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家伙与那白衣少女走进了地道中,刚开始还蹦蹦跳跳,但见那洞中漆黑,便开始害怕起来,闹将着要出去。白衣少女为完成受人所托之事,无奈将之拍晕抱起,身影如电,快速前行。
不一会,前方有光亮隐现,却是已经出了地道,原来这地道出口设在城外相当隐密的树林中,若是外人来此,很难发现。
“看来公子果然是早有准备了”白衣少女自言自语道。她看着怀里的小家伙,不由得犯了愁,这小祖宗不好伺候,还是趁他没有醒,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了。
那白衣少女快速前行了几里地,来到一处开阔的高地。这里早就备好了马匹,还安排了接应之人。接应之人只有三人,其中一个满面胡碴的大汉,一见白衣少女身影,跳将出来,喜道:“飞雪,接到了?”白衣少女点头道:“不错!”“赶快燃起烽火,通知将军……”那人立即吩咐另外两人道。那两人立即掏出火折子,欲点燃早已准备好的狼烟,却在这时“嗖~”地一声破空声传来,两人已经被一支羽箭射穿,钉在地上,眼见不活。
遭此变故,满面胡碴的大汉厉声喝道:“谁,胆敢对付我云家军……”又是嗖的一声,一箭射至。那箭转瞬即至,大汉大喝一声,挥着手中长刀,奋力格开,却是虎口震裂,迸出鲜血,全身已然力竭。
大汉心中一寒,这斯好生厉害!他叫到:“飞雪,速速带小主公远走!我留下断后!”白衣少女闻言叫道:“胡叔叔,云家军何曾有贪生怕死之徒!我与你一起杀他!”姓胡那人大声喝道:“事关重大,还不快走……”话犹未了,又是一箭射来,将他话语打断,却是射在身旁树上,去势未止,射穿好几棵树才力竭坠地。
那大汉只觉脸上被那劲气刮得生疼,心道平时尚能周旋一番,现在身边尚有稚子,断不是那人对手。如此先机已失,被那气机锁定,胡姓大汉心头升一股绝望之感“难道今日将丧命于此……”
其时并未有箭射至,而是一个淡淡声音传来:“速速离去,不得通风报信,否则定斩不饶……”那胡姓大汉闻言心中狂喜,却并不甘心,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如此神技,当不是无名之辈……”话犹未完,又是一箭射至。
胡姓大汉无奈,只得吩咐白衣少女得小家伙抱在怀里,纵马向南方疾驰而去……
一个淡淡人影,站在树梢上,似有若无,看着这一切……
“云重,你个朝廷的走狗,杀人的屠夫,破我寨门,杀我兄弟,我跟你不共戴天,这是你的儿子?嘿嘿……我会好好招待他的!嘿…嘿…”字是用鲜血写的,力透纸背,闭上眼,张放仿佛感觉到扑面而来的仇恨,这是那封信上的内容。
云破天紧皱着眉头,忽地叹了口气,对张放说:“放儿,把你师兄带进来吧。”张放点头称是,应命去了。云破天喃喃道:“怎么会这样呢……”
不一会儿,云重带到。一见云重,云老爷子便将信摔在他的脸上,喝道:“逆子,瞧瞧你做的好事!”云重慌忙看完信,手一紧,信笺变成粉末,飘洒下来。他双眼通红,脸上青筋暴起,咬牙一字一字道:“阴蛇,我儿子要是少了半根汗毛,哪怕是到了飞阳海角,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张放听了问道:“师兄,那阴蛇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掳走飞阳侄儿?师兄又如何得知是他?”云重看了一眼云老爷子,见老爷子也是一脸疑问之色,开口说道:“阴蛇是郎宁国南部阴风谷的大当家。三年前,他集结了一伙亡命之徒在此,打家劫舍,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当地官府数次征伐,皆大败而归。我曾经率云家军剿伐几次,只是阴风谷内地形险恶,阵阵阴风,重重迷雾,尽管我最后大破阴风谷,但被他逃脱。谁知那厮竟敢来神都报复。我与他交手多次,这是他的气息,绝不会错!”
云破天听了,叹气道:“重儿,为父错怪你了!虽然我一直要求你除恶务尽,斩草除根,但此事错不在你,你也不必内疚了,眼下还是救阳儿要紧!”
张放也开口道:“是啊,师兄,救飞阳才是当务之急。”
云重道:“阳儿失踪后,马上就封城了,那厮应该还在城里,只要我们全力搜索,必能找到他!事不宜迟,我也去!”
