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皇姐想了一想,摇摇头又点点头,只觉得头皮微麻,在这里,她不想被包-办婚姻。
也不知这小皇帝是会意还是没会意,依旧诚恳:“皇姐的心意,朕都明白,只等时机成熟。”
楚韵诗只能憨笑。
活活地耽误这些年,小皇帝也很是担心这个老公主,郑重承诺道:“那老东郡王这次的算盘,朕定是要让他落空。”
一提到婚事,就得将这小皇帝的家事情如数珍宝似的摆出来,一件一件,一条一条。
思前想后,意犹未尽之余,楚老皇姐又是一番唏嘘感叹。
想当年,前朝皇帝无道,奢侈挥霍,征战连年,民不聊生。各地仁人志士揭竿而起,替天行道,小皇帝的阿爹就是其中的一员。
彼时,老皇姐呢,是她阿爹从乡间田野里捡来的没人要的泥娃子。
无人管教,只余下她同阿爹的儿子也便是她后来的弟弟,也就是当今的圣上楚子安一同摸爬滚打,本着“匈奴未灭,何以为家”的绝对端正价值观,追随着阿爹一起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
前朝推翻,改天换地,曾经联手一起征战的同盟军开始生出嫌隙,相互猜忌,只为能够掌权天下。
一番权衡,绞尽脑汁之后,各方势力反倒推举一根筋的小皇帝的阿爹来承袭这皇位。
捡了楚韵诗的阿爹,是个本分的将军,只懂战术,不懂权谋。
各方看中的就是他容易控制,可以牵制的优点。
果然,这小皇帝的亲爹,在一个月圆之夜,黄袍加身,稀里糊涂就当了万岁爷。
将这老皇帝推上皇位后,各地藩王仍旧不放心,试图从楚韵诗和楚子安的婚嫁来窥探老皇帝的态度,意图如若不利自己,马上斩草除根。
所以楚老皇姐故作糊涂,不提嫁娶。
几年后,老皇帝不治故去,各地藩王慌忙赶往京城,东郡王楚钟力排众议,硬是将那十几岁的楚子安扶上帝位,甘愿俯首称臣。
后来,楚老皇姐又成为朝中重臣制衡小皇帝的工具,所以,仍旧是不能嫁人。
小皇帝心心念念,对着这老皇姐十分的挂心。
“老东郡王狼子野心,朕定不能如了他的意。”小皇帝又给楚老皇姐吃了颗定心丸。
楚辰逸今日倒是应时应景地来长公主府中蹭茶。
楚韵诗用眼角打量着坐在本公主对面的楚辰逸,心想,不愧这京中都道是:
论风流俊逸,要属白家子,才学清雅,称楚家郎。
白家子,白洛宁是也。楚家郎,当然是楚辰逸。只是,这楚辰逸似乎又多了几分不羁和霸道。
兴许是楚韵诗天生没有偷窥人的天赋,楚辰逸早就发觉她在那若有所思:“哟,难得长公主见我发呆,使小臣惶恐不已。”
从盟友到熟稔,楚辰逸和楚老皇姐的相处,已经不似最初的那般生疏。
“本公主在想,那赫连姗姗这几日万一选了你当夫婿,你我的联盟可会存在?”楚韵诗一本正经,半分试探这楚辰逸的态度,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窍门,她还是懂得的。
楚辰逸的眼光柔和,满满情谊:“长公主可是担心那赫连姗姗将我娶了去?”
楚老皇姐低头,抠抠手指,闷闷道:“其实我也很矛盾,如果那赫连姗姗将你娶了去,我们的联盟还不解散,那我还是希望你嫁过去。如果你娶了人家姑娘,重了色,轻了友,我们的结盟结束,那我还是不希望你嫁过去。”
楚辰逸半口气噎在嗓子中:“诗诗长公主果真是这样想的?”
楚老皇姐,犹犹豫豫,点点头。
楚辰逸的那半口气似乎从嗓子里终于蹦到了底,故作不屑道:“长公主的逻辑果真是一向这么混乱。”
接着,补充了句:“诗诗长公主还请放心,明日就定乾坤,娶了那赫连公主的人,定不是我楚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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