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雪道,“再过半柱香吧。”
她觉得心怦怦一阵跳,有些上不来气的感觉,夫人见了心疼,连忙叫人递了一盏茶过来,船雪接过那碗参茶,啜了几口,感觉心头的焦躁平复了一些。
此间,又无他事,便和夫人聊了一些家常,以便她了解府邸的情况和太尉近日的起居饮食状况,从而能更好的找出病灶来。
甚至,她还问了前院的那片葡萄园,正说着,太尉已逐渐恢复了神智,微微睁开了眼睛,船雪又赶紧刺了几针,使太尉的情绪稳定下来,说道,“您醒啦,师父叫我来给您治病。”
太尉努力睁了睁惺忪的眼睛,仔细地看着船雪道,“你,你是?”
夫人抢白道,“老爷,多亏了神医,要不然您哪能那么快醒来啊。”
太尉连忙道了谢,“你是碧柔的徒弟?是,是碧柔叫你的吗?”
船雪道,“是的,师父让我来给你治病,还说你有事要告诉我,是吗?”
太尉示意夫人将他扶起,道,“我知道了,碧柔是想让我把事情告诉你,春儿,把柜子里的木匣子取来吧。”
船雪有些摸不着头脑,莫非师傅早有安排,她不解地问,“太尉,您说的事情是指什么?”
太尉笑笑道,“傻丫头,你师傅让你来,就是想让我告诉你你娘的下落,你娘与我是故友,我与你师傅却是同门,只可惜,她从了医,我从了政,我们终究还是分道扬镳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晓,说入土就入土了,还是早点告诉你好。快去将匣子拿来。”
正说着,春儿将匣子递上,穆太尉从里拿出了一块锦帕,交与船雪道,“前不久,你娘来了一封信,这是她留下的一枚墨玉平安扣,让我转交给你。”
船雪将锦帕打开看了看,一枚墨玉平安扣,十分精致,带着红色的流苏,她道,“娘,她还活着?她为什么不来找我?”
太尉咳咳了几声道,“你娘叫赫连香,是胡夏国人,你还有个亲妹妹,与你娘失散了,她说去找你妹妹,等找到你妹妹了再去找你团圆。”
船雪怔怔道,“妹妹?我还有个妹妹?娘在哪里?她好偏心,不先来找我。”
太尉叹口气道,“唉,不要怨你娘了,也许她也有苦衷吧,你们总会团聚的。”刚说完,只听“呼啦”一声,房顶似有瓦楞之响。
船雪习过武,轻功又好,听力自然不差,她听到声音立即追了出去。
果然,屋檐上有个披发左衽,身材伟岸,美如冠玉的男子,右手持寒刀,左手拿着酒囊,见她迎来,劈脸问道,“你就是楼船雪?”不等她回答,他的寒刀带着瑟瑟风捩向她的面门杀来,身后肃风四起。
船雪身轻如燕,轻轻一侧,闪过一刀,大声呵斥道,“我就是楼船雪,你是何人?来太尉府做什么?”
男子见她轻而易举躲过一击,拔开酒囊塞子,猛灌几大口,厉声答道,“来取你性命之人,快快受死。”
语罢,他连连出招,刀刀毙命,两人打在一起,难分难解,船雪怫然不悦道,“你是何人?为何要取我性命?”
男子又闷了几大口酒,醉玉颓山道,“冤有头,债有主,当然是寻仇了,你爹都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自己心里明白。”
船雪更是一头雾水道,“你这佞口小人,你我有何深仇宿怨,竟然把我爹也牵扯进来,真是狂妄。”说着,便向男子的要害杀来。
男子也不依不饶,不要命的打杀,只见人影斑驳,分分合合,打的不可开交。一开始船雪和男子武力相当,时间一久,她逐渐占了下风,男子咄咄逼人,她只得拿剑相抵。
男子突然反手攻船雪下盘,她躲闪不及,两兵相接,船雪只觉得虎口一震,长剑已然脱手,她被震得连连后退数步,险些跌倒,再这样打下去,她很可能会成为他的刀下鬼。
她得想法子牵制住他,正想着,他的刀又要劈下来,她退无可退,只好一个侧身跳出圈子,假装逃走,引诱他来紧追,快到身边时,她使了绝招,猛然一个回身,给他来个回马针,三枚冰瑰银针“嗖,嗖,嗖”地扎进男子胸前的穴位处。
他,瞬间像受到重创,立即闪到一边,哆嗦着,浑身酥软,动弹不得,怒目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她心里明白的很,他的内力武功均在自己之上,就是他太急于取胜,只顾着拼命追赶,哪里想到防身,所以中了她的银针,她冷冷笑道,“我只是暂时用银针封住了你的内力,说吧,我爹做什么事了?你为何要找我寻仇?”
男子全身麻木,却一阵冷笑道,“你爹,真没告诉你呀,你手里那块骨玉是怎么来的?也难怪他不敢告诉你……他哪有脸。”说完,又是一阵冷笑。
船雪厉声道,“住嘴,不要污蔑我爹。你也想来抢骨玉?那是我爹的遗物,我爹是大英雄,做的事都是光明磊落,岂由他人侮辱?再敢胡说,小心我割掉你的舌头。”
男子的笑声越发凄厉,有些瘆人,他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妖女,如今苍天有眼无珠,让我落你手里,要杀要剐随便吧。要怪,只能怪我太不小心,中了你的奸计。”
船雪非常困惑,搞不清楚状况,他又不愿过多解释,她怒极反笑道,“你,你……这,不叫奸计,这叫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好,既然你那么想死,我就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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