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妫早已把榻上一排软枕磊在玉妺背后。玉妺缓慢躺下,有气无力道:“这屋子甚热。”姞莺听毕,立马想出了一个好法儿,遂命人来。只瞧那庄隐儿推门细步而入,隐儿方问:“姞贵人有何吩咐?”
姞莺道:“去运个冰缸和风轮来,把冰缸放置屏风右边里亦不必盛满冰块,只从冰窖里最深处遴选几块大的才好。隐儿,你再去推动那风轮,这回保准室内无半分热意,凉快无丝毫寒意。”
玉妫笑道:“这个法子倒巧。隐儿,你快些照样做了来。”庄隐儿笑着推了下去。
玉妺笑道:“姞莺妹妹费心周全了。”
姞莺亦笑:“小时候在家嫌热就用这个巧宗儿。姐姐快些躺下罢。”
不过半晌功夫,早已放置了冰缸与风轮在屏风右侧。隐儿擢手轻轻推动风轮,便有一阵凉风暗自浮动。玉妺并未因此而颓然舒坦。只觉一阵头晕目眩,玉妺忙捂了口鼻,欲要吐呕。玉妫见此,忙命隐儿呈上痰盂,玉妺一个没止住便吐将出来。
玉妺作呕,其满面赤红。那姞莺见其状,遂问道:“姐姐,恁的吐了,这好端端的?”
玉妫瞧见痰盂中尽是些黄黄的清水。忙把玉妺上身搂抱在怀。便是一个没止住,玉妺复又‘哗哗’地呕吐。玉妫姞莺两人见状不妙,皆蹙紧眉头,只得用手抚弄着玉妺的背后。
玉妫皱眉,道:“这可是了不得了,隐儿,快些叫人把那几样东西都移了去。”隐儿闻毕,随手招了几个内监把那几个东西运了出去,复又道:“这大半是受凉了。”
这时门外走来一群侍女内监。枼姚也忙奉上一杯漱口的茶来。玉妺漱了口净了嘴才慢慢躺卧下。
姞莺急说道:“姐姐这下可好些?”玉妺正视道:“不打紧了。”
自又叹一声,说:“真个是活活受罪!”言毕,且有不止地咳嗽。姞莺又命枼姚快些把林太医找来给玉妺医治。又让云湘去上一杯热热的茶来。
一时,枼姚隐儿并林缘仲一同入内。玉妺摊在榻上仍是咳嗽着,定了定,说道:“怎这么快,这不方才才出去的?”
枼姚香汗涔涔,缓缓回道:“若说可巧了呢。适才奴婢才出宫门便撞见林大人急匆匆往咱们宫里来,所以奴婢便请了进来。”
枼姚绕过屏风径直走向寝间。缘仲自不敢步入寝室内,于是纵身双膝跪下:“太医林缘仲拜见玉嫔小主,两位小主。”
玉妺微微颔首,玉妫道:“快过来瞧瞧。”林缘仲二话没说便跪上去紧紧合上眼。
姞莺伸腰把被褥往上提了提,玉妫因问:“原是伤了风热,现又受凉。这怎奈何?”
缘仲缓缓睁了目,舒徐从容道:“照说喝了副汤药亦应好了大半的,恁的?”
枼姚忙道:“回大人,这边汤药尚未好呢。”
玉妺迂缓道:“可不可不饮则那服药方,即用再多蜜饯亦还是有那股味儿。有何可不使打干哕的好法子?”
缘仲想了,回道:“梨子性凉,味甘,能生津、清热、化痰,适宜风热感冒、发热、口干渴、咳嗽痰黄时,亦可随意食用。小主还有何其他不舒服的现象?”
那玉妺先嗽了几声,方细声回说:“头痛,还有腹胀……”众人都闻不清玉妺言语些什么。
玉妫俯身听后,对缘仲道:“还有头痛腹胀的症状。”
缘仲道:“只按刚才的法子服下汤药,且同样适于这头痛与腹胀等症。”
玉妫温和道:“多谢太医。”
缘仲又道:“还需让小主多加休养才是。”林缘仲复又道:“若无别事微臣便告退了。”
玉妫点头颔之,应了,缘仲转身欲走,姞莺忙起身道:“玉妺姐姐嫌这室内闷热,有何法子可以使这室内凉快些?”
那缘仲转身说道:“无别的法子,只能扇动此风轮。放置冰块是不可的,以免加重病情。”妫莺两人微微点头以表知晓。林缘仲后又道:“那微臣便回往太医属了。”
玉妫细声说道:“林太医慢走。”林缘仲道了声‘微臣告退’便一径出了殿内。
林缘仲走后,姞莺转过脸来,道:“看样明儿合宫觐见,两位姐姐怕是不能够去了。”
玉妫笑道:“皇上皇后俱已知晓,皇后并特意让我陪在妺儿身边照料一二,明儿便可不去了。”两位姐姐明儿都不去的,独我一人去,倒没的意思呢。”说着也转过脸去,有一搭没一搭地顽弄着手中的丝帕。
玉妫忙安抚道:“贤妹,明儿你且去,过些个日子,等妺儿好了,我俩儿再与玉妺一同去皇后住所请安,你道如何?”姞莺浅浅一笑,念想一阵,方才转过脸来微缓点头。
玉妫亦笑,玉妺歪在枕上松眉笑着,“明儿见着帝后二人,回来可要与我和妫姐姐细说一番呢。”
姞莺含笑如故,“那是自然的。”复携之玉妺的手道:“姐姐现下必是多欲以养痾为主。我估摸着现已过了日央,亦该回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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