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语晗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从浴室里出来经过王姨的房间时,隐隐约约听见王姨在跟什么人打电话。她不禁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是的,少爷,小小姐今天去报了芭蕾舞的高级班,老师都说她在芭蕾舞方面很有天分,您看……”
“是,我会拿主意的,那少爷您什么时候要过来看看小小姐呢?……啊,最近在国外出差,是是是,那少爷你注意身体,这边不急……”
“还有的就是小姐的生日快到了,不知道少爷有没有什么安排呢?……好的,那我给小姐挑好礼物之后把清单发到您的办公室……”
王姨毕恭毕敬唯唯诺诺的语气从房间里断断续续地传入语晗的耳中,不难听出王姨是在为自己的事情和自己所谓的父亲汇报,不过她语气中充满了失望,显然也为父亲的冷漠而失望……
语晗越听,眼中的冷意越浓,这样的父亲,她从来都不对他存在太多的期望。上一辈子,或许自己还会对他们存在一些侥幸,但是在自己遭遇这么严重的体育事故,在重症房里痛不欲生的那段时间,她的父母,连表面的功夫都不屑做,看都没有看望过自己一次!
心哀莫大过于心死,心都死了?谈何哀呢?
“好,少爷你忙,你可以挂……喂?喂?”
一听到里面电话结束,语晗马上推开门走了进去。
“小小姐……”王姨一愣,显然没想到语晗会在外面,不知道她在外面听到了多少,如果被她知道少爷对她一点都不上心……
“王姨。”语晗看出了她的忐忑,向她笑了笑,“我有些事想和您说。”
“小小姐你说。”王姨赶紧答道。
“我知道我的父母不喜欢我。”语晗笑容不变,眼神却越发冷,淡淡地说出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王姨一听,大惊失色,一下子站了起来,看着语晗稚嫩的脸上笑容灿烂,但是笑意却达不到眼底,心中升腾起巨大的波涛。
她上去想要抱住那个娇小的身躯。
“可是我一点也不在乎。”语晗下一句话把她的动作顿住。
“我在乎的人,从来都不是他们。”语晗默默地走了上去,抱住王姨,“他们不关心我不要紧,我还有你。”她抬起头看着王姨,“我一直都知道你对我很好很好,在我不开心的时候,你会哄我开心;在我跑到哪里疯的时候,你会为我悬着一颗心;在我做得好的时候,你会从心里为我自豪……我从来都不在乎他们,因为我知道,在我身后,永远有一个深爱我的王妈妈!”
“小小姐……”王姨紧紧地抱着语晗,哭得稀里哗啦,不可自拔。
“不要叫我小小姐了,好吗?”语晗眼眶盈泪,“叫我女儿,我愿意成为你的女儿……”
“不,这可不行……”多年来的服侍经验已经使她的等级观念深入脑海,甚至潜意识还带着一丝奴性,否则她也不会一直把“少爷”、“小小姐”挂在嘴上。所以语晗的话让她下意识诚惶诚恐地拒绝。
“王妈妈,你看着我的眼睛。”语晗昂头直视着王姨,“我是很认真的。”
王姨低下头,看着语晗清澈的眼眸,泛着倔强,底下却隐隐透出一丝恳求和希冀。
双唇无力地蠕动,最后她顺从自己的内心,轻轻地呢喃:“语晗,语晗,我王春丽的女儿!”
“妈妈。”语晗心里一股莫名的暖流喷涌而出,重生以来第一次放纵哭泣。只有在自己最相信和深爱的人面前,才能毫不顾忌地将自己的丑态展现。
前世500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她又何德何能,换来今生的凤凰涅槃,幸福相伴?
时间慢慢过去,一大一小两个人终于在房间哭干了泪水。
语晗轻轻地挣开了王春丽的怀抱,擦了擦眼,又变回了那福处变不惊的模样。
“妈妈,我这里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和你商量。“语晗正色道。
“语,语晗你说。”王春丽还有点不适应直呼“女儿”的名字。
“我上小学想要跳级。”语晗道,“我虽然只有10岁,但是我绝不仅仅可以做10岁的事情,你明白吗?”
王春丽点了点头,在她看来,语晗一直都是个很有想法的孩子,经常表现出不符合她年龄的深沉和冷静,所以尽管她做出什么惊人之举她都只觉得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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