张放道:“师兄,你舟车劳顿,一路上辛苦了,还是稍作休息,我先去吧!”
云重略一思索道:“也好,那就拜托师弟了。”说完,向张放深深一揖。
张放慌忙扶起道:“师兄,莫折煞师弟了,飞阳是我侄儿,我怎看他遭此劫难,你且宽心,看我如何救他回来!”说毕,一抱拳,匆匆忙忙出去了。
云老爷子盯着张放的背影,叹了口气,不知道想些什么……
张放出了云公府,向前走去。九门提督是负责宁都城防务的,城门守卫军归他管辖调度,军营在城西,此刻他正是向军营而去。进了军营,便发布了加紧全城搜捕的命令,顿时一阵兵马骚动之声,向全城散去。
一会儿,张放出了军营,折向北行,待走远了些,便朝一条偏僻的小胡同拐去,接着七弯八拐到到一间陈旧的房屋前,回头见四下无人,便上前敲门,很快,门开了,一条黑影闪出来将他迎了进去。半新不旧的房子在这种地方,根本不起眼,没有人会注意这里。
屋子里光线阴暗,这条黑影将张放引到一个柱子后,伸手一摸,地上顿时出现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冷飕飕的风从洞口吹出来,犹如毒蛇吐信,令人不寒而栗。
张放无所顾忌,抬步走了进去。洞中通道蜿蜒一直向下,不知通向何方,但越来越潮湿。走了良久,到了一个石室,石室内什么也没有,但张放不敢放肆,对着空气恭声道:“张放求见大人!”话毕,洞中湿气更加重了,几乎肉眼可见,然后渐渐形成人形阴影,看不见的面部有嘶嘶声音传出:“找我何事?”
“大人,当时为什么没有动手的信号传给我?”张放问道。“你是在责问我吗?!”黑影道。
“不敢不敢。”张放淡淡道。
“哼!谅你也不敢!”黑影漫不经心道:“计划有变,我没有得手。”
张放急了:“什么?大人竟然…竟然……”
“竟然没有得手是吗?你想问,又何必吞吞吐吐”黑影说道:“虽然有你的帮助,我去的时候,已经有人抢先一步,掳走了小兔崽子。”
“可是我看到了你的留字。”张放道。
“字的确是我所留,我要让云重寝食难安,云重那么多仇人,说不定是哪位同道出手,嘶…嘶……”
见张放犹自不信,黑影补充了一句:“告诉你主子,我也不知道是谁带走了小兔崽子,计划必须变!”
张放听了,无可奈何,只得退去。
张放走后,黑影嘶嘶道:“云重,就算没有抓到你的儿子,我也要让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嘶嘶……我得找大人疗伤去……”
黑影正是阴蛇,此刻他出了地面,趁着夜色,身形蠕动,很快便到了郎宁都城东北地段。只见这里地面一片广阔,堆放着大量的石块、木料,无数的身影,忙碌不停。这里正是皇宫的重建之地。
未几,他来到一坐正在修建的地宫前,停步低声道:“大人,小蛇求见!”
等了良久,才听见空气中有一个冷漠的声音传来:“郎宁国君命你做的事,可做到了?”“回禀大人。小的没、没有做到!请大人责罚!”黑影颤抖道。阴蛇深知此人之能,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将自己提升到先天境界,这种神秘莫测之能,端是的神通广大。面对此人,他心里有着深深的恐惧。
停了一下,那冷漠声音又道:“你可证实了,宝物确实是在阴风谷中?”黑影道:“应该不会错,我带兵与云重在阴风谷对峙,排兵布阵冲杀多次,死亡数千人,才感到那物的一丝气息,它虽然很小心,但绝对错不了!”
听得这话,空气一阵波动,一个面色发青,几缕胡须的老者现身出来,竟然是郎宁国国师。那老者此刻却略微有些激动,道:“好,此事你做得好!郎宁国君吩咐你做的事,没做到也罢,一个小兔崽子,也无甚紧要。有我在,相信他也不敢说什么。”他双目一睁,露出些许森白的眼珠,对黑影诡异地一笑,道:“阴蛇,郎宁国君的确没有机会把你怎么样,嘿嘿……”
阴蛇见如此眼神,顿时骇得魂飞魄散,惊叫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老者嘿嘿冷笑不语,森白的眼睛幽幽发光。阴蛇却是动弹不得,一身精血快速流失,倾刻,便化作了人皮枯骨,摔落在地,化成飞灰……
那老者看着落地的飞灰,自言自语道:“可以去取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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