良久才拉开门。
一时激情不难,难的是事后怎么面对。
许念站在浴室门后,看到周梓杨正已经戴好假肢穿好了裤子,此时正在扣衬衫纽扣。
“药不要再吃了。”穿戴好的周梓杨从床边站起,虽然是面对着许念,但视线却是微微低垂。
不知道是不是心虚,还是后悔,他没有在看她。
许念在那一瞬间,心里还是有的失落。虽然知道这只是激情下的冲动,可是,真正看到他神情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酸楚。
没有解释。
“没有孩子。”许念在他转身走到房门的时候忽的开口,周梓杨身子一滞,猛然回头看向她。
“什么?”
许念咬着唇将头转向另一边,“……我来经期了。”
“……”
周梓杨愣了好一会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之后怔怔的看着她,许念被他盯得不自在,捏着手刚抬头,对方就已经转身走出房门。
砰。
是外面大门被关上的声音,周梓杨离开了屋子。
许念还站在原处,听着那声音的余音消失殆尽,眼里有自嘲的意味,他没看到自己因肚子坠痛而发白的脸。
周梓杨下了楼,一路走到停车位才发现出来匆匆,竟忘了带钥匙。
手握门柄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原来在抖,一下一下小幅度密密的在抖,一路疾走,闷热的晚夏夜,额上还是渗出了汗珠,黏腻得难受。紊乱的心情愈加烦躁,忘了带钥匙,他又没有勇气回头去拿。
在躲什么呢!
周梓杨无比憎恨鄙视现在的自己,像是一个临阵脱逃的士兵,敢做不敢当,十足的懦夫!
无处泄愤的男人只能微弯着腰,抬起健全的左脚往车门上重重一踢!车子警报声起,尖锐的声音引来一向安保有加的小区警卫。
大半夜的,闻声寻来的警卫还以为是小偷,好在其中一个对周梓杨不面生,一眼认出他来,松下心来。
“先生,没事吧?”
“……”周梓杨仍旧低着头,此处光线昏暗,周梓杨半个侧脸隐入黑暗里,警卫只见他好久之后才抬手撑着车门站稳,摇摇头,声音成熟稳重,“没事。”
苏意不常来娱乐场所,糟心的音乐轰隆隆一听就让人浑身发怵。所以在推门进来的时候,她下意识的皱眉。
“寻”是老友秦寻开的酒吧,正正当当的生意,可环境还是一样的不受苏意待见,在一号吧台找到秦寻,苏意连话都还没说,对方就很知觉的抬手指了指对面。
“喏,那边,来了有一个多钟了,喝个没停。”
苏意顺着秦寻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周梓杨一个孤单的背影,单手撑着台,另一只手拿着大号的阔口杯轻晃,晃啊晃,酒就晃到他嘴里去了。
“谢了。”苏意不忘向秦寻的“情报”道谢。
秦寻捏了片薄荷叶放进调好的鸡尾酒上,眯着眼对着她喂了一声,“十有八九是为女人,其他事周梓杨都不喝酒。”
苏意对秦寻的话气得牙痒痒,他就是故意的!明摆着说周梓杨醉酒不是为她!
面对苏意的小瞪眼,秦寻只是耸耸肩,“怎么,没见过帅哥?”
秦寻嘴巴厉害,苏意不想跟他拗,气鼓鼓的朝周梓杨方向去。
周梓杨喝酒没目的,脑子里想的都是许念,边想边恨她,恨她自己心口又疼,这时候,酒的好处就慢慢上来了。
秦寻说的是没错,他喝酒十有八九是为女人,如果是为女人,那许念绝对是唯一的一个。
当局者看不清,苏意却明白得很,就因为太明白,所以有时候她真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和他分手。
当初年纪小,他出了事,她也怕,周围朋友同学一张口她就退缩了。
等她回过神,他早就有了另一段肝肠寸断的恋情。
说不妒忌都是假的!
“梓杨,别喝了。”苏意也没坐,就站在他身边,见周梓杨没反应,又提高音量加了句,“让你别喝了!”
周梓杨单手轻轻捏着杯子边缘,听到苏意的声音,只是微微顿了顿,视线往她方向侧了一下,身子并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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