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春末,这些天大王一直住在椒房殿,没有宠幸过其他人。羋姝不敢放松,因为她不知道羋月生产过后是不是还会如此。君王宠爱都是虚的,只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才真正有用,羋姝必须尽快的怀孕。
女医挚说羋姝产婉儿的时候伤了身子,才会迟迟不能再孕,她悉心为羋姝调养着,羋姝也只得耐心地等。
大王一直没有给羋月名分,羋姝试探着提了一次,他似乎并不大重视,说等羋月生产之后再行册封。羋姝不明白大王的用意,难道是为了保护羋月?
羋月说春光不可辜负,邀羋姝去花园散步。她有孕在身,羋姝本不欲和她走得太近,以免她有什么闪失怪到羋姝的头上。可羋月拉着她的手,晃来晃去地撒娇,羋姝只能依了,吩咐葵姑扶好羋月。
羋姝和羋月坐在假山上,花园鸟语花香,令人沉醉。
珍珠突然说:“魏夫人还敢出来?”羋姝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是魏琰,她穿得不如以往华贵,可还是强撑着原来气度。
“给王后请安。”她上前盈盈一拜。
“免礼。魏夫人好心胸好气量,能狠下心让自己的儿子攻打自己的母国。”
“他是秦国的公子大王的儿子,为大秦在战场拼杀是他的本分,王后谬赞了。倒是王后在大王面前替楚国说话实在不智。”
羋姝像是听了个笑话,掩嘴轻笑:“倒也无妨,我可不会把铜符节借给别人使用。”
魏琰脸色苍白,定了定神,看看羋月又看看羋姝,说:“记得上次也是在这里,我告诉王后羋月侍奉了大王,王后的脸色可是不好看呢!”羋月诧异地看向羋姝,又羞愧地低下了头。
“笑话!女人要生产腹痛难忍的时候有几个脸色好看的?!羋月是我的亲妹妹,关系亲密,就如同魏夫人和魏少使一样……哦,可怜魏少使已经不在了。”
魏夫人气得微微发抖,却不肯认输。“听闻去年冬天王后曾经私会过黄歇,想必羋月也是知道的吧?”她笑着看向羋月。
羋姝心中诧异,这件事魏琰是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并没有什么不能与他人讲的,只是魏夫人掌管后宫多年,窥探王后行踪是什么罪?但不知魏夫人是听何人所说?”羋姝已经接管了后宫,对于宫规也十分熟悉了。
“王后饶命啊!都是魏琰的错,我再也不敢了!魏琰自己掌嘴!”魏琰的声音突然提高,花园中撒扫的宫女和寺人都驻足偷听。羋姝这才明白,魏琰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激怒她,只要她惩罚折辱魏琰,大王就会对魏琰生起怜惜之心。
远远地,已经可以看到大王的身影,魏琰果然是算计好的,她披头散发,不管羋姝说什么,她都充耳不闻,只一掌一掌地扇着耳光,她的脸已经红肿。她若说言语冲撞了羋姝,羋姝命她自扇耳光,此情此景,大王一定会信。羋姝没想到魏琰会如此狗急跳墙。
羋月突然躺倒在地上,哎呦哎吆呼痛。羋姝吓了一跳,羋月向她使了个眼色,羋姝明白过来,吩咐人搀扶羋月下了假山,一边命人去宣李谧。
大王已经走到了跟前,问发生了何事,羋姝回禀:“臣妾陪月儿在花园散步,恰巧遇见魏夫人,一时言语不和,魏夫人竟推了羋月一把,羋月摔坐在地,腹痛不止。魏夫人自知闯下大祸……”
大王看了看□□不止的羋月,又看了看满脸手印的魏夫人,不等羋姝说完就一脸焦急地吩咐:“快,将羋月抬回蕙院!”
一行人匆忙来到蕙院,唐夫人卫良人等听闻消息也匆匆前来,大王吩咐众人在院中等候。
女医挚为羋月施针保胎,李谧开了保胎药,玳瑁姑姑亲自跟着他去拿药。羋月呼痛不止,大王眼中满是担忧,坐在床边,握住羋月的手。
一会儿玳瑁姑姑端着药上来,羋姝亲自喂羋月喝下,女医挚也施针完毕。羋月还是发出低低的□□,她大约是在借这个机会争取大王的怜惜吧,果然大王眉头皱的越来越紧。奇怪的是,羋月呼痛之声越来越响,女医挚上前检查过,大吃一惊:“月公主这是要生了!”
“怎么会?!”羋姝掀开被子一看,果然羋月的下身已经有血流了出来。女医挚李谧等人将大王请了出去,开始为羋月接生。
算算时间,羋月生产整整提前了一个月,羋姝疑惑,羋月不是装腹痛为她解围吗?怎么就真的早产了?
“把魏琰那个贱人带来!”大王怒吼。
一会儿,穆监将魏琰带来了,她扑腾跪下:“臣妾冤枉,臣妾没有推羋月,是她自己倒在地上的!是王后羞辱臣妾!”
羋姝回禀大王:“羋月怎么会自己倒在地上?大王圣明,魏夫人还是说实话的好!”
“王后先命臣妾掌嘴,后来见大王来了,怕大王怪她羞辱姬妾,才将羋月推倒,还赖在臣妾头上!臣妾的侍女采萍,还有花园中洒扫的宫人可以作证。”她言之凿凿。
大王气得一脚将她跺翻在地上:“好大的胆子,还敢污蔑王后!你的侍女如何能够作证?也罢,将洒扫的宫人带来,寡人问个清楚,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一会儿来了两三个宫人,他们被大王的威仪震慑,说话都哆哆嗦嗦的。
“你们只管照实说,有寡人在不必害怕。”
“奴才只听到了魏夫人说都是她的错王后饶命我自己掌嘴之类的,其他听不清楚。”
“你们可曾看见魏夫人将羋月推倒?”
“有树木遮挡,奴才们没有看到。”
房间传出羋月的哀嚎声,声音凌厉凄惨,羋姝也不由得打了个哆嗦。魏琰此时百口莫辩。
“将魏琰囚于披香殿,无旨不得外出。”想来大王是失望透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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