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思焕听了,心中感到好笑,不禁冲口而出:
“小文,你真有想象力!”
“那还用说,哈哈。”文丽诗得意一笑。
“不过,你这个‘我就只是我自己’怎么好像是哪位大哲学家讲过的?”赖思焕忍不住呛道。
“是我讲的。哈哈……”文丽诗笑得合不拢嘴。
“哦,原来是文大哲学家!”赖思焕话中有话。
“为什么不可以呢?我们每个人都可以成为自己的哲学家。”文丽诗定定地看着赖思焕。赖思焕一时语塞,文丽诗严肃说道,“既然是这样,你应该相信,上星期我的确在家里生了两天病啰?”
“啊……?!”赖思焕哑口无言。
“你赶快回答我呀?”文丽诗步步紧逼。
见她又要急起来,赖思焕赶紧息事宁人:
“是的,是的。”
“唔,这还差不多。”文丽诗终于满意。
看到她欢喜的样子,赖思焕不禁松了一口气。折腾了大半天,俩人好不容易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水已喝完,赖思焕看了看手表,发现差不多五点了。阳光依然猛烈,还是没有一丝风。赖思焕转头看看文丽诗,发现她给热得脸红红的,额头发丝还被汗水粘到了一起,于是轻声说道:
“小文,天气这么热,我们不如回去吧。”
“好的。”文丽诗点点头。
很快,俩人坐上回罗湖的公交车。车上人不多,他们并排而坐。汽车快速行驶,赖思焕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轻松:“小文已经找到,《古辞》又有了初步结论……哈,今天来大鹏所城,收获真是不少!”
车厢中十分安静,报站的广播不断响起。文丽诗不作声,默默地看着窗外。赖思焕也看向窗外,发现刚刚还晴朗的天空,现在突然阴沉起来。过了一会儿,整个天幕已经变成灰黑一片。
“看来马上就要下暴雨了,怪不得整个下午海边没有一丝风。”赖思焕心中暗道。沉默良久,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小文,下周一我就要去印度出差了。”
“啊,这么快啊。”文丽诗感到意外。
“是去开亚太区的半年度会议。”赖思焕轻声解释。
“哦……”文丽诗点点头。赖思焕斟酌了一下,继续说道:
“另外,我的海外职位申请也已经初步通过了。”
“那真要恭喜你啊!”文丽诗开心说道。
“谢谢!”赖思焕礼貌回应。刚才他还在担心,文丽诗听到这个消息,会不会出现像上次一样的反应。现在,他却意外发现,文丽诗不仅不介意,而且好像还挺高兴……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禁暗恼:“小文的心思,真是难以捉摸!”
正在他神游之际,文丽诗突然调皮问道:
“既然这样,你是不是应该请我吃一顿大餐,以示庆祝呢?”
“啊,”赖思焕心中一喜,“这个主意太好了。不如就今晚吧?”
“好呀。”文丽诗看着赖思焕,甜甜一笑,“有我们赖大经理请客,我当然乐意。”
“那就这样定了,你想去哪里吃饭?”赖思焕高兴问道。
“我都没所谓,要不……”文丽诗灵机一动,“我们吃印度咖喱餐也行。”
“哈哈……”赖思焕笑了起来,文丽诗也开心不已。赖思焕笑完,认真想了一下,轻声建议道,“马上就要下雨了,不如我们在国贸下车吧,那里有一个不错的日本料理餐厅。”
“原来,你喜欢吃日本料理啊?”文丽好奇问道。
“我都没所谓……”赖思焕学她刚才的口吻。
“哈,你敢学我说话?!”文丽诗马上抗议。
“呵呵。”赖思焕诚恳接受。
汽车驶出高速,开始进入闹市。天空已经变成漆黑,文丽诗看着窗外,喃喃自语道:
“真的要下大雨了。”
“唔。”赖思焕点点头。不消片刻,大雨倾盘而下。巨大的雨点打在车窗上,发出极大的噪声。
“好大的雨啊!”文丽诗发出惊叹。
突然,天空中白光一闪。紧接着,“隆隆”雷声大作。文丽诗给吓了一跳,惊声说道:
“打雷了!”
赖思焕不说话,定定看着窗外。闪电不断刺破阴沉,“隆隆”雷声持续传来。刹那间,巨大的雷声触动了赖思焕的神经。他转头看着文丽诗,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文丽诗回过头来,见赖思焕盯着自己,于是好奇问道:
“小赖,怎么了?”
“我发现了一个情况……”赖思焕神秘说道。
“什么情况?”文丽诗充满期待。赖思焕不再犹豫:
“我发现,每次事情发生的时候,天上好像都在闪电打雷。”说话间,“隆隆”雷声再次响起。
“你说什么……?”因为雷声掩盖,文丽诗没有听清楚。
“我发现-----”赖思焕大声重复,“玉猪龙在将军第的出现和你在长松山顶的失踪,当时都在闪电打雷!”他说话的声音很大,而且透着一丝紧张。前排的女乘客不禁扭过头来,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你小声一点。”文丽诗瞪了赖思焕一眼。赖思焕伸伸舌头,同时尴尬一笑。闪电持续不断,雷声“隆隆”传来。见赖思焕不出声,文丽诗困惑问道,“这和闪电打雷有什么关系嘛?”
“我也不是很确定。”赖思焕沉声说道。
“你是不是觉得,闪电打雷是触发时空转换的关键因素?!”文丽诗定定地看着赖思焕。
“唔,”赖思焕用力点头。
文丽诗不再出声,转头看向窗外。电闪雷鸣不断,打在车窗上的雨点又大又密集。
到了国贸,他们要下车了,雨还是没有停。赖思焕正不知如何是好,文丽诗已从包里拿出晴雨伞。车门一打开,文丽诗看了看赖思焕。赖思焕十分默契,和她一起钻到了伞下。文丽诗一手撑伞,一手攀着赖思焕的手臂,和他迅速跳下车。
雨伞太小,根本遮不住雨。从公交站到路边商场的雨篷,短短不到十米的距离,俩人几乎都给淋湿了。跑到商场门口,俩人上气不接下气。站在檐篷下,看到彼此狼狈不堪的样子,他们不禁开心笑了起来。文丽诗收起伞,从挂包里取出纸巾,递给赖思焕。赖思焕接过擦脸,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餐厅并不远,俩人决定等雨停了,再走路过去。雨来得急,去得也快。很快,雨已变小,文丽诗将晴雨伞递给赖思焕。赖思焕接过,重新撑了起来。文丽诗钻进雨伞,很自然地挽着他的胳膊,和他一起往餐厅走去。小雨落在伞上,发出沙沙的声音。赖思焕慢慢走着,一丝甜美的感觉在胸中涌起。他侧头看看文丽诗,只见她额前发丝湿漉漉的,已经粘到额头上面。赖思焕很想伸出手,帮她认真梳理一下……
到了餐厅,俩人共进浪漫晚餐,自然十分高兴。晚餐之后,得知文丽诗住在附近,赖思焕决定送她回家,文丽诗欣然接受。
来到她的公寓楼下,俩人轻声道别。文丽诗和赖思焕约定,等他从印度回来,大家再次聚会。磨蹭了好一会儿,赖思焕终于离去。转身的一刹那,他突然脑抽,很想说“你到时不要再失踪了”,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走出几步,赖思焕回头再看文丽诗-----只见路灯微明,文丽诗静静地站在原地,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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