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雪听后感激道,“我,我实在不忍连累公子,好意我心领了,我……”
洛公子笑笑道,“我若没有一点自保的本事,又岂能做这么大的生意?光凭借缺夜阁的名望,他们也断不敢随意□□,我在各国交的都有朋友,遇到难事,自会帮忙,放心吧,他们奈何不得我,你且安心养伤,等你伤好后,我自会送你离去。”
船雪不好再争论什么,只得乖乖的听从洛公子的安排。
洛公子日日弹筝吟诗,船雪日日相伴,不离左右。
转眼间,草长莺飞,时过二月有余。
船雪的伤势逐渐愈合,自能随意走动,洛公子带着她在阁中的后花园游赏,看他种下的奇花异草,讲述他为了得到各种珍宝的经历。
游完了后花园,洛公子又将船雪带入他的所出售各种宝物道具的阁中,两人边说边笑,其中有一把宝剑,刃如秋霜,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剑柄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甚是绝妙。
船雪被宝剑所吸引,随手拈起,从头至尾观赏一番,问道,“夏禹剑?这剑你是怎么得来的?”
洛公子接过剑,随意挥舞一阵,剑气寒光,相辉相印,舞完后乃言,“我这里什么宝物没有?一把剑算得了什么?夏禹剑是一把圣道剑。你看,我这里还有湛卢——仁道之剑,赤霄——帝道之剑。你再看看那边,还有凤凰胆,这个,姑娘看看这个,可知是什么?”说着,将一颗青白相见的珠子递给船雪。
船雪小心接过,触之,温润凉爽,照于光下,其色五彩,辉芒相印,她突然想起《博物志》上的一段话来,轻轻念道:“‘南海水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能泣珠。’难道这就是珍贵的鲛人珠?世上真有其宝?”
船雪又发现洛公子身上着的衣服与往日不同,衣衫外罩着一层纱缕,丝质轻柔,薄若蝉翼,能透光。
她曾听闻过素纱禅衣薄如蝉翼,轻若云烟,可这纱似乎不像是素纱,更像是海毛织品,于是又道,“洛公子身上的纱也非凡品,倒像是龙纱。”
龙鲛纱,轻若云翼,晶莹剔透,丝滑柔顺,在阳光下,能发出金黄色的光辉!它不浸油、水、酒、酸。就如古书中描写的一般,“南海出鲛绡纱,泉室潜织。一名龙纱,其价百余金。以为服,入水不濡。”
“哈哈……姑娘好眼力。”洛公子开怀大笑道,“世不乏奇珍异宝,乏识者耳!姑娘乃我知音也。年幼时,我跟随师父游历鲁国,曾救过一个织绡娘子的性命,她为了报恩,便泣珠与我,又织就一匹轻绡,以资纪念,分别时嘱咐,‘若有胡人购之,非万金不可。’我便知道她对我的情意珍贵。我与姑娘声气相投,鲛珠便赠予姑娘,望姑娘视我为知己。”
船雪慌忙推辞道,“使不得,使不得。洛公子救我于危难中,又如此待我好,我欠公子一份恩情,还未报答,怎可再索取?公子切不可再赠我稀世珍宝,船雪何德何能,怎受得起?望公子快快收回,公子的大恩大德,船雪只好他日再报。”
洛公子忽而脸色一变,道,“姑娘不肯收,是看不起我洛某吗?正所谓千金易买,知己难求,奇珍异宝又算得了什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若是遇不到一个懂得它的人,不过也是一块废铜破铁而已。像姑娘这样的绝世之珍,洛某岂能轻易错过?洛某不求别的,只望与姑娘成为知己好友,望姑娘莫要再推辞。”
船雪见洛公子言词慷慨,有理有据,不好再推辞道,“那我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公子相赠,船雪一定随身佩戴,不忘公子恩德。”
洛公子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道,“将你的墨玉借我一用。”他见船雪似有犹疑,又解释道,“姑娘莫误会,我只是想把鲛珠穿在墨玉上,这样方便姑娘佩戴。”
船雪从怀中掏出墨玉,递到洛公子手中,只见他用金丝线将鲛珠穿在墨玉下方,流苏穗子之上,宛若一件完美无缺的项链饰品。
洛公子想要亲自为船雪戴上,走到她身侧,她却往后退了一步,洛公子一怔,笑着让她自己戴到脖子上,不仅增加了脖颈上的美感,与服饰相配,也更显气质。
船雪自身就有着脱尘绝俗的气质,再加上她倾人倾城的美貌和美轮美奂的配饰,真是此女只应天上有。
洛公子痴痴地盯着船雪看了又看,她很不好意思,脸上生了红晕,气氛陡然变得尴尬,正不知如何打破这种氛围,正巧,连珠走了进来,咳咳,笑道,“洛公子,您吩咐的午膳已准备好,请公子和楼姑娘入席。”
洛公子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道,“姑娘太美了,洛某看的有些忘了形,姑娘莫怪,请姑娘随我入席。”
船雪这才觉得恢复了自然之态,莞尔一笑道,“洛公子把我当外人了,以后别再叫什么姑娘姑娘的,叫我船雪或者小船都行。”
洛公子心中更加喜悦道,“好,小船。你也别叫我什么公子,叫我缺夜或者小夜。”
船雪道,“好,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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